頌芝這時已將酒端至我的眼前，我卻猶猶豫豫，並不敢伸手去接，這可如何是好呢？
我左右為難，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姐姐大概是看穿了我的為難，便一下伸出手去接過了頌芝手中端著的酒杯，一飲而盡。
因為這酒十分濃烈，霎時便讓嗆到了，頓時咳嗽不止，說話也有些困難。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忙伸手去扶姐姐。
“聽聞華妃娘娘宮中的玫瑰甜酒，甘甜美味，臣妾忍不住便想嚐一嚐，看來傳聞果真如此。”
“隻是臣妾失儀了，倒先嚐了娘娘給安貴人的酒，還請華妃娘娘恕罪呢！”
“莞貴人有些放肆了吧，這是在本宮宮中，莞貴人還以為是在自己的碎玉軒嗎？如此不知輕重，不分尊卑，皇上看著也不管嗎？”
華妃明顯動了氣，轉頭看著皇上，十分不滿。
“莞貴人，華妃宮中的東西一向都是極好的。若你喜歡，朕可以開口為你討要一些來也無妨，你如此倒有些失禮了，還不快向娘娘賠罪。”
看這情形，皇上也發現了異常，這玫瑰甜酒明顯有問題，但也不好明言斥責華妃，隻好打起了圓場。
“此事都是臣妾的不對，還望娘娘恕罪！”姐姐頓時也明白了皇上的暗示，立即行禮賠罪。
“妮子伶俐，常愛玩笑，怎麽華妃也要和她計較嗎？”
皇上看似語氣和藹，也有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華妃知道姐姐一直得皇上喜愛，心中再不高興，也不敢明著為難。皇上如此說，她也不好再為難了。
“怎會？皇上說這話，可真真是誤解了臣妾的意思了。既然莞貴人如此喜愛，本宮宮中的玫瑰甜酒，一會便帶一些回去，好好品嚐吧！”
“臣妾多謝娘娘賞賜！”
“皇上，華妃娘娘，此事都是臣妾的不對，並不關莞貴人的事。陵容願再為皇上和華妃娘娘唱一曲，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華妃就是看不得皇上寵愛我們，所以想要趁機踩一下折辱我們，好出出氣。
當我拿歌妓取笑又如何？不過是唱一首歌而已，那又有何難？
彼時的心態早已不似從前那般脆弱敏感。
“那麽就請姐姐為妹妹撫琴一曲可好？不然可要辜負這良辰美景，便也可惜了姐姐的一手好琴。”
“如此，姐姐自然是樂意之至了！”
華妃命人搬來了一把椅子。
“賜坐吧！”
此時我與姐姐眼神相對，輕微點頭。
琴聲漸起，曲調柔和。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曲罷，皇上十分滿意，久久陶醉其中。
想來，聞此曲，皇上第一個想到的也隻是純元皇後了，回憶往昔，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美好。
看著皇上滿意的樣子，華妃雖不喜，但也不好太拂皇上的麵子。
“這是宋代秦觀的鵲橋仙？你竟能以詞入歌，如此倒更有意境了，的確不錯！
想來平時沒少看書吧？倒是難為你了！”皇上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讚許。
“謝皇上誇獎，能博皇上和華妃娘娘一笑，是臣妾的福氣。”
“安貴人此曲果然不錯，當真是用心了，以後可要常常過來本宮這裏呢。不別的皇上不在，本宮可請不動你了。”
“如此，曲也唱完了。你可高興了？”皇上問華妃。
“夜已深了，你們便早些回去吧，晚上更深露重，該小心才是。”
“蘇培盛，你送她們兩個回去！”
“皇上，這曲是唱完了，可是臣妾還沒有賞兩位妹妹呢，辛苦兩位妹妹深夜跑一趟。臣妾若是沒有表示，兩位妹妹回去該說臣妾小氣了呢。”
