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東西北三門。


    轟隆~


    城門,破!


    隨著南門的全軍突擊的戰鼓聲號響起,緊接著其他三門也傳來全軍突擊的戰鼓聲。


    從高空俯視。


    包圍在皇城三門外的百戰穿甲兵,亦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衝入皇城,轉瞬之間巍峨聳立的皇城防線,全麵告急。


    ………………


    西門。


    “全軍突擊!”


    一杆藍色的狼紋戰旗,緩緩的從軍中升起,荒狼一馬當先,身後刀槍如林數以萬計的百戰穿甲兵,匯集成了漫無邊際的白色浪潮。


    伴隨著震天的全軍突擊的戰鼓聲,如雪崩般的白色浪潮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向著西門衝去。


    荒狼身後,身披白色重甲的百戰穿甲兵一手持著高大的塔盾,一手持著兩米多長的長槍,背插描著狼紋的靠旗,率先向著皇城內不斷推進。


    門後是長長的甬道,上千北營將士手持刀槍,立在甬道中。


    “殺!”


    前鋒的百戰穿甲兵和北營守軍,已經將城門堵的水泄不通,雙方為了奪取城門口的控製權,展開血腥的廝殺,而後方的士卒還好像無窮無盡一般,瘋狂湧來,倒下一批又來一批。


    不多時,一個個巨大的白色盾牌出現在北營守軍的麵前,守軍隻能看到敵軍盔甲上的白色羽翎,知道敵軍正源源不斷的湧來。


    “迫――迫!”


    “挺進――”


    前方一位位手持大盾的百戰穿甲兵巨力士,迅速在城門口合盾迫之,北營守軍長刀砍在盾牌上,發出叮叮當的聲響,手中長槍一邊瘋狂刺出,一邊緩緩推進鮮血染了一地,匯聚成一條條小溪。


    “咻咻咻――咻咻……”


    身後如長龍般的百戰穿甲兵,端著手弩,瘋狂朝盾牌後方的敵軍瘋狂讚射。


    “啊啊啊――”


    而後方甬道中的北營守軍,不斷倒下,身上的箭羽猶如刺蝟一般密集,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淒厲慘叫,慘叫聲一浪高過一浪,一聲勝過一聲。


    “頂住,頂住――給我頂住!”


    “敢有後退者――斬!”


    甬道後方北營右將軍石水,砍殺幾個潰兵,一邊嘶聲力竭的呐喊,臉色猙獰的可怕。


    “弓兵營――射!”


    眼見敵人越來越近,石水當即下令,甬道兩邊的高牆上忽然冒出數百弓箭手,居高臨下不斷射向甬道中的百戰穿甲兵。


    “咻咻咻——咻!”


    急促而尖銳的箭羽呼嘯聲音從頭頂傳來。


    “盾陣――合!”荒狼麵色一變當即下令:“點射――”


    幾乎是同一時刻,城牆上無數箭羽攢射而下,數十位百戰穿甲兵被羽箭射中倒在地上。


    “注意隱蔽――射!”


    一位位百戰穿甲兵,緊握著手中長槍,舉著大盾將其頂上頭頂,躲藏在盾牌下的大聲的呼喊。


    盾牌下,手拿手弩的軍士也是盡可能的將身子埋於盾牌之內,趁著盾牌的空隙,瞄準城牆上的弓箭兵,扣動手中的弩機,――咻咻咻――不斷點射。


    “啊――”


    一位位城牆上的北營弓箭兵,發出慘叫,不斷有人從城牆上跌落下來砸落在甬道兩旁。


    雙方牆上牆下飛箭如蝗蟲般落下,帶著尖嘯聲射擊在盾牌上車上,發出“篤篤篤”的響聲,哪怕有盾牌作為掩體遮蔽,但是仍舊有不少百戰穿甲軍的軍士,被射翻在地。


    後方。


    “穿甲弩準備!”


    荒狼翻身下馬從一名百戰穿甲兵身上取下百戰神穿甲駑,哢哢哢幾聲長條形的木盒一陣變幻,變換成一座弩機。


    上箭瞄準,一氣嗬成。


    後方百戰穿甲兵,一架架百戰穿甲弩也瞄準完畢。


    “射――”


    “颯颯――颯颯颯――”


    發射的聲音響起,如此近的距離穿甲弩的穿透力驚人的恐怖,一名名躲躲在盾牌後麵的北營守軍,連同身後的三四名軍士被一齊穿成了葫蘆。


    “啊!!!”


    後方傳來一陣陣慘叫,隨著射程的不斷調整,弩箭幾乎將,甬道前後的北營將士分割成數段。


    “死!”


    最前方百戰穿甲兵一什長爆喝一聲,長刀猛地劈向一北營將士。


    雙分刀刃相撞發出一聲暴響,刀口火星四射。


    “全軍挺進!”荒狼策馬奔前,手中狼牙棒橫掃“嘭!”巨大的響聲下傳來,數名守軍倒飛而出,砸在地上生死不知。


    兩兵纏鬥間,手握著刀盾的一名名百戰穿甲兵隨著命令已經躍將而出,向著敵軍發起了衝鋒,北營將士一時間被殺的節節敗退。


    “後退者殺無赦!”


