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修遠自上次與張玄初見麵後就一直魂不守舍,情緒低沉,他實在不明白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個樣子。


    他們是朋友啊,也都是男人,玄初怎麽可以對自己做出那種事。


    他越想心裏越難受,隻感覺天都塌了。


    後來,林修遠也收到張玄初邀請他一起出去的信,但是他都一一拒絕了,因為他覺得自己現在已經無法與他正常相處,也無法正視他了。


    在又一次被拒絕後,褚玄璋冷冷一笑,對身旁的清酒道:“他現在真是避我如蛇蠍。”


    清酒抿抿唇,猶豫片刻,終是道:“殿下,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突然被您那麽對待,都是會感到恐慌和害怕的。”


    褚玄璋剜他一眼,似笑非笑:“能被本皇子看上,是他的福氣,拒絕我之前,他該掂量一下自己的身份。”


    “但是林公子現下並不知道您的身份。”清酒提醒。


    褚玄璋一頓,他輕托下巴仔細想了想,道:“的確如此,既然這樣,我就讓他知道一下吧。”


    隨後,他叫來福康公公,道:“你去幫我辦件事。”


    福康公公到吏部尚書府傳召的時候,林修遠一臉懵,自己與二皇子素不相識,為什麽他突然要見自己。


    將這一疑惑問出來後,聽到對方回答:“二皇子聽聞徐公子知書達理,學識淵博,想要與您交流一下學問,特派奴才來請您。”


    這話一出,林修遠更疑惑了,褚洲以才學出名的男子,排名第一的是徐喻之,第二是秦離,自己根本無法與兩人相提並論。


    為什麽二皇子放著這兩個美玉不要,而非要自己這顆石頭呢?


    但是他來不及想太多,因為福康公公已經開始催促了。


    雖然二皇子沒有太子受寵,但是畢竟是皇帝的兒子,以自己的身份根本無法拒絕他的邀請。


    所以,他回去換了一身簇新且莊重的衣服後,便跟著福康公公前往皇宮。


    路上,不知道為什麽,他有些心神不寧。


    在宮殿中見到二皇子的那一刻,他才終於知道原因,張玄初就是褚玄璋,就是二皇子。


    “怎麽,見了我太開心,都說不出話來了?”褚玄璋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調侃道。


    知道對方身份後,林修遠心中的恐懼到達了頂峰,但他努力保持鎮定,行禮道:“拜見二皇子,二皇子安好。”


    褚玄璋上前將他扶起,柔聲開口:“起來吧。”


    當他的手觸碰到林修遠的手臂時,林修遠下意識地一躲,有些驚慌地道:“謝殿下。”


    褚玄璋眼睛微眯,不悅地問:“你就這麽怕我?難道我會害你不成?”


    “得知殿下真實身份,修遠有些惶恐罷了。”林修遠心跳如鼓。


    褚玄璋笑了笑,走上前靠近他,微微傾身,道:“其實你不必惶恐,我永遠都是你的玄初。”


    他的聲音很溫柔,但林修遠聽了卻如墜冰窖。


    “不知道殿下找我來,所為何事?”他可不相信對方找自己來真是為了討論學問的。


    “沒別的事,就是想你了,寫信邀請你很多次你都拒絕,我便隻能用這個法子。”


    林修遠內心實在煎熬得很,他深吸一口氣,直接問:“殿下到底想幹什麽?”


    褚玄璋臉上的笑意加深,答:“我上次不是說得很明白,我心悅你,想與你在一起。”


    林修遠有些絕望地閉了閉眼,道:“殿下天潢貴胄,愛慕你的女子多如過江之鯽,為什麽一定要執著於我一個已經有婚約的男子呢?”


    褚玄璋認真地開口:“因為她們都無法入我眼,入我心。而你,自第一麵起,便入了我的眼,之後的相處中,漸漸入了我的心。”


    林修遠跪下,匍匐在地,懇求道:“殿下,我求你,看在你我以往的情分上,放過我,我已經有喜歡的女子,想與她成婚,一生一世都在一起。求求你,殿下。”


    說到最後,他的聲音中已經帶了些哽咽。


    清酒在門外聽著,感覺有點悲傷,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聽他訴說對未婚妻的愛意,褚玄璋嫉妒得發狂,也氣他對自己的心意無動於衷。


    難道他認為自己對他隻是一時的新鮮,不是真的喜歡嗎?難道他不知道自己走出這步也經曆了一番思想鬥爭嗎?


    紛亂的思緒在他腦海中不斷盤旋,最後化成冰冷而又殘忍的三個字:“不可能。”


    林修遠聽了隻感覺自己的世界轟然倒塌,李容歆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他想抓卻抓不住。


    褚玄璋半蹲下身,強迫林修遠抬頭看自己,道:“你既然那麽喜歡她,那麽更應該為了她與本殿下在一起。”


    林修遠眼睛微微睜大,眼中滿是困惑,啞聲道:“殿下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剛剛說的話讓我心中很是不快,我看你那未婚妻便有些不順眼,正在想應該怎麽懲罰她才好呢?”他笑得有些森然,仿若鬼魅。


    林修遠急聲道:“不,殿下,你不要傷害容歆。”


    “這就要看你了,隻要你讓我高興了,我就不會對她怎麽樣,否則,我就不能保證了。”


    “殿下一定要這樣嗎?您如此逼迫當朝大臣的兒子,就不怕陛下知道了怪罪嗎?”林修遠反抗道。


    “哈哈。”褚玄璋像聽了什麽天大的笑話一樣,道:“修遠啊修遠,你可真是傻,你也說了,你不過是個大臣的兒子,而我,是皇帝的兒子。


    就算父皇知道了,他會把我怎麽樣?你反倒應該擔心你和你父親的安危。


    這種事情,父皇不會允許別人知道,到時候為了防止消息走漏,說不定還會殺了你們。


    所以,為了你未婚妻和你父親的安危,除了委身於我,你沒有別的路可以走。”


    林修遠聽了,心中最後一絲希望的火苗也熄滅了,他感覺周遭的氣氛越來越壓抑,自己仿佛被一張張網緊緊勒住,喘不過氣來。


    褚玄璋看著他眼中的光一點點消失,知道他差不多已經妥協,於是問:“你想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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