“頌芝，你去把玫瑰甜酒給莞貴人拿一些來，至於安貴人，想必是喝不慣本宮的酒。
本宮記得上次得了一個成色極好的玉墜子，那便賞給她吧！”
“謝華妃娘娘賞賜，能得娘娘賞賜，是陵容的福氣。”我立刻向前一步行禮。
“剛才，要謝姐姐挺身相護之情。”出了宮門，我立刻出言感謝姐姐。
“陵容，我剛剛也是看你十分為難，一時之間情急，倒沒有想那麽多。再說皇上當時也在，華妃她總不至於下毒吧！”
“那酒，確實沒有下毒。正常是不會對人有害的，可是姐姐不知，我們唱歌之人嗓子卻十分脆弱，尤其見不得刺激。”
“剛剛那一杯酒，我已聞到了是烈酒。若當時飲下，隻怕嗓子就要從此廢了，再不能唱歌了。”
若不能再唱歌，我便沒有了價值，我以後還用什麽去留住皇上的寵愛？保住我家中的平安和榮寵。
“那幸好剛剛你察覺到了，不然後果可想而知。華妃當真是歹毒，竟要如此害你。”
華妃那樣的脾氣，直來直去，向來愛憎分明，是想不到那樣的主意的。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幫她？難道是曹貴人？”
“姐姐也想到了？曹琴默一直為華妃出謀劃策，卻久居人下，隻是因為溫宜公主的緣故。
她無權無勢，若不依靠華妃，皇後是不會喜歡這紫禁城中的皇子和公主的，也不會容得下她。
若不是華妃上次借溫宜公主爭寵，下毒來陷害我們，曹琴默也不會與華妃生嫌隙。
華妃終究不會明白，一個母親的心。”
“姐姐，那我們先回去吧。這個事情，以後再說。”
看著華妃賞的這個玉墜，我又想起了前世的事。
因為被華妃羞辱當作歌妓取樂，我對華妃恨之入骨，竟用它做了巫蠱之術詛咒華妃，卻被皇後發現。
因為擔心和害怕，不得不依靠皇後，對姐姐生了疑心。
看來這個時候，皇後已然是注意到了我，想要拉攏我為她所用，才刻意設了局。
既如此，那我便趁機試一試，身邊人的忠心了。
寶娟和菊青都是我身邊親近之人，若她們之中有人生了二心，那我一個不小心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寶娟，你明日去找些料子來，我有用處！還有華妃賞的這個玉墜子，先不要收起來！”
“是，奴婢知道了！”
我左右為難，一時之間沒了主意。
姐姐大概是看穿了我的為難，便一下伸出手去接過了頌芝手中端著的酒杯，一飲而盡。
因為這酒十分濃烈，霎時便讓嗆到了，頓時咳嗽不止，說話也有些困難。
我半天才反應過來，忙伸手去扶姐姐。
“聽聞華妃娘娘宮中的玫瑰甜酒，甘甜美味，臣妾忍不住便想嚐一嚐，看來傳聞果真如此。”
“隻是臣妾失儀了，倒先嚐了娘娘給安貴人的酒，還請華妃娘娘恕罪呢！”
“莞貴人有些放肆了吧，這是在本宮宮中，莞貴人還以為是在自己的碎玉軒嗎？如此不知輕重，不分尊卑，皇上看著也不管嗎？”
華妃明顯動了氣，轉頭看著皇上，十分不滿。
“莞貴人，華妃宮中的東西一向都是極好的。若你喜歡，朕可以開口為你討要一些來也無妨，你如此倒有些失禮了，還不快向娘娘賠罪。”
看這情形，皇上也發現了異常，這玫瑰甜酒明顯有問題，但也不好明言斥責華妃，隻好打起了圓場。
“此事都是臣妾的不對，還望娘娘恕罪！”姐姐頓時也明白了皇上的暗示，立即行禮賠罪。
“妮子伶俐，常愛玩笑，怎麽華妃也要和她計較嗎？”
皇上看似語氣和藹，也有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華妃知道姐姐一直得皇上喜愛，心中再不高興，也不敢明著為難。皇上如此說，她也不好再為難了。
“怎會？皇上說這話，可真真是誤解了臣妾的意思了。既然莞貴人如此喜愛，本宮宮中的玫瑰甜酒，一會便帶一些回去，好好品嚐吧！”
“臣妾多謝娘娘賞賜！”
