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我被外麵飛雨軍的晨練聲吵醒,那聲音打破夜的寧靜,滿是蓬勃朝氣。我緩緩走出臨時營地,清新空氣撲麵而來,三頭狼緊緊跟隨著我。


    陽光透過樹葉縫隙灑下,化作一道道金色光束。營地外,飛雨軍士兵們正精神抖擻地晨練,口號響亮有力,動作整齊劃一,盡顯軍人風采。


    遠處山巒在晨曦中若隱若現,似還帶著困意,近處草地掛著晶瑩露珠,於陽光照耀下閃爍光芒。我看著飛雨軍晨練,心中感慨萬千,這些士兵為守護家園每日刻苦訓練,他們的毅力和決心著實令人敬佩。在這新的一天,他們又將以飽滿熱情和勇氣,迎接未知挑戰。


    巧兒見我走出臨時營帳,趕忙端著水和麻巾過來,臉上滿是關切,眼神裏盡是期待。她快步到我身邊,輕聲說道:“少主,您醒了,快來洗漱一下吧。”說著,便穩穩地把水和麻巾遞到我麵前,等我接過。


    我接過麻巾,隨意在臉上擦了擦,洗漱完後對巧兒說:“去,讓石集合全軍。”巧兒立刻領命而去,不多會兒,營地中就響起集合號角聲。士兵們迅速從各處趕來,整齊排列在營地中央。


    我看著這些臉上掛彩的野人,暗自偷笑。他們個個臉上有擦破痕跡,有的傷口還微微滲血,卻依舊站得筆直,眼神透著堅定。


    我邁著堅定步伐走到人群中間,目光嚴肅地掃視全軍,大聲說:“我們有同伴受傷,不能繼續跟隨前行,他們得在此休養。一排自願留下照顧的出列四人,四連出列兩人。”


    然而,人群一片沉默,沒人願意站出來。大家眼神裏滿是對前行的渴望,都想跟著大部隊去前線。每個野人戰士心裏都清楚,去前線意味著機會,不僅有相親可能,還有族長的計劃——隻要有人來搶奪財物,搶回去後,搶到的女人歸自己,還能分到房子住。在這般巨大誘惑麵前,沒人願放棄這難得機會。


    見無人響應,我臉色愈發嚴肅,聲音也更嚴厲:“你們是戰友,戰友親如手足,他們行動不便,你們應積極踴躍留下照顧,這才像一家人。”


    即便如此,依舊沒野人願意站出來,他們目光躲閃,不敢與我對視,心裏仍執著於跟隨大部隊的好處。


    我黑著臉補充道:“班長以下,男的隻需要四人,女的兩人,留下來照顧戰友,回去每人一間三十平米的房子。”


    這話一出,眾野人嘩然,雖說房子有誘惑,但和前線機會比起來,他們還是傾向跟著大部隊走。


    這時,四連站出來四人,齊聲說道:“報告族長,我們願意留下。”


    我點頭,讚許地看著這群勇敢的母野人。


    但其餘男野人依舊沒動靜,他們心裏打著小算盤,畢竟跟著去前線有機會搶到女人,那可是專屬自己的。


    石看不下去了,大步上前,怒吼道:“小崽子們,都給老子站出來四個,要不自己站出來,等會比試,輸的都留下。”


    石的吼聲在空中回蕩,可還是沒人站出來。站在第二排的一個野人聽到比試,可能有點緊張,身體一哆嗦,把前麵那個野人推了出來。


    眾人目光瞬間看向被推出來的野人,他腦子嗡嗡響,滿臉茫然,仿佛在說:“我怎麽了?我怎麽站出來了?”過了會兒,他回過神來,憤怒地看著推自己的野人,急忙轉身喊道:“報告族長,不是我自己站出來的。”


    石卻哈哈大笑道:“就你了,小崽子。”


    推人的野人小聲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惹得眾人哈哈大笑,我也憋著笑說:“就你了,留你和四個美女照顧他們,他們中有七八個人不嚴重,休息兩天就沒事,你們也夠了。”


