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可是不願?做為交換,可以讓你家主子重點盯一下今日出府幾個下人的去向,我覺得他們是去取錢了。”


    顧安然見綺羅還愣著,以為她是不願做這種髒活,便又拋出橄欖枝。


    “衛明遠絕對還有不少的金銀藏在外麵,若你主子能借此一窩端,斷他錢財,對他來說必然是不小的打擊。”


    其實對綺羅而言,殺人都不在話下,何況這點程度的傷害。


    她先是回道:“少夫人的意思我會盡快傳達。”


    而後她又猶豫片刻說出心中的疑惑,她隻覺越發看不懂麵前的女子,她所求的到底是什麽?


    “我有些不明白,少夫人為何信我?這件事若是讓人知曉是你做的,侯府不會放過你的,我雖在你身邊幫你做事,但終歸不是你的人,你就這麽相信我會盡心去辦?又或者我身後的主子不願意幫你,你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顧安然定定的望著綺羅,眼中毫無波瀾,“所以你覺得你會嗎?敷衍了事,或者你的主子袖手旁觀?”


    綺羅沒有一絲猶豫的搖搖頭,“主子讓我聽少夫人安排,所以我不會,他也不會。”


    顧安然眼角微微揚起,自信一笑,“我是相信你身後的主子,我相信他不會幫宣平侯府,從上次他將那些畫快速散布開,我就知道,他也是希望宣平侯府倒黴的。”


    互惠互利,各取所需,何樂而不為?


    綺羅抱拳行禮,表示自己明白了,又二話不說,退了出去,準備去辦顧安然交待給她的事情。


    第二日,衛明遠坐著馬車帶著幾箱白銀便前往京郊的土地廟。


    雖然衛明遠是獨自前往,但實際上他早就安排人喬裝打扮潛伏在附近。


    可他到了土地廟等了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四周毫無動靜。


    他內心逐漸煩躁起來,心想莫非是他們發現了什麽,所以不來了?


    這時土地廟外傳來一陣馬匹的嘶鳴聲,隨後他聽到車夫在外喊道:“馬受驚了!贖金都還在車上!”


    衛明遠暗道不好,中計了,連忙跑了出來,他剛剛為了省事將幾箱金子留在了車裏,他想周圍有他的人暗守必定出不了意外,這才大膽的進土地廟等待。


    等他跑出來時,隻見馬夫到底,馬車已經沒了蹤影,他大怒喝道:“都愣著做什麽?快追啊!給我追回來!”


    原本隱藏的一部分人紛紛飛躍而出,去追馬車。


    還剩下些人衛明遠讓他們好好搜查附近,不放過一絲可疑的人或物。


    “侯爺發現土地的香案上有一錦盒,還有一封信。”一侍衛進土地廟搜查了一番,便發現了這兩樣東西。


    衛明遠不可置信的瞪大雙眼,立刻拿過那封信。


    他明明記得剛剛在裏麵時,香案上根本沒有任何東西,所以這是他剛剛跑出去時,賊人留下的。


    真是好大的膽子,竟然跟他玩了一招聲東擊西,現在他隻願那馬車能被追回來。


    不然就落的人財兩空。


    當他將信上內容讀完時,身體忍不住晃了晃險些摔倒,像是受到了什麽打擊,雙手顫抖的將錦盒打開。


    裏麵竟然是一隻血淋淋的人耳朵。


    侍衛撿起掉落在的的信,快速的掃了一眼,信上大致意思是:侯爺不講信用,帶官兵埋伏附近,送上一隻世子的耳朵,小懲大誡,另外再準備十萬兩放在土地廟中,若是故技重施,明日見到的就是世子的屍首。


    “這.......這......侯爺也許這是那夥賊人嚇唬你的,這可能不是世子的耳朵。”侍衛又很快反應過來,安慰衛明遠。


    衛明遠卻麵如死灰卻死死盯著那隻耳朵,“這是阿簡的耳朵,我記得他耳垂處有個痣,他小時候老夫人還時常說他這個痣長的好,代表聰明伶俐。”


    侍衛又仔細打量了那隻耳朵,果然看見耳垂處有顆痣。


    不一會兒,追馬車的那幫人又回來了,陳都尉帶著他們跪倒在地請罪道:“侯爺恕罪,我等無能,未能追回馬車。”


    若是平時他們加把勁可能還有機會,可是因為昨日被蕭元祁拉著瘋狂訓練,導致今日大家雙手雙腿抬起來都酸疼不已,根本使不上全部力氣。


    現如今賠了夫人又折兵,衛明遠抬起頭來,滿眼的紅血絲,五髒六腑隻覺氣血翻湧,眼前一黑,竟然昏了過去。


    衛明遠暈厥過去,頓時人仰馬翻,幾個人手忙腳亂的重新找了輛馬車將他送了回去。


    永安王府內,長庚從外麵回來,急忙跟蕭元祁稟報。


    “王爺,事成了,那幾箱白銀屬下放在外麵的據點了。”隨後他聲音刻意壓低道:“屬下檢查過了全是官銀。”


    蕭元祁好像早就猜到一般,並沒有多少意外。


    一般官銀隻在王公貴族之間流通,而坊間百姓用的都是紋銀、碎銀和銅板,還有就是銀票。


    官銀是用來入庫的,平時也是用在軍餉、官薪、各地建設和賑災等。


    蕭元祁嘴邊笑意涼涼,“老狐狸,他定是算準就算這些人拿了白銀成功脫身,但官銀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用的,一旦出現在市麵上,必定能順藤摸瓜抓到他們。”


    “不過倒是沒想到宣平候竟然有這麽多官銀,看來這些年他貪汙了不少,王爺這事要不要告訴皇上。”


    蕭元祁擺擺手,“這也沒什麽奇怪的,皇上剛登基的時候年幼,各州的稅收必定有不少進了他的口袋,現在我們並沒有確切的證據,他若一口咬定這些官銀他毫不知曉,隻會讓他糊弄過去。”


    說到這他又問了句,“衛簡放回去了嗎?”


    長庚搖搖頭,下意識的摸了下耳朵,“顧少夫人讓綺羅割了他一隻耳朵,又向宣平候要了十萬兩。”


    蕭元祁看了長庚一眼,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輕笑道:“沒了一隻耳朵的衛簡,即便他是衛明遠之子也無法入朝,在聖上麵前殘疾的衛簡有礙觀瞻,乃是大不敬。”


    “要麽他日後遠離朝堂做個地方小官,要麽就老老實實襲爵,可是沒有官位加身,這宣平侯府日後落到衛簡手中也隻會敗落下去。”


    顧安然這一步,是徹底要斷了宣平侯府的未來。


    除非衛明遠老當益壯,再生個嫡子出來培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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