“皇上，華妃娘娘，此事都是臣妾的不對，並不關莞貴人的事。陵容願再為皇上和華妃娘娘唱一曲，還請娘娘不要見怪。”
華妃就是看不得皇上寵愛我們，所以想要趁機踩一下折辱我們，好出出氣。
當我拿歌妓取笑又如何？不過是唱一首歌而已，那又有何難？
彼時的心態早已不似從前那般脆弱敏感。
“那麽就請姐姐為妹妹撫琴一曲可好？不然可要辜負這良辰美景，便也可惜了姐姐的一手好琴。”
“如此，姐姐自然是樂意之至了！”
華妃命人搬來了一把椅子。
“賜坐吧！”
此時我與姐姐眼神相對，輕微點頭。
琴聲漸起，曲調柔和。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一曲罷，皇上十分滿意，久久陶醉其中。
想來，聞此曲，皇上第一個想到的也隻是純元皇後了，回憶往昔，那些再也回不去的美好。
看著皇上滿意的樣子，華妃雖不喜，但也不好太拂皇上的麵子。
“這是宋代秦觀的鵲橋仙？你竟能以詞入歌，如此倒更有意境了，的確不錯！
想來平時沒少看書吧？倒是難為你了！”皇上眼神之中多了幾分讚許。
“謝皇上誇獎，能博皇上和華妃娘娘一笑，是臣妾的福氣。”
“安貴人此曲果然不錯，當真是用心了，以後可要常常過來本宮這裏呢。不別的皇上不在，本宮可請不動你了。”
“如此，曲也唱完了。你可高興了？”皇上問華妃。
“夜已深了，你們便早些回去吧，晚上更深露重，該小心才是。”
“蘇培盛，你送她們兩個回去！”
“皇上，這曲是唱完了，可是臣妾還沒有賞兩位妹妹呢，辛苦兩位妹妹深夜跑一趟。臣妾若是沒有表示，兩位妹妹回去該說臣妾小氣了呢。”
“頌芝，你去把玫瑰甜酒給莞貴人拿一些來，至於安貴人，想必是喝不慣本宮的酒。
本宮記得上次得了一個成色極好的玉墜子，那便賞給她吧！”
“謝華妃娘娘賞賜，能得娘娘賞賜，是陵容的福氣。”我立刻向前一步行禮。
“剛才，要謝姐姐挺身相護之情。”出了宮門，我立刻出言感謝姐姐。
“陵容，我剛剛也是看你十分為難，一時之間情急，倒沒有想那麽多。再說皇上當時也在，華妃她總不至於下毒吧！”
“那酒，確實沒有下毒。正常是不會對人有害的，可是姐姐不知，我們唱歌之人嗓子卻十分脆弱，尤其見不得刺激。”
“剛剛那一杯酒，我已聞到了是烈酒。若當時飲下，隻怕嗓子就要從此廢了，再不能唱歌了。”
若不能再唱歌，我便沒有了價值，我以後還用什麽去留住皇上的寵愛？保住我家中的平安和榮寵。
“那幸好剛剛你察覺到了，不然後果可想而知。華妃當真是歹毒，竟要如此害你。”
華妃那樣的脾氣，直來直去，向來愛憎分明，是想不到那樣的主意的。
“那你的意思是有人幫她？難道是曹貴人？”
“姐姐也想到了？曹琴默一直為華妃出謀劃策，卻久居人下，隻是因為溫宜公主的緣故。
她無權無勢，若不依靠華妃，皇後是不會喜歡這紫禁城中的皇子和公主的，也不會容得下她。
若不是華妃上次借溫宜公主爭寵，下毒來陷害我們，曹琴默也不會與華妃生嫌隙。
華妃終究不會明白，一個母親的心。”
“姐姐，那我們先回去吧。這個事情，以後再說。”
看著華妃賞的這個玉墜，我又想起了前世的事。
因為被華妃羞辱當作歌妓取樂，我對華妃恨之入骨，竟用它做了巫蠱之術詛咒華妃，卻被皇後發現。
因為擔心和害怕，不得不依靠皇後，對姐姐生了疑心。
看來這個時候，皇後已然是注意到了我，想要拉攏我為她所用，才刻意設了局。
既如此，那我便趁機試一試，身邊人的忠心了。
寶娟和菊青都是我身邊親近之人，若她們之中有人生了二心，那我一個不小心便會死無葬身之地了。
“寶娟，你明日去找些料子來，我有用處！還有華妃賞的這個玉墜子，先不要收起來！”
“是，奴婢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