    被選中的野人一臉無奈,也知道沒法改變結果,其他野人則暗暗鬆了口氣,慶幸不用留下。


    接著我鄭重說道:“你們留的也有任務,峽穀裏還有母馬23匹,小馬14匹,鹿13頭,羚羊11隻,野牛一頭,都需要你們照顧,還有昨天你們吃的蜂子,它的巢穴也需要你們照顧,等會我會把怎麽喂食蜂王辦法告訴你們。”


    受傷野人們拖著未痊愈的身體,也湊過來認真聆聽,留下的四女一男表情嚴肅,齊聲回應:“領命。”


    我點頭,繼續說:“你們還有個眼前的大功勞,峽穀裏麵還有十多頭野牛,經過這兩天踩踏,野獸們吃,穀裏青草也不剩多少,你們可以把青草拔除,餓著那群野牛,每天嚐試用穀外青草喂養,培養感情,看看能不能讓它們屈服。切記,在沒感情以前,不許再去招惹它們。至於你們吃的,滿山穀都是野兔,打獵盡量出穀外打,實在沒獵物了,才允許殺你們養的野獸。聽明白了嗎?”


    傷員和五個留下照顧的野人昂首挺胸,用盡全身力氣喊道:“聽明白了。”聲音整齊響亮,在山穀中回蕩。


    我壓了壓手,示意安靜,然後說:“四連開始做飯,其餘人員幫忙把營地挪移到山穀裏麵。早飯吃完,我們出發。原地解散。”


    眾野人聽到解散命令,興奮地呼喊著“喔噢…喔噢…喔噢”,接著如鳥雀般四散開來。有的野人朝馬匹和野獸所在方向跑去查看情況;有的快步走向穀內準備挪移營地;四連戰士們迅速奔向炊具生火做飯;還有些人聚在一起興高采烈討論即將到來的行程。


    整個山穀瞬間充滿生機與活力,人們忙碌的身影穿梭其中。傷員們雖行動不便,也努力做力所能及的事,為分別做準備。那五個被留下的野人彼此對視,眼神既有對大部隊的不舍,也有承擔任務的堅定決心,很快也投入準備工作中,積極照顧傷員和野獸們。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我騎著踏星,身姿挺拔走在隊伍前方,身後是一群臉上淤青未消的野人。他們雖帶著前些日子的疲憊和傷痕,眼神卻滿是期待和興奮。


    有了馬助力,隨身帶的鍋碗瓢盆、麻衣服、鹽等物品,都穩穩綁在馬背上,野人們沒了沉重負擔,空身而行,步伐輕快不少。一路上,大家有說有笑,氣氛輕鬆愉快。


    我們穿梭在叢林間,陽光透過樹葉灑下斑駁光影,鳥兒枝頭歡唱,似在為我們送行,微風攜來花草清香,讓人心情格外舒暢。


    這一路奇事頗多,有次經過看似平靜的草地,突然竄出一隻色彩斑斕的大蟒蛇,扭動粗壯身軀示威,野人們起初嚇一跳,不過很快鎮定,一起用長矛和弓箭將蟒蛇驅趕走了。還有一回,在小溪邊休息時,發現水中有些閃閃發光的石頭,撈起來一看,竟是漂亮玉石。


    隨著離目的地漸近,今天在一座山穀裏,碰到前來交易貨物的其餘部族。石騎著高大黑馬,威風凜凜走在我身旁,突然,他抬手指著前麵說:“族長,前麵有人。”


    我定眼望去,前麵山坡上隱約能見一群小黑點移動,因距離遠,小黑點看著很小,跟螞蟻差不多。我眯眼仔細觀察會兒,說:“好像很多。”


    巧兒點頭附和:“很多人,他們好像往山下來了。”


    “族長,要不要我帶人過去看看?”蟲急切問道。


    我微微皺眉,思索片刻後點頭說:“你們都騎著馬過去看看,別嚇到他們,我們找個地方休息,看看他們是什麽人。”


    蟲領命,興奮地挑了十個騎馬勇士,個個英姿颯爽、鬥誌昂揚。隨著蟲一聲令下,十一人如離弦之箭,快速衝過去,馬蹄揚起塵土,身影在山穀中漸行漸遠。


    看著他們背影消失在視野,我轉頭對身後眾人說:“原地休息。”


    野人們紛紛下馬,有的找大石頭坐下,有的直接躺草地上大口喘氣,我也下馬,牽著踏星走到大樹下,讓它吃草休息。


    我站在那,手搭涼棚望著蟲他們離去方向,心中暗自思索,會是什麽人呢?好像很多,有沒有機會幹一票?全部搶了?


