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晚上,魯大勝就接到了公社高書記的電話。高書記說:“你們丹頂鶴屯子的上海女知青喬阿蒹,被凍傷在中蘇邊境線的附近,邊防站巡邏隊的戰士們,把她送進了邊防醫院,你趕緊派幾個民兵把她認領回來……”


    “請,高書記放心……我們保證完成任務!”魯大勝回答道。


    魯大勝想了想,他準備讓“紅鼻頭”九組長帶著民兵前去領人時,高書記又來電話說:“喬阿蒹已經離開邊防站醫院了,被楊大天的m兵帶到縣民兵總指揮部,你們到哪兒去領人吧!”高書記還囑咐的說:“最好……你魯大勝親自跑一趟,不要讓喬阿蒹的妹妹喬阿葭亂說話!免得,楊大天改變主意……”


    魯大勝聽罷,趕緊表示說:“我明白……不能讓她的妹妹喬阿葭,亂說話……”


    半夜三更,魯大勝坐在馬車上看見,還有兩輛馬車要進城接站。心想,這次進城順便買口壽材回來,老娘八十多歲了,以備不測。


    魯大勝的一行人馬,來到縣m兵總指揮部,打著楊大天的旗號,順利的把喬阿蒹和她的妹妹喬阿葭接上了馬車。


    按照楊大天和高書記的指示,要問明白喬阿蒹。因為是帶帽下來的任務,要查明,喬阿蒹睡覺用過的,帶有北極熊標誌的鴨絨睡袋的來曆。還有,上麵寫著usa的字母是什麽意思?


    縣裏的楊主任和邊防站的領導等著要s訊記錄呢。


    魯大勝,臨時安排大隊會計,民兵排長陳東東當主審官。大隊通訊員“紅鼻頭”九組長當副審官。大隊婦女主任王二妮當記錄員。


    就這樣,農民組成的f庭,開始s訊了。


    這時,陳東東大聲喊道:“二柱子、疤了眼……讓喬阿蒹上來……”


    隻見喬阿蒹和妹妹喬阿葭,走了進來。


    “說吧……你為什麽要去邊境線那兒呀?”陳東東開門見山的問道。


    “陳排長啊!我從兵團回來……走迷路了呀?接著喬阿蒹:“嗚……嗚……”哭了起來。


    “狡辯……別哭了!


    “陳排長,我真的是走迷路了呀……我冤枉啊!嗚……嗚……”喬阿蒹哭著喊著,好一會兒。突然,她站了起來情緒失控的喊著:“我說的話,你們為什麽不相信啊……”


    其實,他們三個人心裏都明明白白。喬阿蒹是從上海來的知青,響應國家的號召,來北大荒插隊丹頂鶴屯大隊,接受貧下中農再教育。她想用艱苦的努力和辛勤的勞動,來改變自己。她來到這裏,人生地不熟的,怎麽懷疑她呢?退一萬步講,一定是走迷路了……


    “……”


    喬阿蒹,當然接受不了這懷疑的罪名,就拚命的進行反駁,便發生了爭吵。她像瘋子一樣跑到辦公桌前,不顧一切的把茶杯摔在了地上。她自己也倒在了地上,其精神狀態接近了崩潰的邊緣……


    被摔在地上的茶杯,熱水冒著熱氣,流淌到辦公桌腳下,訴說著剛才發生的一切。


    桌子上煤油燈的燈芯,也像發脾氣一樣跳躍起來。把陳東東、九組長、王二妮三個人的影子,放大後映在了牆上。


    陳東東,原是大隊的會計,被任命為基幹民兵排長。他有三十多歲,小平頭,國字臉。讀過幾年書,掌管著大隊的財務大權,是魯大勝得力助手之一。


    長著酒糟鼻子的“紅鼻頭”民兵,人稱“九組長”,是大隊的通訊員,也是魯大勝得力助手之一。


    女的叫王二妮,是新上任的大隊婦女主任,兼大隊民兵文秘,現在是書記員。二十多歲,鴨蛋臉,毛絨絨的雙眼皮,大眼睛惹人喜歡。據說,跟魯大勝有一腿子,也是魯大勝得力助手,唯一的一位女性。


    站在兩邊的,一個叫二柱子、一個叫疤了眼,這兩個人都是基幹m兵。


    二柱子和疤了眼都有一個壞毛病,就是幾天不d人,手心就癢癢。


    二柱子走到陳東東身旁問道:“陳排長,d不d呀……不d她能招嗎?”


    “d什麽d?你看她瘦得都皮包骨了,能經得起你們d嗎?”陳東東無奈的說。


    王二妮聽見了,趕緊湊過來小聲說:“不能d呀!你們沒看出來嗎?她……她可能是懷孕了……”


    “什麽……她懷孕了?”陳東東仔細一看,喬阿蒹的肚子確實變大了,他說:“懷孕了,就更不能d了呀?”


