尚未反應過來,賢王便被人救走,暗閣人欲追上去,沈風華扶著胸口阻攔,眼眸微暗掃了一眼遠去的背影。


    魚兒上鉤了,剩下的便交給那人吧!


    “隨我回去複命!”


    ……


    與此同時遠離是非的涇陽縣,一片祥和,因為售賣稻種賺了錢。


    今日算清總賬,村民們在各村村長帶領下排著長隊,來到縣衙領屬於自家的分紅。


    王二維持秩序,程子謙與另一名學子檢查戶籍和核對數據,盧若瑜則負責分錢。


    現場人聲鼎沸,議論誰家水稻養的好,產量高,分的錢也多。


    外來戶隻能眼巴巴地看著,誰讓他們戶籍不是涇陽縣呢?


    隨著一個村跟著一個村,宋錦書看到了人群中的迎新村。


    因著曾經的五尖村買賣婦女以及殺嬰那事,男人都被處置的差不多,一眼望去,迎新村多是婦孺。


    其中較為眼熟的便是大花,與初見時的較瘦不同,如今的她被養回了一點肉,精神狀態也直線上升。


    隻見她牽著一個五六歲大的孩子,翹首以盼,似乎感覺到宋錦書的目光,她看了過來。


    見是救她們如水火的宋錦書,大花身子微頓,隨後便盈盈一拜,嘴角笑意不減。


    看得出來她現在過的很好,宋錦書由衷的笑了。


    那時候她眼裏無光,猶如行屍走肉一般,她真怕她會想不開,所以讓苒初多加開導。


    回想以往,她融入這個時代已過三年。


    這三年她苦過也累過,但從未後悔過。


    若是能一直這樣偏安一隅,造福一方百姓,直至生命的盡頭,她覺得這樣的每一天都充實幸福。


    ……


    另一邊宋知遠和陸川經曆長途跋涉,終於回到涇陽縣。


    再見涇陽縣光景,兩人心底戚戚,陸川忙著回家見媳婦孩子,宋知遠著急回家報平安。


    兩人約定改日再敘,入了城便各回各家。


    柳江月拿著新研製的香粉從鋪子回來,準備送給宋家姐妹們試用,突然被人叫住。


    “月兒?是我老閨女不?”


    柳知遠近鄉情怯,到了家門猶豫不敢踏入,見著閨女回來,眼淚嘩的落下。


    “爹?你怎麽回來了?”柳江月瞪大了雙眼。


    她爹不是在外麵當魚餌嗎?


    然而,下一刻自己便被柳知遠抱在懷裏,肩膀濕了一片。


    柳江月無奈安撫他的後背,待他平複心情,才問起事情經過。


    聽完兩人同時歎了口氣,柳江月很是心疼她爹,遭了這麽大罪。


    “好在一切都過去了,爹,咱們回家吧!爺奶都在等你呢!”


    “可…”柳知遠眼神閃躲,不知如何麵對老父親和老母親。


    柳江月嘴角微彎,安慰道:“咱們家裏人都知道你去幹嘛了,爺奶可心疼壞了,你要是再不回家,阿奶又要病了。”


    這下子柳知遠也沒心情想其他,眼淚汪汪地進柳府看望生病的老母親。


    很快柳府又響起一個大男人嚎哭的聲音。


    在縣衙處理事務的宋錦書,也聽到了陸川和柳知遠回來的消息,眼睛亮晶晶地看向盧若瑜。


    “若瑜是你的人把我大舅舅和陸川送回來的嗎?”


    盧若瑜淺笑點頭:“嗯!背後之人已經浮出水麵,柳大老爺他們留在那裏不合適。”


    聞言宋錦書好奇問道:“所以到底是誰想要害柳家?”


    如今賢王已敗露,實沒有隱瞞的必要,盧若瑜簡單說了事情經過。


    聽完一陣戚戚,宋錦書頓覺身後發涼。


    “之前聽你提及賢王,我以為他是不學無術,貪圖享樂的王爺,如今想來那些皆是他的偽裝吧。”


    “是!說來此事要多謝你。”盧若瑜抿著唇偷笑。


    宋錦書懵逼眨了下眼睛,這與她有毛關係?


    “我之前說過的,梁郡守和北州的趙郡守有私仇,兩人表麵上鬥得你死我活,暗地裏卻勾結在一起。”


    “兩人的不合不過是逢場作戲,其實他們都有一個主子。”


    “我知道!是賢王!”宋錦書舉手搶答。


    “嗯…也可以這麽說,但身後另有其人。”盧若瑜停頓了幾秒,不忍打擊她的積極性。


    這麽一說,宋錦書還真猜不透,她確定自己沒腦子到京都混官場,不然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盧若瑜拿住一張令牌,似乎有幾分眼熟,不確定再看看…


    “咦,我這個不是幾年前上門砸我場子的長公主的狗腿子嘛!”


    第一次被人威脅恐嚇,她終身難忘,至今那狗腿子惡臭的嘴臉仍在腦子浮現。


    盧若瑜讚賞道:“錦書還記得?”


    “化成灰都忘不掉,可惜他沒有再出現,不然我得讓我家張一好好教訓他一頓。”


    宋錦書咬牙切齒,眼眸一暗,盧若瑜無奈一笑:“那你可能沒那個機會了。”


    “啊?又咋了?他死了?”


    “嗯!死了!”


    死了?這平淡的語氣,確定是真死了嗎?


    許是看出她的疑惑,盧若瑜重複道:“真的死了,是被長公主打死了。”


    說來也巧,那次過後,他私下令人教訓,卻得知長公主將人當場打死。


    那時他隻覺得長公主手段暴虐,現在想想一切有跡可循。


    宋錦書沉默了,雖然她手裏也有人命,可是那都是大奸大惡之人。


    那侍衛隻是言語間對她不敬,但罪不至此。


    她有能力反打回去便是,也不如將人弄死,思及此,她忽然意識到什麽,詫異看向盧若瑜。


    “該不會這兩人背後的真主,便是這位長公主吧?”


    盧若瑜靜靜看著她,算是默認了。


    宋錦書一時間手腳發軟,手扶在茶幾上,她想起了那一年長公主的獨女,在她這兒被人販子綁架。


    長公主手段這般狠辣,哪次她那樣硬剛…好危險!


    看著這樣的宋錦書,盧若瑜心裏也不好受。


    若非無奈他不想告知她這樣多,可是…他要離開了。


    此去生死未知,告知她這些,才能讓她有提防之心。


    “若瑜,你告訴我,長公主現在還被關在京都的公主府嗎?”


    她有種不好的預感,既然長公主是幕後黑手,她怎會乖乖聽話,任其拿捏搓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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