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人們領了紅包後各自散去,江柔向莊境問起紅包的總金額,回頭好轉賬還她。


    莊境聞言,含笑著拉過江柔的手,輕輕拍了拍,解釋道:


    “錢是大哥出的,我隻出了空的紅包,莊氏除了逢年過節,平時沒有發紅包的習慣,剛才大哥見你在身上找著什麽,把我們叫進屋裏,拿出一疊錢讓大家幫忙現封紅包。”


    江柔暗自估算,每個紅包的厚度約在三千,所有工人的三十個,算下來大概有十萬。


    江柔忍不住在心中腹誹,七姑娘這名頭,可真夠值錢的,十萬。


    江柔在新結識的哥姐陪同下,離開獨棟別墅,沿著綠道走路回六棟的公寓。


    一路上,莊境挽著她的手,兩人走在最後,莊境給江柔說起,她與小師妹小時候的趣事。


    ......


    江柔打開公寓房門,屋裏冷冷清清,季淩沒有回來。


    茶幾上放著她的手機,沙發上是她的衣服,不用猜定是方遠送上來的。


    江柔按亮手機,點開莊衡的微信,轉了十萬過去,讓他幫忙還給莊臻。


    莊衡不收,江柔堅持要還,最後莊衡拗不過,才點了確定。


    雖然一下子花出去十萬認個親,江柔挺肉痛的,但自此也算是有了家人,她覺得這錢花得很值。


    入夜。


    季淩依舊未回,更沒信息發來。


    屋子裏的安靜,讓她躁動了一天的心,也跟著平靜下來,思想回到了她與季淩身上。


    一人靠在沙發上,十年前的那些點滴湧現腦海,海難,不說話的小男孩,荒島,餐館以及季老爺子......


    越想就越難去麵對季淩,這種突然改變的關係,讓江柔感到很炸裂,小啞巴弟弟一下子成為她的男人。


    她沒來由地產生了心理陰影,甚至泛起超出倫理關係的罪惡感。


    盡管季淩與她並無血緣或親情關係,但在十年前,小啞巴是弟弟這個觀念,就已烙印在她腦海。


    江柔起身,從臥室裏找出床上用品,去書房打了一個地鋪,關上書房門,熄滅電燈,蓋上被子沉睡過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書房門被敲響,江柔被吵醒。


    “柔柔,開門,你別不理我。”


    門外,傳來季淩大著舌頭的喊話。


    江柔不想理,他就固執地一直敲,一直喊。


    “季醫生,你醉了,回臥室休息。”


    “不要,我想抱著你一起睡。”


    “季醫生,能給我一點時間,讓我緩一緩嗎,做好心理準備,重新適應我倆的關係。”


    “你會再次拋下我嗎?”


    江柔抿抿唇,反問道:“十年前,我把你從櫃子裏哄騙出來交給季老爺子,你那時一定很恨我,是麽?”


    “嗯,我恨你,恨你不守承諾,你說我要帶著我長大,姐弟相依,還說要看著我娶妻生子,到老了我們都是姐弟。”


    書房外的季淩扶在門上,打著酒嗝轉過身,倚上牆壁滑坐到地上。


    門內,躺在地鋪上的江柔,在黑暗裏凝視天花板,晶瑩剔透的淚珠悄然從眼角滾落,浸濕枕套。


    聲音甕甕的,含糊不清:“是啊,你是該恨我。”


    續爾,她揚起聲音,重新開口:“季醫生什麽時候,知道我就是當年的那個女子。”


    “很早,一直都知道。”季淩喃喃地回答。


    原來,他早就知道,江柔扯唇苦笑,


    “所以,這是季醫生說過不會娶我的原因嗎,是為當年的那個恨。”


    “不是。”季淩有氣無力地反手捶了一下門,聲調綿軟:“開門,我告訴你。”


    江柔沒動,等著他回答。


    半晌後,季淩的聲音才重新傳來:


    “當年那事不怪你,以爺爺在江城的權勢,他有一千種方法讓你乖乖地交出我,你也是為我作想,說不娶是我沒想好。”


    他這句話的音剛落下,一聲“哎呦”立即又響起。


    緊接著是重物墜地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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