    石水雙目赤紅的怒喝一聲,奮起長刀逼退來眼前的百戰穿甲兵,反手又是一刀,其中一人反應不及,瞬間就被一刀劃破了喉嚨,當場倒在了地上。


    “殺————”


    一道道冷厲刀光浮現在眼前。


    “死!”


    一百戰穿甲兵爆喝一聲,劈倒一名北營將士,長刀劃破鎧甲,帶起一抹血肉橫飛出去,隻聽“噗”的一聲,一把長槍已經捅進了這名百戰穿甲軍的腹部。


    鮮血從其傷口中不斷流出,身體漸漸不聽使喚,隨後無力的倒下。


    北營將士頂著百戰穿甲兵挺進的浪潮,雙方不斷有士卒倒在血泊之中。


    鮮血蔓延在甬道上,在一處處窪處匯集成一片有一片血水交融的血池,哀嚎聲,慘叫聲混雜在一起一陣接著一陣傳來。


    斷手斷腳的士卒倒在地上慘叫著,被劃破了腸肚的甲士絕望的呻吟著,刀鋒之上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噠噠噠~”


    “颯――”


    清脆的馬蹄聲在甬道中響起,荒狼手持狼牙棒驅動的戰馬猶如破空的利箭,手中狼牙棒飛快揮舞一位位阻擋者,盡皆發出死亡的哀嚎。


    “死!”


    荒狼策馬向前高高躍起,跳入敵方陣中,手中狼牙棒帶著死亡的咆哮力劈而下。


    “鐺――”


    兵器碰撞聲鎧甲摩擦聲,震耳欲聾,北營右將軍石水目呲欲裂,隻覺眼前一道黑影襲來手中長刀下意識的格擋,長刀盡斷,順勢砸向鎧甲上,整個人向著左側橫飛而出撞倒數人,當場暴斃。


    荒狼狼牙棒橫掃一圈,掃飛數人,狼牙棒高舉怒吼一聲:


    “敵將已死,繳械不殺!”


    “敵將已死,繳械不殺!”


    “敵將已死,繳械不殺!”


    百戰穿甲兵紛紛附和,如猛虎般咆哮:“風~風――大風”


    北營將士眼見主將已死,而且軍陣已破,身後百戰穿甲兵乘勝追擊,有的如同喪家之犬一般抱頭鼠竄,有的棄械投降。


    戰場局勢急轉而下,麵對著百戰穿甲兵的突擊,一眾北營將士已然支撐不住,潰不成軍,其他兩門一如當前。


    ………………


    半個時辰後。


    燕國皇宮內。


    “踏踏踏……踏踏……”


    “踏踏踏……踏踏……”


    通往太和殿的寬闊四方禦道上,上萬如潮水般的百戰穿甲兵,采著轟隆隆的步伐,向著皇宮中央挺進,不斷穿過重重宮殿樓宇。


    成百上千的潰兵在前方瘋狂逃竄,數十人摔倒在地混亂不堪競相踩踏,發出驚恐的大叫:“敵軍已至承天門――”


    “颯颯――颯!”


    一杆杆長槍帶起刺耳的破空聲,如雨點一般傾瀉而下。


    “啊~――啊啊啊!”


    瞬間數百潰兵的身子被長槍直接洞穿,有的還保持著奔跑的姿勢,槍頭狠狠灌入地麵,大量的的鮮血順著長槍,流入地麵,雪中猶如盛開的牡丹花。


    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大批大批的百戰穿甲兵,不斷向著太和殿圍攏而去。


    軍陣之中李景炎長刀前指:


    “前進――”


    白壓壓的人群連綿不絕,如同奔騰的河水,整整齊齊的湧入承天門,仿佛鋼鐵的洪流穿行而過。


    承天門外的後麵,高高聳立的太和殿前方,四周空曠如野的場地上,各有五千帶甲的北大營銳士,四周林立,中間隻有太和殿高大巍峨的身影,太和殿九百九十九階台階上,站滿了數千禁軍。


    太和殿上,人頭攢動,文武百官,看著如同洪水般不斷湧入的百戰穿甲兵,心頭狂震,這才多久,刀鋒已經近在咫尺。


    整齊劃一的腳步聲不斷響起,還有鐵甲的碰撞聲不斷從四麵八瘋傳來,已然將太和殿團團包圍。


    李景炎目光嚴肅的凝視著太和殿台階上的李承載,隻見其身穿重甲手持一杆長槍,猶如老僧入定一般,閉上雙眼。


    “停――”


    百戰穿甲兵踩著隆隆的腳步聲,嘎然而止,舉起一人高的盾牌,咚咚咚咚――的停住不動,停在雙方兩百步之外,形成一道道如鋼鐵般的城牆,層層疊疊。


    軍陣之中李景炎長槍策馬,冷喝一聲:“垂死掙紮――”


    禦階之上,李承載似有所感猛然睜開雙眼,望向李景炎,殺意衝天高聲大喝:“殺李景炎者――王――世襲罔替。”


    “殺殺殺――殺殺!”


