羿日,婁山關上。


    守關士兵們個個神情肅穆,嚴陣以待。凜冽的風呼呼地吹著,那強勁的風力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關隘上的旗幟在風中劇烈地舞動著,獵獵作響,聲音如同戰場上的呐喊。


    趙剛站在關隘的最高處,眉頭緊鎖成一團,仿佛擰成了一個解不開的結。他的目光如鷹隼般緊緊地盯著遠處叛軍的營地,眼神中充滿了警惕與疑惑。


    往日這個時候,叛軍營地總是一片忙碌景象,士兵們來來往往,炊煙嫋嫋升起,那是他們為新一天的戰鬥做準備的跡象。然而今日卻異常安靜,沒有一絲煙火氣息,整個營地仿佛被一層神秘的寂靜籠罩著。


    “將軍,這叛軍今日如此安靜,實在是反常啊。”旁邊的一位將領說道。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安,眼神中也流露出同樣的疑惑。這位將領身著厚重的鎧甲,頭盔下的臉龐略顯疲憊。


    趙剛微微點頭,他的心中也充滿了疑慮。這種反常的情況讓他感到不安,他不知道叛軍在謀劃著什麽。是不是憋著什麽壞?這個念頭在他的腦海中不斷盤旋,而且昨夜那場夜襲,總感覺有些雷聲大雨點小?


    他立刻下令:“立刻派人去通知爺侯,就說叛軍營地情況異常,請侯爺速來。另派幾名精銳斥候,下關接近叛軍營地查看,切記小心行事。


    副將得令,立刻飛奔而去。他的身影在關隘上快速穿梭,鎧甲碰撞發出清脆的聲響。他的心中同樣充滿了緊張,知道此事的緊迫性。他迅速召集了幾名精銳斥候,向他們傳達了將軍的命令。這些斥候都是經驗豐富的戰士,他們眼神銳利,行動敏捷,隨時準備執行危險的任務。


    如此詭異的情況,使得婁山關上的氣氛更加緊張。士兵們握緊手中的武器,他們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叛軍營地的方向。


    太陽緩緩地移動著,陽光灑在關隘上,那溫暖的陽光卻無法驅散眾將士心中的陰霾。畢竟今天,或許就是叛軍攻克婁山關最後的機會,叛軍隨時可能徹底瘋狂,接下來就可能是真正的決戰。


    得到消息的寧遠侯,聽聞叛軍營地情況異常後,心中亦是一緊。


    當寧遠侯來到關牆之上,他的目光首先投向了遠處的叛軍營地。那一片寂靜讓他也感到十分詫異。他微微皺起眉頭,神色凝重地看向趙剛。


    “趙將軍,這叛軍營地今日如此安靜,確實反常。你可有什麽想法?”寧遠侯問道。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透露出一種久經沙場的鎮定。


    趙剛連忙抱拳行禮,然後說道:“侯爺,末將也覺得此事蹊蹺。已派斥候前去查看,目前還未有消息傳回。”


    寧遠侯微微點頭,他走到關牆邊緣,仔細觀察著叛軍營地的方向,難道是叛軍想要,引虎出山,聚而殲之,哼,我蕭敬青豈是貪功冒進之人。


    突然,關外遠處出現了一個個小小的身影,正飛速朝著婁山關奔來。眾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過去。那個身影越來越近,大家終於看清楚了,是派出去的斥候。


    這幾名斥候匆匆,通過吊籃趕回婁山關上。


    幾斥候滿臉疲憊,但眼神中卻閃爍著急切的光芒。他們一路狂奔,直接衝到了寧遠侯麵前,一人氣喘籲籲地單膝跪地。“候爺!”


    這名斥候滿臉疲憊,但眼神中卻閃爍著急切的光芒。他一路狂奔,汗水濕透了衣衫,沉重的呼吸聲在空氣中回蕩。直接衝到了寧遠侯麵前,氣喘籲籲地單膝跪地。“候爺!”


    寧遠侯神色一緊,連忙問道:“快說,叛軍營地有何情況?”


    斥候努力平複著呼吸,說道:“侯爺,叛軍營地空無一人,他們已經全軍撤離了,而且還有不少軍資,沒來得及帶走。”


    此言一出,眾將皆是一驚。趙剛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撤離了?這怎麽可能?”


