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6點,梁蕭來到了嚴書記在省委大院兒裏的住處。


    梁蕭拎了兩瓶酒。


    這兩瓶酒並不是什麽名貴的酒,而是梁蕭在西豐縣英納湖邊上那個民宿裏麵兒喝到的那個白酒。


    春妮那邊兒存了很多,梁蕭來省城報到,特意帶了一些過來。


    “嚴書記。”


    “梁蕭啊,歡迎歡迎,來,進來,你這還帶東西呢?給紀委書記送禮呀。”


    “嚴書記,這可不是什麽貴重的東西呀,是盤陽市西豐縣裏麵的農村自產的一種白酒,我喝過幾次,覺得很好,就拿過來兩瓶兒,請嚴書記品鑒一下。”


    梁蕭和嚴書記走到屋裏,並沒有看到什麽人。


    倒是廚房裏有一個人在忙碌。


    “梁蕭,我的家人都沒有過來,在外省呢。現在這麵兒就我一個人,裏邊兒是做飯的小師傅,今天晚上就我們兩個人。”


    “看來你是想讓我嚐一嚐你帶來的這瓶酒啊,是不是?”


    “可以的,嚴書記,你嚐一嚐。”


    “嗯,嚐好了,你可得隨時保證供上啊。”


    “嚴書記,放心吧,還有很多存酒的,我自己買了一些。”


    嚴書記一見麵兒,就跟梁蕭隨心所欲的開著玩笑。


    嚴書記也是怕梁蕭放不開,畢竟自己是一名省委常委。


    而嚴書記確實是想和梁蕭在今天晚上好好兒的聊一聊。


    作為省紀委的書記,麵對新來的這個副書記,還是二把手,自己必須要跟他交心交底的聊一聊。


    而且背後還有那麽深層次的關係。


    所以今天嚴書記特意安排了和梁蕭的這個二人晚宴,也是相當的重視的。


    咱們先喝點兒茶,飯菜一會兒就好了。


    兩個人坐在客廳裏,喝著茶,隨便兒的聊著。


    過了一會兒,飯菜好了。


    梁蕭看到廚房裏忙活的竟然是一名小夥子。


    兩個人入座兒,小夥子又跑樓上去了。


    “梁蕭,是不是以為做飯的得是一個女的呀?這個也不算是保姆。是我的服務員兒、跟班兒,這麽理解就可以了,是我從外省帶過來的。”


    “這樣也挺好,嚴書記,這樣更方便一些,以後有什麽需要做的,你也可以隨時喊我,我現在也是一個人在這麵兒。”


    “那好啊,我們兩個人在這麵都是老光棍兒啊,挺好挺好,這樣兒,在這裏就有照應了。”


    “梁蕭啊,這有酒壺酒盅,還能燙酒,咱們用這種老方法兒喝酒吧,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呢?”


    “嚴書記,太巧了,我平時喝酒也是經常用這種方法兒喝的。”


    “這種老式的方法兒,喝起白酒來更有滋味兒啊。”


    “真好,嚴書記,我們想到一起了。”


    梁蕭打開白酒,倒在了酒壺裏,然後放在了熱酒的裝置裏。


    白酒熱了一會兒之後,梁蕭就給嚴書記倒上了。


    今天晚上是四個炒菜,還有一個湯,都是非常樸實的家常菜。


    嚴書記看梁蕭倒上了酒,就迫不及待的端起了酒盅聞了一下。


    “嗯,聞起來還不錯。來吧,梁蕭,我這都有些著急,嚐一嚐你帶來的酒了。這第一杯酒,歡迎你到省紀委來工作,來,我們喝一個。”


    看起來嚴書記在喝酒上是一個暢快的人,拿起酒盅,就幹了。


    然後細細的回味著這個白酒的味道。


    梁蕭也趕緊幹了,看著嚴書記。


    “嗯,這個酒味道可以,這個白酒應該有一定年份了,再放一放,應該會更好的。”


    “是的,嚴書記,這個是我能買到的年份最長的酒了,這個酒作坊的曆史也不是很長。”


    “好吧,梁蕭,這個酒我喝起來覺得還可以,然後看看明天早晨的反應吧。”


    “書記,您放心吧,明天早晨肯定像沒喝似的。”


    “梁蕭看來你是。經常喝這個酒啊。”


    “差不多吧,嚴書記,我也敬您一個,很高興能到您的手下工作。以後梁蕭有做的不對的地方兒,嚴書記你要多批評。”


    “放心吧,梁蕭,今天喊你到家裏來,就沒拿你當外人。”


    “我知道,前幾天梓晴來過了,你也不用避諱我什麽,我知道你們的關係。而我這邊兒的情況兒,梓晴也跟你說了一些吧。所以說,我們兩個人以後就是自家人。”


    “嚴書記,這樣好,我還不知道如何開口呢。”


    “所以啊,我就先說了,今天咱們兩個人就好好的喝酒,你也在私下,別叫什麽嚴書記,叫哥哥就行,好不好?”


