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踏入廳堂,宋錦書就見一胖乎乎的老頭笑嗬嗬地走到她麵前請安。


    “宋大人,幾日不見,您越發英姿颯爽了,這皮膚也比之前好,這…”


    “停!別拍我馬屁!”宋錦書無情的打斷史主簿的話。


    史主簿笑容僵在臉上,但他調整的快,繼續腆著臉笑嗬嗬地跟在他們身後進了屋。


    “不知大人讓屬下過來是有何事吩咐?竟勞煩了縣丞大人親自來尋,您往下傳一句話屬下就過來了,不必勞煩縣丞大人親自走一趟。”


    史主簿不動聲色的打量他們兩人,想不通他們找他來幹什麽。


    最近李三爺的事,他略知一二,但也沒當回事兒。


    他隻一心一意的管著自個的錢袋子便好。


    宋錦書看了盧若瑜一眼,便知他還沒有和史主簿說河壩的事。


    她坐在太師椅上,輕飄飄地解釋道:“是這樣的,咱們縣的河壩不是有兩年沒有修補了嗎?盧縣丞去看過,說是河壩隨時有崩塌的風險,這次來找你,是一起想辦法盡快修補河壩。”


    史主簿心裏一咯噔,修建河壩可是大工程,這其中得花費多少銀子…


    修河壩勢在必行,宋錦書的小命跟這件事是直接掛鉤的,便是傾家蕩產,她也得試一試。


    盧若瑜最清楚史主簿是個什麽德行,從他手裏扣銀子,比登天還難。


    這次他特意邀宋錦書來,就是兩人一起給他施壓。


    “史主簿,大人和我的意思是需要這次修補河壩的傜役工錢,至於多少咱們今日便定下來。”


    “什麽!工錢?”史主簿不敢置信尖叫一聲,瞪著眼睛看向兩人,似乎在說,你們是不是在說笑?


    直到宋錦書點頭,他心肝子都開始酸痛了,哭喪著臉,道:“大人呐!修建河壩是利民的大事,往年的那些百姓,都是不用給錢的。


    而且咱們公賬也沒銀子,要是給他們發工錢,這修建河壩的材料可不夠付。”


    “沒銀子了?”宋錦書驚訝道。


    沒道理呀!她記得原身上任第一天就查了縣衙公賬,裏麵還是有幾千兩的。


    便是原主吃喝玩樂,私自挪用公款,也不可能全部花光!


    這其中定是有問題。


    史主簿眼神微閃,但想到了宋錦書之前的所作所為,他料定她查不出來。


    便是查出來,他也大可將此事賴在她身上。


    不管怎樣,挪用公款的罪名,宋錦書背定了。


    兩人的小動作沒有瞞過盧若瑜,他眉頭緊皺,他還是低估了這二人貪財的心。


    一個明目張膽的挪用公款,一個私底下吞了公款,真是上行下效!


    他眼眸微深,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宋錦書,這鍋她被背定了,但確實不冤。


    “史主簿,讓你帶來的賬冊可帶來了?”宋錦書咬了咬牙。


    要是銀子真的是被原主用光,賬冊定是記載下來,翻一翻便可知。


    史主簿笑眯眯的指向案桌上的一疊厚賬本:“屬下都帶來了,大人請看!”


    史主簿心中狂喜,他早料定會有這一天,因此賬目早就被他平了。


    看著麵前有恃無恐的史主簿,盧若瑜眼皮子直跳,莫不是銀子真的是被宋錦書花光了?


    宋錦書將賬目隨便翻了翻,這些記載了近三年的縣衙花費。


    算賬對於她來說並不難,前世為了找到好工作,拚了命的考會計注冊師。


    前世學的知識,現在正好用得上。


    “這些賬目等會兒抬到我書房,等我好好的理一理‘銀子’到底去哪兒了!”


    史主簿依舊笑臉相迎,很是坦蕩,宋錦書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了錯覺。


    希望等自己查清賬目後,他依舊能笑著麵對。


    今日公賬沒錢,可河壩一事卻不能再拖著,她的腦袋可是係在這上麵的。


    “盧縣丞,你能不能幫忙想個法子,跟材料商溝通一下,讓他們先給修建河壩的材料,銀錢後麵再補給他們?”


    盧若瑜臉一僵,他素來人際關係不好,也不與人私交,這倒是為難他了。


    “宋大人,屬下…”他十分難為情,但此事不是他硬著頭皮就能隨意許諾的。


    畢竟河壩之事關係重大,千易不能馬虎大意,一個疏忽,工程延遲,很可能幾百人的性命會因此葬送。


    宋錦書板著臉,淡淡道:“很難嗎?”


    難!盧若瑜很想點頭,但望著她的眼睛,竟然說不出口。


    “屬下…盡力而為!”


    “嗯!本官相信你!”宋錦書何嚐沒有注意到他的為難,但這事總要托人辦。


    她也不怕還不起債,她兜裏的十萬兩可還熱乎著呢。


    但是這銀子她可不敢輕易拿出來,怕被人抓住把柄,盡管她的把柄已經很多…


    “史主簿,既然公賬上沒銀子,你是不是該反思一下自己?你可是咱們縣衙的靈魂人物,大夥的工資都等待你發呢!


    往常咱們縣衙的進項也是你管著,你是怎麽管錢的?朝廷雇傭你,是讓你辦事的,可不是讓你來吃幹飯的…”


    史主簿正暗中嘲笑盧若瑜領了爛差事,下一秒就被宋錦書毫不留情的痛哭,他眨了眨眼睛,沒反應過來。


    這火怎麽就燒他身上了?


    看著比自家閨女還小的宋錦書,指著他鼻子罵,史主簿心中記恨。


    但官大一級壓死人,他不敢反駁宋錦書,隻能低頭認錯。


    宋錦書將他的記恨看在眼裏,並不在意,以前原主傻呼呼的,套銀子的時候老是被他擺一道。


    現在有機會找茬,過一過嘴癮也是爽的。


    “好了!你先下去搞點錢,最好半個月搞出百兩,一個月千兩,要是再敢不好,你就別幹了!”


    宋錦書學著前世自己那無良老板的口吻,還別說,心中挺過癮的。


    倒是史主簿一臉呆懈的模樣,要是他有這麽大的本事,哪裏還用的著低三下氣哄著她!


    自個當史大人,比當史主簿風光多了。


    史主簿生無可戀的作揖禮便退下了。


    一旁的盧若瑜不自覺地鬆了口氣,還好不用他半月賺百兩。


    “盧縣丞…”


    盧若瑜身子微僵,抬目望向宋錦書:“大人有何事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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