    這時,王二妮對著他耳朵小聲提醒他說:“東東哥,小心點吧……喬阿蒹曾是高書記的小姘呀?”


    陳東東聽罷,立刻明白王二妮的意思。


    可是,他琢磨著喬阿蒹的精神狀態,不像是裝出來的,看樣子精神上確實出了問題。遇到這樣有性格人,憑經驗,就不能硬碰硬了。


    他想不明白,她和高書記好一回。為什麽高書記不來救她呢?


    正在陳東東,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王二妮又一次跟他小聲說:“東東哥,你猜猜……她肚子裏的孩子,是不是高書記的呀?”


    “啊!是高書記的?”陳東東像發現新大陸一樣,覺得眼前的喬阿蒹名不虛傳,長得確實漂亮。懷孕了儼然是個美人胚子,有誘人的魅力。怪不得高書記能包養她呢?


    另外,他還聽說,喬阿蒹雖然長得美,但是她的脾氣不好,經常和高書記吵架。聽說,高書記曾經評價她:“真是一匹野馬,暴烈不易馴服的野馬……”


    “……”


    “紅鼻頭”九組長。雖然,聽不清王二妮和陳東東叨咕些什麽。但是,他知道一定是跟高書記有關。便溝通的說道:“東東、二妮……我來說兩句吧?”


    接著,“紅鼻頭”九組長看喬阿蒹的情緒稍微穩定點了:“喬阿蒹同誌,看在你是個女同誌,我們就不d你了……不過,請你不要耍小孩子脾氣呀……”


    妹妹喬阿葭,看見姐姐反應遲鈍,便替姐姐回答說 :“九組長啊……我用我的人格擔保!我姐姐不會犯這樣錯誤的,你們就不要懷疑她……好嗎?”


    九組長心平氣和的說:“如果,喬阿蒹真的是因為迷路了,誤入中蘇邊境線邊……讓她跟組織說清楚不就完了嗎?何苦呢,這樣吧!我想聽聽具體的事件經過?”


    接著,喬阿蒹從頭敘述了事情的原由:“……我夢寐以求的兵團生活,終於實現了。是高書記托他的戰友王參謀的幫忙,把我調入了離邊境線最近的一個兵團。我非常喜歡兵團的集體生活,勞動雖然累一點,但我的心情舒暢了,幹起活來任勞任怨。


    可是,總有人在我背後指指點點的:“說我是這裏的臨時工,什麽時候轉正,還不一定呢?聞聽後,讓我心裏隱隱的作痛……


    特別是,二十五日的那一天。在團部召開年終頒獎大會上,我們三連二排全體官兵上台領獎,唯獨沒有我。


    我問人事科長,他說我的檔案和勞動關係都沒有過來,現在隻能享受臨時工的待遇。


    他還說:“上邊編製緊張,控製開資,不管你後門有多硬,也調不進來了!”


    這時,我才恍然大悟,認識到,高書記和他的戰友王參謀一起在騙我。


    頓時,覺得天昏地暗,六神無主,我不知道是怎麽走出團部的大門,想返回十二營去取行李離開。


    可是,當我走到蘆葦塘邊上的岔道口時,就迷路了……”


    “兵團?你什麽時候調進了兵團,我們不知道啊?……提醒你,不要牽扯到公社的主要領導。”陳東東中間插了一句,又警告的說:“說你自己的事……”


    “我迷路了,當我走進了蘆葦蕩裏,才知道蘆葦蕩大的無邊啊!我也分不清東西南北了,但我知道腳下是冰,冰下是水。聽說,蘆葦蕩裏有青溝,零下多少度也不結冰。我怕掉進青溝裏,提心吊膽的走啊、走啊……也不知道走了多遠;走多長時間了,當我抬起頭來,天上已經布滿了星星。


    我想起地理老師講過:當你迷路的時候,看看天上的北鬥星,它會指引你前進的方向。我按照最亮的那顆星一直往北走,走了一個晚上,也沒有走出蘆葦蕩。


    我害怕了,膽怯了,怕走不出這片蘆葦蕩,凍死在這裏。


    這時,我發現東方發白了,天要亮了,眼前是一片開闊地。


    啊!我終於走出了蘆葦蕩,草原上的野兔子被我驚得四處亂蹦。傻麅子看見了我也不傻了,飛一樣的奔跑得無影無蹤。值得慶幸的是,一路上我沒有遇見張三(狼)。可是,我精神上過度的緊張一直覺得後邊有張三(狼)在跟蹤我。


    我是又渴又累已經精疲力盡了,實在是走不動了。最後,我掉進了一個雪坑裏,想爬也爬不上去。我忽然感覺到不好,有快要被凍死的預感。我趕緊鑽進陳曉明送給我的鴨絨睡袋裏,便不知不覺的暈過去。


    當我醒過來時候,已經躺在邊防醫院的病床上了。


    未完待續(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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