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博林覺得自己的聲音都是飄忽的,被震驚的,也是被嚇得:


    “曉曼,帶你妹妹去休息,我出去一趟。”


    他得去看看最近的回老家的車票是什麽時候,得趕緊把他這可能會惹大禍的小姨子給送回去。


    他擔心送得晚了,再因此連累到他可怎麽辦?


    他鄭博林雖然不是什麽英雄,但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他心裏卻還是有著一杆秤的。


    他不明白郭瓊玉為什麽會入魔一樣的想要嫁給魏亓舟,但他直覺郭瓊玉有什麽不對的地方,她對魏亓舟太過執拗,對時寧的恨意太過莫名其妙。


    “好,可是你去車站幹什麽?”


    郭曉曼最近被鄭博林哄著倒是沒有了之前的脾氣,當然也是她自己想開了。


    就像鄭博林說的,她當初是知道他老家有妻子的,現在他為了她已經離婚,那就是決定後半輩子隻認定她這個唯一的妻子的意思。


    既然這樣,她還折騰什麽?


    “有個案子還沒結,我得回單位去看看。”


    麵對單純的妻子,鄭博林沒有選擇說實話,因為妻子身邊的小姨子看向他的眼神突然變了,變得充滿恨意。


    他突然間很想笑。


    他什麽時候變得這樣心慈手軟了,既然都發現了這個女人的不對勁,他為什麽要選擇將她送走,而不是借由她……?


    ……


    老林送走郭瓊玉後,特意選了周末的中午提了一瓶酒到魏亓舟家裏蹭飯,也是聯絡感情,他這歲數是差不多到頭了,但魏亓舟不一樣。


    見到圍著圍裙一副家常打扮的時原,他瞳孔一陣收縮,再一想到時原和時寧的姓氏,赫然就明白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他心裏慶幸自己送走郭瓊玉的速度快,麵上不動聲色:


    “時所長也在呀,我這倒是趕巧了,正好,一起喝一杯?”


    時原擔心弄髒自己的衣服,特意找了魏亓舟的衣服穿,這時做好飯正別扭要去換衣服呢,就見到老林提著酒像是到了自家似的進門。


    他回頭看了一眼魏亓舟,點頭:


    “行,我也很久沒喝酒了。”


    倒不是沒酒喝,而是找不到一起喝酒的人,


    “家裏有酒吧,沒有的話讓人跑一趟去我宿舍拿。”


    魏亓舟頭皮發麻:


    “有,瓶裝的,泡的都有。”


    於是,時寧又去廚房油炸了一盤花生米出來讓他們下酒,她自己則帶著三個孩子悶頭幹飯,一點參與的意思都沒有。


    酒過三巡,老林早就甘拜下風帶著林向前離開了,當然,他也是看出時原有話跟魏亓舟說,才識趣的提前離開。


    時原呢,滿意的眼神掠過帶著兩個孩子要出門的時寧,還不忘囑咐一句他一會兒就放魏亓舟到地裏幫忙。


    等看不到時寧和孩子了,他如同精心雕刻的柔和的五官一瞬間變得銳利,深邃閃爍著智慧光芒的雙眼緊緊盯著身邊的魏亓舟:


    “現在,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了!”


    時原跟魏亓舟說了什麽,時寧並不關心,她隻知道,下午再見到魏亓舟的時候,她明顯感覺到他看她的眼神少了探究,多了暖意。


    她冷嗤一聲,繼續該幹什麽還幹什麽。


    春播是件很繁瑣的工作,各種蔬菜,各種要趕在四月底種下去的糧食。


    時寧跟著村裏人一邊播種,一邊取經,倒是學到了很多東西,像是草木灰直接撒在禾苗上能驅蟲防蟲,就是她以前並不知道的事。


    她也不知道秧田裏會有螞蟥。


    所以在插完一小塊秧田的秧苗,一位嫂子叫住她,然後在她白嫩的小腿上使勁拍打的時候,她才嚇得驚聲叫喚。


    太不容易了!


    “就衝這,寶儀,你再背背憫農。”


    寶儀:“……”


    這段時間經常跟著下地,知道一飯一粒確實來之不易的寶儀搖頭晃腦的開始背誦。


    林向前在一旁附和,但他更多的是添亂,惹得寶儀直拿腳踢他。


    劉愛華就羨慕的歎氣:


    “也就你們家教孩子隨時隨地都在學習,哪像我們家。”


    他們家,她是大字不識幾個,她男人呢,倒是個文化人,可他對幾個孩子卻沒時寧和魏亓舟的耐心,更別提什麽檢查孩子的作業,檢查孩子背課文了。


    一家子都是知識分子,也難怪兩個孩子的成績都特別好,連帶著現在時常跟寶儀玩在一塊兒的林向前都成了懂事乖巧的好孩子。


    “你們家幾個孩子哪裏就差了?大丫在老家就不說了,我都聽你說過好幾次,她家裏家外什麽活都會幹,二丫呢,才十一歲,不也什麽都能讓你鬆手?”


    時寧細數劉愛華家的四個孩子,


    “再有你家老三,別看才上一年級,可我看著就是塊讀書的料,最後就是鐵蛋,你出去看看咱院兒裏,有幾個像他一樣機靈的?”


    其實說到這裏,時寧已經很想問問劉愛華為什麽不送女兒去上學的,不過想了想,她又閉了嘴。


    人家同樣有文化的男人都不張羅這事,她一個外人鹹吃什麽蘿卜?


    “哎呀,也就你眼裏能看見他們的好,你都不知道,我被他們煩的呀,恨不得重新塞回肚子裏去。”


    說到兩個兒子,劉愛華腰杆都挺直了不少,嘴角也恨不得咧到後腦勺。


    她矜持的謙虛了一句,又湊近時寧:


    “不過說真的,時寧啊,這姑娘再好,還是得有兒子,你看我們家老魏,不管心裏對我有再多氣,隻要看到兩個小子,他就能不跟我生氣。”


    她朝遠處的家屬樓努了努嘴:


    “你應該聽說了,那樓裏跟你們前後腳來的家屬,就是為了過來生兒子的,他男人嫌棄她連著生了兩個閨女,對她不是說動手就動手?”


    真當誰都跟魏亓舟一樣,能把個沒有血緣關係的女兒當個寶貝疙瘩似的寵?


    對時寧,以前就有不少人說酸話,為的就是她隻有一個女兒卻被魏亓舟放在手心裏寵的事。


    現在知道她是二婚,寶儀還是前夫的孩子,說酸話的就更多了,當然,也有說魏亓舟的,反正都不是什麽好話。


    劉愛華是個憋不住話的性子,又是在跟她合得來的時寧麵前,因此,她就將自己聽來的全都跟時寧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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