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莊臻才抬眸收手,看見江柔眼角淚珠子跟連了線似的不斷溢出,心頓時化成了水,“傻丫頭,都成了大姑娘,怎麽還愛哭鼻子。”


    說著,心疼地伸手湊過去,要幫她擦拭。


    手指即將碰到江柔,一個高挺身影突然衝到床前,一把攬過江柔,把她腦袋攏到自己身上,“柔柔,怎麽哭上了呢?”


    季淩的語氣溫柔,帶著慍色的目光卻掃向莊臻。


    後者的手指落空,不甘心地懸空勾了勾才縮回去。


    莊臻無辜地迎上季淩略帶不善的視線,他也不知就探一下脈象,小丫頭怎麽就哭得稀裏嘩啦的。


    悻悻然歎了口氣,背過身看向窗外。


    江柔抽抽嗒嗒哭了好一會兒,將季淩的白大褂浸出一大片水漬才停下來。


    眼淚不流了,委屈巴巴的勁兒還沒緩過,離開季淩,肩頭還在不受控地抽搐。


    季淩扯出紙巾,蹲下幫她擦拭:“怎麽了?”


    “沒什麽,突然這麽多人對我好,太感動了,這十年的罪沒白挨。”


    江柔哽咽著,斷斷續續出聲。


    她這一說,季淩與莊臻同時鬆了一口氣。


    莊臻轉身回到床邊,嗔責道:“與小時候一個樣。”


    江柔被他這一說,咧開嘴“噗嗤”一笑,明明眼睛還又紅又腫噙著未幹的淚水,加上這一笑,可比哭還難看,她不好意思地將臉埋進紙巾。


    “脈象平緩沒有異常,傷口應該恢複的不錯,待出院回家後,再用藥膳調理調理,很快就又能邁步如飛了。”莊臻打趣道。


    “我想回家,馬上要考試,書還沒來得及看。”江柔用可憐巴巴的眼神向莊臻哀求。


    “不行!”


    兩個男人不約而同的同時出聲,又心照不宣地對視一下。


    “過了今天,明天看看情況,資料讓人送來,我給你作講解,這樣行不?”


    莊臻打著協商。


    江柔點點頭,望向季淩,語氣軟綿拖著腔調:“季醫生...”


    季淩知道她的意思,知道拗不過她,倏然歎口氣無可奈何地揉揉她發頂,掏出手機去了外間,吩咐方遠去半悅城取資料。


    江柔還沒搬去西山園林,那邊離市區太遠,上下班不方便,她打算休息時再回去住,平常還是住在半悅城公寓。


    時間不算長,季淩幫江柔的傷口重新換好藥,掛上輸液瓶時,方遠拿著資料進了病房。


    季淩與方遠一起離開,莊臻則留下來幫江柔做學習輔導。


    莊臻算是江柔接觸到的第二個,中醫學領域的老師,他知識淵博,見解獨到,以風趣幽默的語言話術,將枯燥死板的理論知識融匯到經典案例裏。


    讓江柔如身臨其境地進入對患者的診治過程,過目不忘。


    培訓班李老師的傳授是中規中矩,莊臻的風格卻是活靈活現,讓受眾容易理解並印象深刻。


    加上莊臻的聲調,自帶修行者精氣十足的梵音,讓江柔不知不覺間就聽入了神,常被莊臻的手指戳上腦門,才元神歸位,回到正途。


    江柔不由暗歎,若他帶上內力,這腦門準得被戳出一個洞,與腦後的針眼來個對穿。


    莊臻是天色黑下來,保鏢送來江柔的晚飯,順帶換班時才離開。


    季淩下午一直在會議室開會,晚間來才回到病房,剛與江柔聊了幾句,接到一個電話後,神情凝重地出了病房,再沒回來過。


    這個電話是季柏元用私密手機打來的,告訴他,秦家生在押解途中逃跑了,司機小李會有危險。


    小李做為車禍現場的活口,對秦家生有極大的威脅,若他繼續活著,很有可能帶出十年前的車禍案。


    自小李入院的那一刻起,季淩就已在他病房周圍,做好了一切防範部署,隻等魚兒上鉤。


    可從年前到今日正月初四,病房周圍區域一個可疑人員也未曾發現,所有人都開始懷疑預判是否有誤。


    秦家生逃跑,大家剛鬆懈下去的精神再次提上腦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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