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喻之靜默了一會兒,方回答道:“秦離讓人通知得及時,我來得也比較快,太子妃要去準備給你解毒的東西,所以來得晚了些。


    我到這裏的時候,你還是昏迷著的。”


    許詩婉聽後,不由舒了一口氣,看來喻之是在藥物第三階段發作前趕到的,那她和秦離之間應該沒有發生什麽。


    不過,她有沒有和喻之……


    想到這裏,許詩婉不禁麵上一紅,問:“喻之,我沒對你做什麽出格的事情吧……”


    聞言,徐喻之又是一陣心痛,看著許詩婉的嘴唇,腦海中不禁浮現出她和秦離親吻的場景,隻覺整個人壓抑得厲害。


    他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心中的酸楚,和將要把他吞噬的無力感壓下。


    他勾起一個溫柔的笑容,在許詩婉的嘴唇上輕輕啄了下,道:“有,你親我來著。”


    許詩婉不由地睜大了眼睛,裏麵有震驚、有害羞、還有一絲不知所措。


    徐喻之見了,掩唇一笑,撫摸著她的頸側道:“婉兒不必覺得愧疚,我已經討回來了,你這裏的紅痕,是我所為,因為婉兒實在太美,我沒有把持住,你不會怪我吧?”


    徐喻之最後選擇將這件事擔到了自己身上,他深知,若是許詩婉知道她與秦離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她會難過、會心碎、會覺得有愧於自己。


    他不願意看她傷心、煎熬的樣子,所以隻能騙她。


    許詩婉聽了他的話,摸上自己的頸側,臉比先前更紅了些,“我……當然不會怪你,我心悅你,而且我也知道這藥效霸道,應該是我做了什麽,才引得你……


    所以……沒關係的,喻之。”


    聽聞此言,籠罩在徐喻之心頭的陰霾散去不少,他將許詩婉摟在懷裏,下巴抵在她的頭上,喃喃道:“婉兒,我也心悅你……”


    衛雪回到大殿上後,褚玄林迫不及待地貼過來,問:“雪兒,你去哪了?叫我好等。”


    輕輕將他往外推了推,衛雪低聲道:“殿下,宴會之上,注意點。”


    褚玄林恍然大悟,立馬往後退了一些距離,又問了一遍。


    “此事說來話長,眼下人多口雜,不好告知於你,等回到府中我再細細道來。”


    “好。”


    衛雪離開的時候,褚玄林原本是想同她一起的,但是衛雪說了,這樣不好,讓他留下陪兩位洲主,以防陛下傳召。


    他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便留下了,隻是沒有衛雪在身邊,他感覺看什麽都沒意思,菜也覺得不好吃了,整個人鬱鬱寡歡的。


    等衛雪回來,他才有了人氣兒,滔滔不絕地與衛雪閑聊,給她夾菜。


    薑子書看著,不可謂不驚訝,記得上次來參加朝會的時候,這位太子還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的,怎地如今變成了這副……不知道該怎麽形容的模樣。


    他不禁多看了衛雪幾眼,心說這個太子妃也是個不簡單的人。


    衛雪沒有注意薑子書對自己的探究,她此刻心中隻有對褚玄璋的厭惡和憤恨。


    褚玄璋感到對麵似乎有一陣寒氣傳來,狐疑地抬頭,便看到了衛雪不太友善的眼神。


    他心裏咯噔一聲,納悶自己什麽時候惹了這人,她為什麽要這麽看自己,實在莫名其妙。


    ***************


    離開偏殿前,許詩婉整理了一下衣領,然後不好意思地指著頸側問徐喻之:“喻之,這裏的紅痕現在還能看到嗎?”


    徐喻之刮了刮她的鼻子,道:“看不到了,不用擔心。”


    “好,那我們走吧。”


    “嗯。”


    許詩婉沒有問徐喻之他有沒有和自己做逾矩的事,她相信他不會的,沒有問的必要。


    來到大殿中,兩人各回了自己的位置。


    “婉兒,休息好了嗎?”玉清清關切地問。


    許詩婉笑著回答:“休息好了。”


    “那就好,哎?你的嘴唇怎麽了?看著有點紅腫。”


    許詩婉一怔,用衣袖輕輕遮了下唇,強自鎮定道:“可能是方才在偏殿中休息的時候,被蚊子叮的吧。”


    玉清清不疑有他,點了點頭,“那你回去的時候記得塗點藥膏。”


    “好。”


    許詩婉疑惑,自己和喻之親吻過的痕跡這麽明顯嗎?明明喻之的嘴唇看上去很正常啊,難道是兩人體質不同的緣故?


    這麽想著,她抬頭去看徐喻之,卻發現他也正巧在瞧自己,眼中滿是柔情。


    許詩婉呼吸一滯,羞赧地笑了笑,正欲低頭時,發現徐喻之不遠處的秦離也在看自己。


    想到他從褚玄璋手裏將自己救下,許詩婉心存感激,便禮貌頷首。


    秦離愣了下,而後也笑著朝她點了點頭。


    其實,自許詩婉進殿後他便一直在關注著她的一舉一動。


    當看到她與徐喻之羞澀地對望,對自己坦然又不失禮貌地點頭時,他便明白了,衛雪和徐喻之都沒有將自己和她之間發生的事情告訴她。


    秦離苦澀地飲下一杯酒,也是,自己現在是以朋友的名義和她相處,要是讓她知道了,這朋友還能做得下去嗎?自己還有什麽理由再接近她?


    可是,為什麽那麽不甘心呢?明明他們剛剛還那麽旖旎繾綣,熱烈得仿佛兩團火,要將彼此燒成灰燼,現下她對自己卻冷淡疏離,好像自己隻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秦離越想越氣,越想越難受,隻能一杯一杯地喝酒,讓酒來麻痹自己,緩解內心的苦楚。


    再一次欲給自己倒一杯酒的時候,慕容景伸手阻攔。


    “秦少爺,別喝了,酒喝多了傷身體,你已經喝了好些了。”


    秦離酒量不錯,但是飲得多了,也有了幾分醉意。


    他撥開慕容景的手,嗓音有些嘶啞地道:“別管我,讓我喝。”


    慕容景皺緊了眉頭,不明所以地開口:“你到底是怎麽了,有煩心事可以說與我聽,我還可以開導開導你。”


    秦離勾了勾唇角,悲涼道:“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說完便用右手撐著額頭,閉上了眼睛,像是睡著了。


    “讓你說煩心事,你怎地念起詩來了?”慕容景有些無奈,但是他隱隱感覺,秦離如此,應該是與許詩婉有關係。


    唉,求之不得,實在磨人,一向穩如泰山的秦公子也會有這麽頹敗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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