    由上世家門閥培養的私兵組成的北大營精銳之士,發出驚天動地的呐喊殺聲,咆哮著,眼紅著,采著轟隆隆的步伐衝殺而去。


    李景炎高聲冷喝:“拚盾――”


    “哢哢哢哢……哢哢――”


    前方第一排舉著一人高盾牌的百戰穿甲兵,啟動盾牌上的機關後,白銀色的盾牌猶如魔方一般一陣蠕動瞬間分成一塊一塊,而後相互連接。


    行成真正的鋼鐵城牆,第二排的盾牌兵舉起一人高的盾牌鑲嵌在第一排的盾牌上,第三排的人手持長槍,直接頂在盾牌之上形成支撐點,鋼鐵盾牆超過兩米高,可移動。


    說是遲,那是快!


    “推進!!”


    李景炎一聲令下,重甲兵士推著盾牌如同一堵堵前移的城牆,似要將前方這股亂軍碾壓成齏粉!


    “迫――迫迫――迫!”


    “迫――迫迫――迫!”


    “迫――迫迫――迫!”


    東南西北,四麵鐵牆,鐵壁合圍,猶如困獸。


    太和殿上。


    文武百官看著盾牌拚起來的鋼鐵城牆紛紛目瞪口呆,禦階上的李承載,更是麵露驚恐的怒吼道:


    “準備――”


    四周上千北大營將士紛紛將將長槍做擲出的姿勢。


    “——投!!”


    長槍劃破長空,如雨點一般密集籠罩著下方的方陣,帶著刺破空氣的呼嘯聲,朝著重甲兵士落下!


    王離大聲喝道:“——禦!!”


    後三排以上的兵士,整齊劃一的將盾牌朝天舉起,組成一個一個巨大的方塊。


    “咚咚咚――咚咚!”


    長槍如雨點一般落在盾牌上,撞擊出了一連串的火花,下方的百戰穿甲兵死死的頂住。


    第一波剛剛擋住,很快,第二波就接踵而至。


    “——擲!!”


    前排換後排不斷輪轉,後排的士兵補上接著投擲長槍。


    十多輪候後,投槍才停止。


    “喝喝――喝喝……喝!”


    隨著鋼鐵城牆的不斷推進,前排的北大營將士,隻能麵露驚恐的狠狠地撞在鋼鐵盾牆上,盾牆才堪堪止住。


    然而下一刻。


    “噗噗噗――噗!”


    “啊啊啊~啊――啊”


    鋼鐵盾牆上,一個個小小的方塊收縮露出小孔,一杆杆長槍泛著森冷的寒光從其中穿透而出,瞬間紮在前方北營將士身上,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長槍不斷來回抽刺,不斷有人倒下,生存空間一步步的被擠壓。


    盾牆後方李景炎從容不迫,一聲令下:“連弩預備!”


    列陣在東:


    “——控!!”、“——控!!”


    列陣在西:


    “——控!!”、“——控!!”


    列陣在南:


    “——控!!”、“——控!!”


    列陣在北:


    “——控!!”、“——控!!”


    從四麵八方將太和殿團團圍住的上萬,百戰穿甲兵,根據自身距離調整弩機威力,瞄準敵方天空,準備進行拋射。


    李景炎高聲冷喝:“射――”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冰冷的箭矢猶如蝗蟲過境一般遮蔽天空,向著盾牆之內籠罩而下,幾十輪之後方才停下,死屍鋪滿了一地,許許多多的屍體猶如刺蝟一般身上紮滿了羽箭。


    “斯~”


    動靜消停後,早就退入太和殿內的文武百官戰戰兢兢的從門外看到禦階之上,死傷無數的軍士,屍體堆滿了台階,不由紛紛到吸一口涼氣。


    太和殿門前,無數將士,還保持著拍打殿門的動作,被釘死在門牆中。


    九百九十九階台階上,鮮血順流而下,猶如地獄。


    屍山血海中,一陣湧動,三皇子李承載披頭散發,渾身染血,狼狽的推開四周的屍體,望著死屍遍地的四周,發出幾聲古怪的叫聲,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望著天空。


    “天亡我也――嗤~”說著,抽出腰間的長劍捂頸而亡,帶著濃濃的不甘,視線漸漸變得模糊起來,閉上眼睛那一刻,似乎看到了自己君臨天下。


    哢哢哢――


    盾牆一陣湧動,恢複了原來的模樣,一隊隊百戰穿甲兵,從盾牌後方踏步而出,將剩餘之軍士全數斬殺,踩著一具具屍體湧入太和殿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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