    “那好的,嚴書記,哦,嚴哥,好的。”


    “嚴哥,改口了,我再敬您一個。”


    兩個人就這樣開懷暢飲了起來,能看出來,嚴書記也是一個愛酒之人,尤其喜愛白酒,應該是有一定酒量。


    “梁蕭啊,我對你過去的經曆也都了解了一些,從你在望海電視台工作的時候,我就開始了解了。”


    “不錯呀,這些年你為官的口碑很好。”


    “你從一個小記者,一窮二白,一步一步走到現在,確實很不容易。在官場,我們都懂,你沒有一定的背景,沒有一定的支持,是很難像你這樣起來的。”


    “嚴哥,我也就是運氣好。在望海工作的時候,遇到了一些好領導。對了,嚴哥,省裏的郭副省長,跟我都是一起在望海電視台工作過的。”


    “對,這個我知道,下次吧,下次把老郭喊上,今天還是不方便。”


    “好的,嚴哥,下次我張羅。”


    “剛才我也說了,我是運氣好啊,哪有什麽能力呀?”


    “我在望海工作的時候,遇到了幾位貴人,郭誌峰算一個。然後還有那時在望海擔任縣委書記的汪書記,現在的汪省長。”


    “哦,這個我還是真的不太清楚,原來還有這層關係,汪省長將來的前途也是可以的。”


    “我就是在這幾位哥哥的幫助下,才順利的走到了今天。我這也是跟您說實話,不是我自己個人的能力問題,確實是遇到了這些貴人。”


    “梁蕭,也不能這麽說。他們幫助你,也是看中了你的為官之道,還有你的能力和品質。”


    “重要的是,你為官這麽多年一直清清白白呀,這是不容易的。”


    “我們都是做官的,在這個世界上,哪個能不需要錢呢?”


    “但是你這些年,一點兒其他的不好的新聞都沒有,當官的到這個地步不容易,梁蕭。”


    “嚴哥,說到這裏,我還得跟你交一個底。這個也是跟剛才的郭誌峰有關的。”


    “這話我還真沒有跟別人說過,除了梓晴,跟您交這個底也是讓您對我放心。”


    梁蕭就給嚴書記講了他跟郭誌峰當初在電視台的時候賣藥掙錢,然後買股票的這段兒經曆。


    嚴書記聽了之後也是大吃一驚。


    “你們兩個厲害呀,當初可是真有眼光兒啊,能買那個股票。按你們當初買的那個數量,那現在都得是天文數字了。”


    “差不多吧,反正我們這些年的花銷都是從這裏出的,啥也不愁。所以說嚴書記,嚴哥,這一點你可以對我放心。”


    “我以前是清清白白的,以後也還是清清白白的。”


    “佩服佩服,梁蕭,我對你更加刮目相看了,來,咱們再喝一個。”


    梁蕭跟嚴書記說了這個情況,嚴書記確實感到很吃驚,這也是人的機緣,也是人的幸運吧。


    而一個為官的人,不用為錢財發愁了,那麽他犯錯誤的幾率自然就小了很多。


    嚴來書記聽到這個,當然還是很欣慰的。


    梁蕭,這個紀委的二把手。


    嚴書記當然希望他清清白白的,那樣才能能更好的開展紀委的工作。


    “梁蕭,我看你在省城怎麽的也得工作個幾年,還是把家搬過來吧。把父母接過來,我知道你現在還是一個人。”


    “你家裏那些年發生的事情,我也都知道,太惋惜了。”


    提到這個,梁蕭的情緒忽然悲傷了一些。


    “是啊,嚴書記。這麽多年過去了,那個情景我還曆曆在目。”


    “嗯,不容易啊,你家孩子大學了?”


    “嗯,大四了,已經保研了,過年讀研。”


    “挺好啊,聽我的,年前沒有什麽事情,自己在省城看一看房子,資金對你不是問題。可以讓老郭幫您選一選,他都在省城這麽長時間了。”


    “嗯,可以的。”


    “你和梓晴平時難得見一麵,相距太遠了。”


    “嚴哥,一年能見個幾回吧?春節之後計劃見一麵。她那邊兒也忙,你知道。”


    “哎,我們這些人都是身不由己呀。像你們兩個如果不是這個工作職位,也可以早點兒的走在一起呀。這以後是怎麽打算的,你們兩個?”


    “嚴哥,說實話,我們都沒有明確彼此的關係,隻是心裏都清楚。梓晴那邊兒的顧慮還是很多的。”


    “到了這個職位,還背負著家族的期望,不容易呀,你得理解她。”


    “所以啊,目前對於你的安排,你也能知道吧,這背後的意圖,是讓你們兩個人在不同的戰線上都更好的發展,彼此也不要影響對方的工作。”


    “嗯,我明白,嚴哥,梓晴也跟我說了。這樣挺好的,以後我就在你的手下,踏踏實實的好好幹。”


    “在我的手下,我也不能給你太長的時間。梁蕭啊,說實話,將來我還是要走的。”


    “所以說,在我走之前,我要好好的培養你,將來爭取把我的這個位置交給你。”


    “於公於私,我都想這麽做。”


    “那得謝謝嚴哥,我一定好好努力,嚴哥,我敬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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