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野、沐霖雲、雲夢嬌三人,在陳金寶要求下收拾整理一番,尤其渾身血乎乎的程野,受到他重點關照,務必收拾的幹淨整潔。


    程野感覺他每根頭發絲都在散發悠悠香味。


    如此折騰一番,才被他引領進入皇宮內院。


    一路上沐霖雲眉心輕蹙,他心裏不斷琢磨此時奇怪的狀況。他與程野相握的手忽然傳來黏膩感,他不由得停下腳步,視線一轉,緊盯程野手腕,那裏竟然在滲血。


    他瞧著兩人相握的手上殷紅血跡,覺得眼睛發酸,心瞬間像被一隻無形的巨手狠狠揪住,感覺快喘不上氣。


    他連忙小心捧起程野的手,眉頭緊鎖,漆黑的瞳孔中全是心疼,聲音都不自覺帶上一絲顫抖:“阿野,還疼不疼,都怪我,一路上沒注意到你傷的這麽重,竟…”他想到兩人現在身處皇宮,有些事不能說便住了口,心想,程野的傷連異能都治不好,那得是傷得多嚴重。想到這兒,他心口頓時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感。


    他眼眶泛紅,拿出帕子小心翼翼幫他包紮止血,想紮緊點又怕弄疼他。


    程野靠在他耳邊小聲說“霖雲,別擔心我隻是木屬異能暫時枯竭,過會兒異能一恢複,我就能自己修複傷口,別憂心。”


    另一邊的雲夢嬌瞧見兩人在那捧著手膩歪,不屑地撇嘴,暗想:哼,不過是受點小傷,有什麽大驚小怪的,又死不了。


    隨後,她蓮步輕移,小跑到皇帝身邊,臉上一瞬換上一副嬌俏可人的模樣,拉著皇帝的衣袖輕輕晃了晃,撒嬌道:“父皇,您突然派一堆人圍住公主府,可把我嚇壞了,您可得好好補償我。”那聲音又甜又軟,聽得旁人雞皮疙瘩止不住的冒。


    雲山海早已習慣,無奈笑了笑,伸手輕輕揉了揉雲夢嬌的頭,輕笑道:“別撒嬌,父皇還不知道你,這點兒小動靜能把你嚇住。”


    此時,旁邊一聲冷哼聲響起“難怪敢成日胡作非為。”霄華長公主一雙冷眼,盯著這一副父慈子孝的場麵。


    程野和沐霖雲包好傷口,正準備移步進入殿內,突然雲夢嬌紅著眼眶,怒氣衝衝的跑出來,路過兩人身邊時還狠狠瞪了一眼。


    程野眉頭輕挑,心想,難道是被罵了,活該!


    他稀裏糊塗被帶進皇宮,路上與沐霖雲對視,對方暗示他少說話,不管皇帝是什麽意思,他自會見機行事。


    待兩人進入宮殿前,入眼便瞧見與往日裝扮大相徑庭的沐老夫人,她此時身著一身華服宮裝,人雖已上年紀,可那眉眼間的矜貴之氣,通身的氣度非常人可比。


    而讓他倆驚掉下巴的是,她一旁邊站著的竟是穿著一身明黃色五爪金龍服的當今聖上。本應高高在上、威嚴無比的皇帝,此刻正乖乖地站在那兒聽沐老夫人訓話,跟個犯錯的小孩似的,絲毫沒有帝王的王霸之氣。


    程野和沐霖雲你看看我,我瞅瞅你,臉上滿皆是茫然,眼睛裏寫滿大大的問號,根本搞不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兒。


    霄華長公主見他倆那副懵懵懂懂的模樣,也沒多做解釋,隻是輕輕擺手,態度隨和道:“今日天色已晚,你倆先去收拾一下,好好休息,有什麽事兒明天咱們再細說。”


    “好。”程野沒那麽多小心思,不糾結點頭應道。


    “是”沐霖雲雖心有千千結,但也知現在不是詢問的好時機。


    兩人又在陳金寶引領一下去到一座宮殿今晚暫時住在此處。


    可誰能想到,兩人根本沒睡個安穩覺。


    眼瞅天快亮時,一群人忽然闖進來,不由分說地抓住程野。某個像大太監的人物,聲音尖銳地衝著沐霖雲惡狠狠道:“你可不要亂叫人,否則你的夫郎還能活著出皇宮,就難說了。”


    程野整個人睡眠不足還迷糊著,被人從被窩裏硬拽出來,一臉懵。


    他迷迷瞪瞪地看著眼前這些人,腦子還沒清醒。


    這時,蕭淑妃一臉傲慢地走進來,趾高氣昂道:“沐霖雲,你立刻休了他,立馬娶我女兒,我就放過他。否則……哼,你不會想知道那後果是什麽。”


    沐霖雲:…


    程野聽了這話滿臉無語又憤怒,忍不住罵了一句:“神經病!”


