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保鏢們把逃走男子抓了回來,押進了保鏢乘坐的其中一輛車。


    片刻後,莊衡莊世兄弟二人回來,把莊臻叫去了後方。


    小李在銀針的撚動下,悠悠蘇醒,認出眼前的人,伸出手顫顫巍巍地指向還在燃燒的專車,望著季柏元氣若遊絲奮力說著什麽。


    他的嗓音幹澀嘶啞,竭盡全力地想要表達著什麽,但卻無一人能夠聽清楚。


    所有人都在猜測,小李卻是很著急的樣子。


    “季醫生,你聞見沒,小李身上有酒味。”


    長期與消毒藥水打交道的江柔,從一開始就聞到了酒精氣味,隻是天冷,還刮著白毛風,加上急著救人,也就沒仔細去辨別。


    現在把人救活過來,緊張的精神剛一鬆懈,而江柔蹲身的位置,正好處於下風口,小李身上的那股酒精氣味,又似有若無地從鼻間飄過。


    小李聽見江柔這樣說,空洞的雙眼立即燃起星光,環視幾人拚命點頭。


    “你是說酒?”


    季淩見小李這個反應,推測出是想告訴他們什麽事,而這件事定然與這起車禍有關。


    季柏元沒有明白,小李這個時候提到酒是何意思。


    “瓶...快!”


    小李終於費力地擠出兩個字,指向專車的手往下一垂,力氣耗盡再次陷入昏迷。


    季淩與季柏元叔侄二人,不約而同的相視一眼,兩人都想到了一塊兒。


    小李從不喝酒且自律性非常好,他哥哥就是季憶山的司機,十年前因酒駕出車禍,害得季憶山兩口子一死一昏迷,自己也丟了命,留下孤兒寡母。


    退伍後的小李,不相信親哥會這麽沒原則性,明知要開長途還去喝酒,雖然他平時也會小飲幾口解乏,但一旦要出車就絕不會沾酒。


    可交通事故的認定結果,就司機酒駕外加上疲勞駕駛。


    他父親早逝,母親多病,就算季家不要賠償,日子也過得十分艱難。


    季老爺子了解到他家的情況,人死為大,主動放棄了追責。


    暴雨天,小李在季家老宅門外跪了三天三夜,自願賣身到季家,不要工資隻管一口飯,一心要為哥贖罪。


    季柏元當時的專車司機已到退休年齡,於是讓小李做了他的專職司機。


    沒要他賣身,還算給了一份正式工作,工資福利一分不差。


    小李一幹就是十年,忠心耿耿,季柏元對他也是倍加信任,調去省裏,也把他帶上。


    今早出發,專車裏並沒有酒味,季淩與季柏元心裏清楚,給親朋帶的禮品,酒水全在方遠的商務車上。


    而小李剛一蘇醒,就說專車裏有酒瓶......


    季淩的臉色驟然一變,轉身就朝商務車,大跨步奔過去,從後尾廂拿出滅火器,直奔專車前,拔開保險栓,對著專車油箱外的火焰噴起來。


    夏羽哲,莊氏兄弟及保鏢們一見,也各自從車上取出備用滅火器,紛紛上前幫忙。


    季淩見火勢小一些後,在敞開的車門前彎下腰,忍住嗆人的煙霧及刺鼻的氣味,探頭進去尋找。


    果不其然,在被倒懸的副駕座位椅架位置,卡著一個玻璃瓶子。


    季淩伸長手臂,把它拿出來,還未來得及聞裏麵的殘液是不是酒。


    兩名保鏢突然上前來,一人一隻胳膊,架著他就往後方快速撤離。


    三人剛撤到最右方的慢車道,身後的專車“ 轟”一聲炸響,強大的氣浪把三人掀翻在地。


    火勢太大,又躥進了車裏,幾輛車上的滅火器耗盡,也未能將火撲滅,外麵的火滅了個七七八八,火全在車內躥燒,最後再次噴發更大的火焰。


    也幸虧是在半夜,除了他們,再無其它車輛經過此路段。


    其他人奔過去將三人攙扶起來,季淩在危急關頭,將酒瓶護在杯裏,手背被嚴重擦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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