    此時才堪堪鏖戰幾日,叛軍明明還沒有,到山窮水盡之時,持續猛攻還是有可能拿下婁山關的,這個時候放棄,完全等於前功盡棄。


    寧遠侯眉頭緊鎖,陷入沉思:“看來他們放棄了攻打婁山關,連夜撤退了,但這似乎不合常理。”


    即便敵人是假裝撤退,但這十幾萬大軍一行一進間,多有章法,所需要消耗的時間,少則一日,多則幾日。


    那時朝廷的援軍早就兵臨關下了。


    趙剛思索片刻後說道:“侯爺,或許叛軍得知我朝援軍將至,又麵臨其他困境,所以選擇了撤退。我們可先確認叛軍動向,若確定他們已遠離,可派出小股斥候試探性追擊,同時加強對周邊地區的偵查,以防叛軍有詐。”


    寧遠侯點頭表示同意:“趙將軍所言極是。立刻派幾隊騎兵斥候,前出十裏,全方位偵查叛軍動向,特別是青州方向,如果叛軍確實撤了,他們一定會固守青州防線。”


    即便叛軍想要撤軍,也應該從容不迫才對,畢竟婁山關絕對不容有失,自己絕不可能在朝廷援軍沒有抵達之前,下令追擊叛軍,若是中了埋伏,那罪過可就大了!


    而且叛軍撤的如此倉促,又扔下不少軍資,也沒有燒毀,除了不想引起婁山關守軍的注意,怕被尾隨追擊,也說明他們在爭分奪秒,必然是他們的後方出了什麽致命的麻煩,必須盡快解決,否則以相城侯的能力和手段,想要做到進退有序,還是不難的。


    “嗯?”寧遠侯蕭敬青,忽然靈光一閃,相城侯叛軍今日如此詭異撤軍行為,難道是與當初出關的錦衣衛指揮使等人,有關?


    皇帝陛下讓他們執行的,到底是怎樣的任務?


    僅憑那一千多人,就能威脅到相城侯麾下十數萬大軍的根本,這著實有些令人費解?


    咱們這位陛下,難道還真有什麽神仙手段,能夠憑空決勝千裏之外?


    寧遠侯深吸一口氣,神色嚴肅地叮囑麾下眾將:“諸位,雖叛軍此刻已然撤退,但我們絕不能掉以輕心。叛軍此次撤退如此倉促,其中緣由尚未完全明晰,或許他們另有陰謀詭計。我們必須時刻保持警惕,加強關隘的防守,以防叛軍殺個回馬槍。”


    眾將紛紛點頭,神色嚴肅。寧遠侯接著說道:“另外,傳我命令,讓關內藏山大營的人馬,做好隨朝廷大軍出征的準備。藏山大營的將士們,務必整頓軍備,檢查武器糧草是否充足。此次出征,定要不墮我藏山大營之威,要以最佳的狀態迎接戰鬥。不得有絲毫懈怠,若有違抗命令者,軍法處置。”


    “謹遵都督之命。”眾將紛紛拱手應道,不少藏山大營的將領,麵帶喜色,建功立業就在當下。


    寧遠侯微微頷首,吩咐他們下去各司其職。目光依舊眺望著青州方向,心中思緒翻湧。此時,錦衣衛千戶沈煉、盧劍星和靳一川三人聯袂而至。


    三人步伐沉穩,神色肅然。沈煉麵容堅毅,眼神中透著果敢與睿智。盧劍星身姿挺拔,一臉沉穩,靳一川則稍顯年輕,卻也目光堅定,充滿朝氣。


    寧遠侯轉過身來,看著三人,微微皺眉道:“三位錦衣衛千戶,此時前來,所為何事?”


    沈煉上前一步,抱拳行禮道:“侯爺,我等三人前來,是為了向侯爺稟報我等此前執行任務的情況。”


    寧遠侯微微點頭,示意沈煉繼續說下去。


    沈煉清了清嗓子,麵帶遺憾的說道:“鋤禾計劃的相關人員已大部被錦衣衛抓獲。經過嚴刑拷問,各種可能用於散播鼠疫的疫源陸續被起獲。”


    “然而,李裕安此人極其陰險狡詐,盡管采取了諸多措施,他至今仍未能將其抓獲。李裕安的逃亡,始終存在危險,此人是製造金尾鼠疫的關鍵人物,此人隨時可能給婁山關乃至整個大燕期州府,帶來巨大的危機……”