    這一下可把蕭淑妃給激怒了,她臉色一沉,厲聲道:“來人,給我掌嘴!”


    可她的威風還沒擺上兩秒,就被人給阻止。


    隻聽一個蒼老卻透著威嚴的女聲適時響起:“我倒想看看,誰敢動手。”原來是霄華長公主得的消息,及時趕到。


    蕭淑妃上下打量霄華長公主一遍,不屑道:“什麽東西,也敢對我指指點點,陛下給你兩分顏麵,你還真把自己當個玩意兒。哼,長公主的稱號隻有我女兒才配,你一個據說失蹤幾十年的人,誰知道是真是假,你想在我麵前擺譜。”


    “哈哈哈哈……好啊,好!雲山海,你這妾妃的話,是替你把心裏話說出來了啊。”霄華長公主冷笑一聲,微側頭睨向一旁的皇帝。


    蕭淑妃這才注意到站在陰影處的雲山海,隻見他臉色陰沉,她急忙上前,跪在地上,惶恐道:“陛下,臣妾絕無揣測聖上之意。”


    霄華長公主冷哼一聲,道:“凡是雲家血脈,自有識別之法,輪不到你來質疑。”


    雲山海臉上看不出什麽神色,隻是淡淡地開口:“蕭妃禦前失禮,降為嬪,其女德行不佳削去長公主封號。雲夢嬌下嫁與蕭家長孫蕭逸軒為妻,擇日完婚。”


    蕭嬪臉色瞬間蒼白,她膝行到雲山海腳邊,輕拉他的衣角,哭嚎著說:“陛下,求您收回旨意吧,嬌嬌隻是被寵壞了,她也是您的長女啊,求求您不要剝去她長公主封號,一切都是臣妾的錯,是妾身管教無方,陛下……”


    她還要說什麽,卻被人捂著嘴拖下去。


    霄華長公主向周圍掃視一眼,又看向雲山海,示意他讓宮人們退下去。


    雲山海垂眸,抬手輕輕一揮,宮人們立刻畢恭畢敬後退著出去。


    霄華長公主看向沐豐茂,他是她身邊第一侍衛兩人相伴多年,她一個眼神對方立刻點頭回應。


    沐豐茂頷首,無須她多叮囑什麽,便心領神會轉身去守在宮門口,一臉嚴肅,雙目炯炯有神,耳廓微微抖動,嚴陣以待,他絕不允許任何人偷聽此時殿內之事。


    霄華長公主等宮殿內隻剩他四人,她這才緩緩道:“好了,現在沒外人,我們來說一說,我到底是不是霄華長公主,沐霖雲又是不是雲家血脈。”


    說著,她上前一步,一把拉開沐霖雲的衣領,露出他左後肩胛處,隻見那裏赫然有一個雲朵型的紫色胎記。


    霄華長公主看向雲山海,神色平靜地問:“雲山海,你在相同的位置應該也有一個一模一樣的胎記,這是雲家獨有的,我也有你要看嗎。”


    雲山海先是點頭,而後搖頭,輕聲道:“姑姑何必氣惱,皇城裏那些個老臣們哪個認不出您,您別和蕭氏一般見識。”


    霄華長公主卻不置可否,語氣中帶著幾分冷意道:“霖雲的阿姆乃是雲慶陽慶王的遺腹子。當年小慶陽蒙冤入獄,家中妻妾無一幸免,全都遇難。他府上一個身份低微的歌女,僥幸逃脫,機緣巧合被我救下,這才為你皇叔保住唯一血脈。”


    說到這兒,霄華長公主直視雲山海,步步緊逼道:“慶王之案,聖上準備何時為他翻案?”


    雲山海聞言,輕歎聲,無奈道:“姑姑,我明白您的意思,可是此案已經過去幾十年,想要再翻案,是何等艱難。”


    霄華長公主先是冷笑一聲,而後臉色一沉,冷冷道:“哼,借口,當年你才幾歲,12歲吧。再過幾天你就四十歲了。當年你沒掌權,我知你無能為力。而我,因為有自己的任務,沒能及時接到消息,也沒幫上忙。如今你親政多年,為你皇叔翻案能有多難,不過是你願意不願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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