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站著一位身穿暗紅色係衣衫,微胖的身材,耳朵掛著大紅娟花,唯一不同的是唇上方沒有黑痣。


    宋錦書自來到這,還是第一次見古代的媒婆,隻能說很形象。


    此刻被宋錦書直勾勾盯了一刻鍾,媒婆夾著脖子小心翼翼的笑道:“宋大人,民婦不敢欺騙您,順安府楊家嫡二子不僅家境殷實,長得也十分俊俏。”


    “且20歲便考上秀才,再過個幾年也能考上舉人,若能入了您的眼,以後成婚後,定能將生活過得和和美美的……”


    “而且楊家長輩都是開明好說話之人,一切都由女方做主。”


    “聽你這麽說倒是還不錯,隻是……”宋錦書遺憾搖頭:“我適合婚嫁的妹妹已經定親,怕是與楊家公子無緣了。”


    媒婆眼眸微亮,笑嗬嗬地嗐了一聲,歡聲喜氣道:“哎喲!宋大人滿意便好,滿意便好,這楊家想說親的是人選,正是宋大人您呀!”


    “你說啥?”宋錦書懷疑自己幻聽了,掏了掏耳朵,重複問道。


    媒婆笑嘻嘻地看著宋錦書:“宋大人喲,您沒聽錯呢!楊家嫡二子是想與您定親!”


    “且楊家主母說了,若您嫁入楊府,也不必困在府裏,您可以繼續當縣令,那二公子也會跟隨您身邊,將來二公子考上之後,您們夫妻兩可以相互扶持一起為官。”


    宋錦書當場黑臉,她隱約能聽到身後眾人的偷笑。


    “媒婆您確定沒說錯嗎?本官一心為民,不曾想過要婚嫁,你注定要白走一趟。”


    她沒想到這事會扯上自己。


    媒婆被她黑臉嚇了一跳,想著楊家給的說媒錢,咽了咽口水,繼續勸道:“我的宋大人喲,那二公子長得好,人又聰慧,您們若你能成,便是強強聯合,將來生下的孩子必定聰明伶俐,前途無量,您不如再考慮考慮?”


    “或許讓楊二公子過來,兩邊先見一麵,可好?”


    宋錦書無力扶額,腦瓜子嗡嗡的:“不必了!來人,送媒婆出去吧!”


    媒婆無措地左右看了看,委委屈屈的行禮退下。


    一個時辰後,幾乎宋家和柳家的人都知道有媒婆上門給宋錦書說親。


    宋錦書隻覺得臉都丟盡了,直接躲進縣衙,她前腳離開,柳老夫人便上門,得知她跑了,無奈苦笑。


    “這孩子!這是防著我過來嘮叨呢!”


    縣衙辦公廳,盧若瑜在處理公務,見她過來,以為有事。


    哪知宋錦書進門後與他打完招呼,便一言不發地看遊記。


    突然這麽安靜,他有些不習慣,放下手裏的公務,上前問道:“錦書有心事?”


    宋錦書頭也不抬,津津有味地看著遊記:“沒有!我隻是在家裏閑著無聊,過來陪你辦公務。”


    媒婆給她說親的事,太丟臉了,她絕不會告訴盧若瑜。


    此話盧若瑜自然不信,他輕笑一聲,出門給她取了一盤零嘴。


    下值後聽完手下打探來的消息,盧若瑜眉頭微蹙,臉色不虞:“楊家二公子?你私下打探此人,莫驚動旁人。”


    三日後,盧若瑜拿著薄薄的紙張,一目十行看完,神情頓時放鬆下來。


    媒婆所言確實不作假,楊家在順安府頗有善名,家風也正,府中僅有兩嫡子。


    長子繼承家業,已娶妻生子,為人和善好相處。


    二子為人謙和,溫潤如玉,隻是心係學業所以遲遲未婚,私生活也幹淨。


    目前在鬆筠書院念書,天賦不錯,隻是運氣不好。


    楊夫人也是個好相處的,待人待事爽朗大方,是個好婆婆。


    這次之所以雇媒婆上門求娶,一是她隨夫君來過涇陽縣,見過宋錦書一麵,十分欣賞她。


    二是自家二兒子遲遲考不上,又不願意成婚,心裏著急,怕他將來鬱鬱寡歡,想著宋錦書與兒子年歲相當,能力又強,便想讓二人成親,將來便是兒子考不上,也有妻子依靠。


    到時候宋錦書升官任順安府郡丞,兒子也能跟著混小官職,簡直完美組合。


    看到最後,盧若瑜抿唇,臉色說不上好看。


    心裏莫名酸酸的,這麽一合計,他都覺得兩人般配得很。


    盧若瑜眼眸微深,將紙張燒了個幹淨,他慶幸宋錦書沒那意思,不然他得酸死。


    ……


    涇陽縣在穩步發展,一幅歲月安好。


    與此同時京都開始亂起來,因著霍方遇刺昏迷,皇帝大怒,下令徹查京都府邸。


    在許多官員家中搜到大批來曆不明的錢財,經徹查皆是貪汙所得,皇帝大怒將這些人全部抄家斬首。


    京都官員人人自危。


    此刻賢王府聚集十多位官員及幕僚,上座的賢王震怒又慌張:“如今皇兄四處搜府邸,本王的人已有幾人被抓,過不了兩日就要到我這兒了,你們說,本王如何破局?”


    眾人目目相覷,他們哪裏知道怎麽辦?


    素日裏隻顧著吃喝享樂,沒事的時候過來巴結賢王,以牟取其好處。


    雖然隱約猜到賢王想做大逆不道之事,可人都是有賭弈之心。


    若是賢王能成,他們有功,若是未成,他們大可假裝不知,在關鍵時刻主動揭穿賢王之事。


    皇上不是暴虐之人,他們隻要一條心,又有揭穿之心,這條命勉強能留住。


    另一隊人則與他們想法不同,其中大多是懷才不遇之人,將賢王視若明主。


    “王爺,臣有個主意!”突然一肥頭大耳,眼神精明的幕僚說道。


    賢王眼眸一亮,示意他繼續,幕僚淡淡掃過在場之人。


    “如今咱們已被逼在火上烤,倒不如破釜沉舟,奮力一搏,京都守城將是我們的人,趁著霍方受傷暈迷,皇帝的最大倚杖已無,不如攻上皇宮,將蕭仁拉下皇位。”


    “到時候您登上了皇位,還不是您說什麽便是什麽?那時霍方即便醒過來,蕭仁已被誅殺,他一向是榆木腦袋,隻效忠皇帝,您再仿造先皇遺旨,說蕭仁奪位,霍方自會尊您為主。”


    幕僚眼眸一沉,陰沉道:“若是他不肯,殺了便是!”


    賢王蹙著眉有些猶豫,這法子太冒險了。


    他雖然私下養了一批暗衛,可誰知道蕭仁有沒有後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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