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聖將龍淵放於身前,龍淵懸浮。


    「頓悟得多了,也是有點用的,聚沙成塔麽,恰好前些日子又親眼見證了那八千鐵騎為一人赴死的壯烈。


    新悟出了一道劍招,


    還未取名,巧了,請二位兄弟幫忙合計合計。」


    言罷,


    劍聖掌心攤開,


    龍淵劃過其掌心,手掌當即裂開兩道口子,鮮血飛出。


    劍氣混合著血液,頃刻間凝聚出了三道赤紅色的劍意。


    「虞兄這是什麽劍招啊,缺劍的話,跟兄弟我要呀,兄弟我這兒別的不敢說,好劍,管夠。」造劍師笑道。


    用精血凝聚劍意,並不算什麽難的。


    劍聖微微一笑,


    下一刻,


    龍淵一飛沖天,自蒼穹上,接引下一股力量,開二品!


    百裏劍見到這一幕,點點頭,道;


    「以劍身為媒介開二品,虞兄的這把劍,可謂是盤活了……嗯?這……」


    如何接引下二品,無非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劍聖用龍淵來接,百裏劍用的是藏身於體內的幹國「龍氣」;


    至於那些武夫,因其體內本就是最強兵刃,倒是可以嚐試直接引二品之力注入體內。


    然而,


    百裏劍驚就驚在,


    伴隨著龍淵成功接引下一股二品之力的同時,


    那三道混合著精血的劍意竟然也隨之升空,且自天上,竟然又出現了三道不可見的渦旋;


    三道劍意,各自盤旋,上方,是三道隱約可察的二品之力的氣息。


    這……


    不是簡單地開二品,


    這架勢,


    是要強行開四次二品,引四道二品之力下來。


    這不是虛張聲勢,因為他已經把這個頭給開了,這證明,他是能繼續做下去的,哪怕,將為此付出極大的代價,甚至,肉身在這恐怖的負荷之下,直接碾為齏粉;


    百裏劍感慨道:「想不到虞兄,對劍道之理解,已經做到這一步了,我以虔誠,輔之以龍氣,才可接二品之力下來,二品之境的門檻,我隻是探了個腦袋,在裏頭看了看。


    而虞兄,已經對它沒了敬畏。


    當初,姚師曾說過,那位平西王將寫詩作賦當作了一種打發無聊的手段,壓根不講究個什麽心境意念,將高雅敬畏之事,變成了塗鴉。


    虞兄此舉,有那個味兒了。」


    造劍師則微微皺眉道;「你是怎麽做到的?不,你是怎麽忽悠到的?」


    劍聖開口道:


    「不把劍,當回事兒就好。」


    不把龍淵當龍淵,隻當作尋常;


    龍淵可以拿來挑扁擔,可以拿來趕雞,可以拿來轉兒子的搖籃,可以拿來殺豬;


    當把劍當作尋常物件後,


    反之,


    也就能將尋常物件,當作一把劍了。


    這個認知,很玄;


    因為龍淵真的是名劍,先前和百裏劍交手時,百裏劍也是因為手中的長劍不在身邊,麵對龍淵時,直接陷入了被動。


    但並不能說明,這話是錯的。


    得看用在哪個方麵;


    你和人對決時,龍淵必不可少,否則,沒趁手的兵器,靠自己的肉身,扛不住幾下;那時的劍,就是真正的寶劍;


    可當你去麵對老天時,老天可不在意下麵的劍,是真是假,有那個意思就可以了。


    人對蒼穹,是有敬畏的;


    很顯然,劍聖沒有,他已經開始糊弄它了。


    下一刻,


    天幕之上,


    似有四道悶雷在交替震響,


    劍聖整個人向前邁出一步,


    衣袖為風所吹拂,


    開口道:


    「我先前說了,二位可以不用再躊躇了,因為我可以保證,在決死的前提下,我可以拉著二位,一起陪葬。


    我不想死,但我和你們二位不一樣,你們是真怕死。


    百裏兄曾在上京城下麵對燕軍鐵騎轉身離去;


    獨孤兄在燕楚國戰時,依舊蓄養著自己的藏劍,未捨得出劍;


    我虞化平,


    曾於雪海關下為天下劍客開劍銘誓,已經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不敢說自己多無畏,也不敢說自己多灑脫,


    但到底,


    比二位,稍稍不那麽怕死一點。


    所以,


    現在就很簡單了,


    要麽,


    二位和我虞化平一道赴死,黃泉路上可再繼續切磋劍招不寂寞。


    要麽,


    給我,


    滾!」


    第六百六十九章 來了


    河兩岸,


    站著的是當世四大劍客中的三位;


    但伴隨著那一聲「滾」字之後,


    所謂的「四大劍客」的說法,怕是要成為往事了。


    正如當年鄭凡也被江湖好事者拉出來,與蠻族小王子、年大將軍和鍾駙馬強行配了個「四大將種」,但伴隨著「平西王」的崛起,這個說法,已經沒人再去提了;


    年大將軍被抓進了燕國皇宮,蠻族小王子因王庭被踏滅陷入了被追逃,鍾天朗雖然還健在,且依舊活蹦亂跳著;


    但,作為唯二的倖存,他不得已之下總是會被拿出來和平西王進行對比,然後,就是尷尬。


    都是駙馬,但鍾天朗的駙馬是官家賜婚,平西王是自己搶來的公主;


    鍾天朗是幹國昔日的第一將門傳人,而平西王則是黔首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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