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你這心胸未免也太小了些吧!明玉縣主好心好意去給你敬酒,你卻潑人家一身酒。”


    “真是給臉不要臉,”


    “可惜侯府現在老夫人病了,候夫人又不在,這才讓她得了勢,還真以為自己是侯府的女主人了?如此猖狂。”


    “就是,嫁進侯府就安分守己,在這節骨眼上竟然還出府惹人眼球,真是下作。”


    “好了,你們都別說了,我相信少夫人不是故意的。”


    明玉立馬泫淚欲泣,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更是引起不少人的保護之心,就連隔著屏風的不少公子哥也開始聲討起顧安然,趙夫人見苗頭不對想要終止這場鬧劇,卻被大長公主拉住。


    “年輕人的事,讓年輕人自己處理吧!”


    “可是老祖宗,咱們和侯府還是要往來的,何況我還挺喜歡安然的。”


    “你瞧她那樣,是需要你出手嗎?這可比那些吹拉彈唱的有意思,讓老婆子好好看會戲。”


    趙夫人聞言望向顧安然,見她臉上並未半分被指責羞辱的羞愧或惱怒,反而泰然自若,像是心中有成算的,便放下半顆心,又坐了下來。


    “你們說完了嗎?”顧安然嘴角半勾,看向眾人眸光澄澈,看似平靜,卻讓人不自覺住了嘴。


    見沒人再出聲,顧安然便開口道:“你們剛才言之鑿鑿的,是有人看見我將酒潑向明玉縣主了嗎?”


    “明玉縣主這般說,那便必然是了,不然她陷害你作甚?”屏風對麵有位公子義憤填膺道。


    很快這邊有小姐跟著附和,“沒錯,定是你覺得明玉縣主讓你獻藝,擔心出醜,懷恨在心,所以才將酒潑到縣主裙子上。”


    顧安然依舊神態自若,連眼皮都未掀半分,“哦,既然你們都沒人看到,那我就問問明玉縣主,剛剛我是怎麽把酒潑到你身上的?我的酒明明還在案桌上,難不成我是直接拿過你的酒杯潑的?”


    眾人一看,果然如顧安然所說,她的酒杯正好好放在桌上,有小姐圍了過去,見酒杯裏的酒未動分毫。


    “自然是你故意撞過來,我正端著酒,所以這酒杯裏的酒灑在了我身上。”明玉看似在據理力爭,實則內心已有幾分慌亂,她完全沒想到這種情況下,顧安然還這般條理清晰。


    “那既然我撞你,那我是怎麽撞你的?是正麵撞你,還是側身撞你,側身撞你的話,是側的左邊還是右邊。”


    顧安然含著笑,神情十分平靜的盯著明玉,眼睛一眨不眨,讓明玉心裏微顫。


    “當時我哪注意到這些,好像是正麵吧!”


    “那就奇怪了,既然我是正麵撞你,為何那酒是灑在你腰間衣裙的右下側,按理來說縣主你酒杯握於胸前,那我正麵撞你,酒杯掉落,裏麵的酒應該是灑在胸前這片,或者是沿著胸前到腰間衣裙的右下側。”


    “那......那我可能是記錯了吧!你定是右側身撞我的!”明玉雙手不由自主握緊。


    顧安然臉上浮出一絲玩味,“哦,那既然我是右側身,自然要轉身背朝屏風,當時應該有不少視線在明玉縣主身上,那必定是注意到我到底有沒有轉身背朝屏風。”


    “我雖未看見過程,但我確定少夫人當時並未背朝屏風。”王詩韻很肯定的說。


    一些明事理的小姐,也點頭表示同意,雖然她們不清楚那酒到底是怎麽潑到縣主身上,但顧安然一直都是正對著明玉縣主的,這點她們也是有看到的。


    聽到這裏已經有人在竊竊私語,“到底怎麽回事?難道她真是無辜的?可縣主為什麽......”


    一時間不少質疑的眼神投向明玉


    明玉見情勢被顧安然三言兩語扭轉,有些氣急敗壞,她全身緊繃,忍不住捏緊拳頭,又快速調整過來,將手鬆開,快速調整情緒,一臉歉意。


    “許是剛剛喝了些酒,酒意上來,少夫人又突然站起,我一時沒拿穩酒杯,這才倒在自己身上,一時恍惚,還以為是少夫人撞的,對不住了少夫人。”


    “縣主想起來就好,縣主既然不勝酒力,下場宴會還是少喝些酒為妙。”顧安然笑的風輕雲淡,明玉暗暗一口牙要咬碎。


    “是啊是啊,既然是誤會,還不扶明玉縣主下去換衣服。”趙夫人這時出來打圓場。


    明玉不甘的下去,顧安然卻沒有坐下,而是從座位上走出,眾人不解她這是要做什麽,就聽見她開口說道:


    “剛剛有不少小姐公子未解全貌,便對我惡意揣測,我雖出身不顯,但也知未知全貌,不予置評,出言有尺,做事有餘的道理,你們有的人自詡高門,有的人飽讀詩書,難道會不明白?”


    她的聲音如擊玉般冷冷,又像雪山之巔融化的雪水,幹淨之餘透著微涼,讓在場的人頓時覺得靈台清靜。


    “女子讀書識禮是為了能明辨是非,將來也能輔佐丈夫,妥善處理府中事務;男子讀書識禮,是為了報效朝廷,為國為民。我顧安然從前確實從未參加過上京裏的宴會,不過今日倒是見識到上京裏各家公子小姐的教養禮儀。”


    “書中有雲:相鼠有體,人而無禮;人而無禮,胡不遄死?”


    一時間,剛剛出言的小姐公子哥都麵露羞愧。


    對麵屏風有公子起身朝顧安然行了一禮道:“少夫人說的是,我等受教了,從今往後必定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


    大長公主暗暗點頭,遇事臨危不亂,還有魄力,從今往後上京的人見到她先是想起她是顧安然,之後才會想起她是宣平侯的世子夫人,她忍不住喃喃一句,“真是可惜。”


    一旁的趙夫人不解問道:“老祖宗是可惜什麽?”


    大長公主笑笑並未回答,就見顧安然又朝她盈盈行了一禮。


    “安然無意擾了大長公主的壽宴,願獻醜為大長公主寫一副祝壽詞,以表歉意,還請給我準備兩支筆。”


    眾人一頭霧水,為何要兩隻?大長公主則笑的和藹,立馬讓人準備筆墨紙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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