    沈煉上前一步,抱拳說道:“侯爺,李裕安一日不被抓獲,我們便一日不得安心。此人對鋤禾計劃了如指掌,若讓他逃脫,後果不堪設想。如今我們雖起獲了部分疫源,但難保沒有遺漏。唯有將李裕安抓捕歸案,才能徹底粉碎南楚暗夜司的陰謀。用兵搜山,雖耗時耗力,但卻是目前最為有效的辦法。”


    盧劍星也點頭表示讚同:“侯爺,我們已經確認李裕安藏匿於山中。但我們的人手有限,難以全麵搜索。若能加派兵力,對周邊山脈進行地毯式搜索,定能將其逼出藏身之處。”


    靳一川接著說道:“侯爺,我們不能讓李裕安有任何喘息之機。一旦他與南楚方麵取得聯係,後果不堪設想。如今叛軍已撤,用兵搜山,刻不容緩。”


    寧遠侯微微皺眉,陷入沉思。他深知用兵搜山並非易事,不僅需要大量的兵力,還可能麵臨各種未知的風險。但正如三位千戶所言,李裕安不除,始終是個隱患。


    片刻後,寧遠侯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說道:“好,就依三位千戶所言。本侯即刻下令,加派兵馬,用兵搜山。務必將李裕安抓捕歸案,絕不能讓他逃脫。”


    “謝過侯爺。”沈煉、盧劍星和靳一川三人齊聲說道,臉上皆露出感激之色。他們深知,李裕安的逃脫,嚴格來說屬於三人的失職。


    三人向寧遠侯告退後,緩緩走在牆梯間。大哥盧劍星眉頭緊鎖,滿心困惑又自責地說道:“這李裕安到底是如何從我們眼皮子底下逃脫的?我們明明已經那般謹慎,各個環節都安排得極為周密。”


    二哥沈煉麵色凝重,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沉思片刻後說道:“此事著實蹊蹺。我們需仔細回想當時的每一個細節,定要找出他逃脫的線索。從當晚開始,或許有某個地方出了差錯。”


    三弟靳一川滿臉懊惱,緊咬著嘴唇說道:“都怪我們疏忽,才讓他逃了。若我們再警惕一些,或許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


    三人一邊走一邊苦苦思索著李裕安逃脫的種種可能。盧劍星首先開口:“會不會是我們之前的竊聽行動被察覺了?


    沈煉搖了搖頭:“大哥,我覺得不太可能,當初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還特地相請了章邯將軍麾下的影密衛協助,他們最是擅長隱匿,和追蹤,即便是頂尖高手隻要不是相隔一手之距,就不可能發現,和探查到他們的氣息,甚至是心跳,而且當時還是身處夜晚,根據情報顯示,李裕安根本不可能有宗師修為。”


    “這不可能,那不可能!”靳一川納悶的說道:“難道是我們哪裏搞錯了?還是我們太敏感了,我們庸人自擾不成?”


    兩人聽到三弟靳一川的話先是一愣,接著猛然一驚,兩人相視一眼,一個念頭攀爬至心間。


    他們開始反思,如果之前的行動沒有差錯,那麽問題極有可能出在後續的行動中。當他們得知李裕安失去蹤影,蜜蜂也沒追蹤到他的那一刹那,幾乎都下意識地以為,李裕安得知自己露了馬腳,逃跑了。然而,如今現在仔細想來,這個判斷或許過於草率。


    畢竟按當時的時間來計算,他是有可能逃出軍營的,而且他逃跑的方向,本身就有些奇怪。


    況且此人作為醫者,又擅長研毒和製藥,身上有一些能夠驅蟲、驅蚊的特殊手段也並不奇怪。特別是在軍營這種人員混雜的地方,各種氣味交織,更增加了讓蜜蜂追蹤失靈的可能性。


    他們之前沒有考慮到這一點,現在想來,這確實是一個可能的疏漏,他們過於敏感了,在接到麾下錦衣衛稟報的時候,又過於依賴蜜蜂追蹤了,有點杯弓蛇影了。


    從而下達了錯誤的命令,反而讓對方有了察覺,隻能被迫藏在山中,畢竟根據所有被抓捕之人的供述,他們並沒有收到,計劃泄露的消息。


    他們開始思考,除了這個因素之外,是否還有其他的原因呢?


    “那李裕安深夜消失,是為了什麽,又去了哪裏,又做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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