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植器官的總費用,在醫院裏都是明碼標價,但越有錢的人越怕死。


    更何況安老太太年歲已高,身體再出現其它“病灶”也很正常。


    段總監應道:“好,我這就去辦,說實話,江柔這丫頭不錯,能把伏地魔老太太,治得服服貼貼,也不容易。”


    “嗯,回頭可以安排她接觸新的考驗了。”


    況味凡點頭認同。


    “好!我來安排。”


    段總監幹脆的應著。


    接下來,兩人聊到了其它事上。


    衛生間。


    江柔站在拖把池前,光著腳,踮著腳尖踩在地上,她剛洗好褲管,現在洗鞋子。


    之前被罵哭的小護士,拎著拖布桶與拖把進來,見到江柔,忍不住抱怨。


    “江柔,我看那老少兩個都不是人,之前故意把小便倒在地上,後來又故意踢翻痰盂,我拖了地去衛生間清洗,那女的還不讓,嫌髒。”


    江柔拚命給她遞眼色,然後示意她隔間裏還有人在入廁。


    護士吐出怨氣後,氣也消下去不少,得了暗示,瞄瞄隔間門板上,反鎖的紅色指示牌,吐吐舌頭。


    江柔被她這可愛的樣子逗笑。


    這時,隔間裏傳來衝水聲,窸窸窣窣一聲響後,門板上傳來鎖扣的扭動聲響。


    江柔兩人沒回頭,各自忙著手上的事。


    一個清脆而又帶著不確定的女聲,在身後響起:“江柔!”


    這聲音是三分熟悉,七分陌生,讓江柔的腦中,立即想起了一個人。


    三分熟悉,是因為對方在說話時,多數時候都是用夾子音,特別是喊“淩哥哥”的時候。


    七分陌生,是因為現在,她是用女人的正常音調。


    江柔直起腰,轉過身,凜眉直視過去,果然沒猜錯,秦芊語。


    她倚靠著洗手池邊沿,精致妝容的臉上,泛著優越的神情,聲調慵懶又滲著鄙夷:


    “嗬,我還以為聽錯了,想不到真是你。”


    秦芊語的嘴角咧向一邊,牽強地扯出一抹冷嗤,


    “還真是冤家路窄!”


    她說著,轉過身子,擰開水龍頭,開始洗手,然後漫不經心地沾上水,打理額前散亂的發絲。


    最後從香奈爾的手拎包裏,翻出化妝盒,對著洗手池前的鏡子,為自己補妝。


    聲調平仄地緩緩開口:


    “恐怕你還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念的季醫生,就快要訂親了,隻可惜未婚妻不是我,當然也更不會是你。”


    江柔轉過身,繼續洗自己的鞋子,淡淡回應:“是嗎,那真該去向他說聲恭喜。”


    秦芊語身形一滯,正在塗口紅的動作停在原處,不可置信地轉頭覷視一眼江柔,神情錯愕:


    “你很傷心,很失望,很痛苦,恨不能把那個女人找出來,食其肉啖其骨吧。”


    江柔側頭看她,想不到秦芊語年紀輕輕,心裏的戾氣竟會如此之重。


    抿唇勾出一抹輕淺笑意,聲調平緩,


    “為什麽要這樣做,喜歡他,不是希望他能過得幸福麽,他能找到門當戶對的至愛,你我都該道聲祝福才是。”


    秦芊語覺得聽起來刺耳,心頭火起,本來她是想用話來刺激江柔,好為自己解氣。


    卻不曾想,一拳打在了棉花堆裏,對方根本不接招,還用反話譏諷她。


    下意識的手上帶了力,正往唇上塗抹的口紅,被慣性帶著往前一滑,一下子衝過唇角,在側臉上留下一抹突兀的紅痕。


    霎時,鏡子裏倒映出一張怪異而憤怒的麵孔,像極了街頭賣藝的小醜,滑稽而荒誕。


    江柔無波無瀾的腔調,再次傳進耳裏:


    “我們不該一樣的麽,都愛而不得,何必沒有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


    “呀...”秦芊語徹斯底裏池甩著腦袋,發泄著心頭的怨忿,大嚷著阻止:“江柔!”


    隨即,從牆上的擦手紙箱裏,扯下好幾張紙,在水龍頭下打濕,泄憤似的,把唇上塗花的口紅,三兩下擦去。


    將濕巾砸到池子裏,拂然道:


    “誰跟你一樣,你不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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