    過了會兒,石走到我身邊說:“族長,你說蟲他們會不會有危險?”


    我拍拍他肩膀安慰道:“別擔心,蟲他們都是勇敢又機靈的戰士,會小心應對的。”


    蟲一行11人騎著馬,趕了十多分鍾路,終於來到那群野人麵前。這群野人身上圍著破舊獸皮,那獸皮磨損得不成樣子,很多地方有破洞和裂縫。他們震驚地看著我們騎高大馬匹過來,眼睛瞪得老大,滿是不可思議和驚恐,嘴巴微張,想說什麽卻又驚得發不出聲,有的人不自覺往後退幾步,有的人則緊緊抓著簡陋武器,身體微微顫抖。


    等緩過神來,野人們大喊著“嘎巴嘎巴嘎巴”,聲音急促慌亂,拿著木棍緊緊握在胸前,做出防禦架勢,眼神警惕不安,身體緊繃,仿佛隨時準備應對攻擊。一些年紀小的野人躲在大人身後,探出半個腦袋怯生生觀察我們,強壯的野人則站前方,努力挺直身軀,展現勇敢和堅定。


    蟲一行11人停在他們麵前,身下馬匹打著響鼻,蹄子不耐煩地刨著地麵。蟲也學著“嘎巴嘎巴嘎巴”地和對方交流:“你們是哪裏的?來這裏幹什麽?”


    對麵野人們麵麵相覷,對蟲不太熟練的交流方式很困惑,但還是有人回應,同樣“嘎巴”個不停,手臂還不停比劃,表情激動。


    蟲努力傾聽,試圖從混亂交流中獲取信息,皺著眉頭,眼睛緊盯說話人,不時點頭,又不時搖頭。


    雙方“嘎巴”半天,蟲一臉無奈,因為根本不是一個地方的語言,壓根聽不明白,轉頭問後麵10人:“誰能聽懂他們說話?”


    這時,以前來自原陸部落的野“吉”站出來說:“我能聽懂。”


    蟲臉上露出驚喜,趕忙說:“吉那快和他們交流交流,問問情況。”


    吉點點頭,上前開始和對麵野人“嘎巴嘎巴”地交流,時不時點頭,又時不時搖頭,手指比劃來比劃去。


    吉說:“報告排長,他說他們是鴿鳩山部落的,他們是四個族群結伴來參加交易會的,已經走了二十多個日落了,問我們是什麽人?怎麽騎著野獸?野獸不是用來吃的嗎?我們穿的是什麽?我們怎麽把頭發豎著?頭發不是天神賜予保暖的嗎?還說,還說……”


    蟲皺皺眉頭,急切問:“還說什麽?”


    吉低下頭,聲音更小,囁嚅著說:“他們還說,還說,你們首領怎麽長得那麽醜?臉那麽大?比他兩個都還大。”


    蟲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怒目圓睜,怒指自己那如豬頭般腫脹的臉,破口大罵道:“告訴他,這是淤青,淤青,淤青,懂嗎?腫起來了而已,過幾天就會消掉。他才醜呢,他全家都醜!”


    話落,身後飛雨軍九人爆發出哄堂大笑,就連胯下馬兒也歡快挪動四蹄,發出咩咩咩的嘶鳴聲。


    對麵野人聽到蟲破口大罵,原本稍放鬆的神經又緊繃起來,臉上寫滿驚慌與緊張,眼神透著深深不安,下意識把手中武器舉得更高,那些粗糙木棍、尖利石矛在陽光下閃著令人膽寒的光,身體微微前傾,雙腿彎曲,做出隨時戰鬥姿勢。


    頓了頓,蟲又說:“順便問問他們要換什麽?我們雨族都有。”


    吉聞言,連忙又“嘎巴,嘎巴”地和對麵野人交流起來,一時間,各種奇怪聲音交織,讓原本緊張的氣氛更詭異。


    經過吉“嘎巴,嘎巴”地一番交流,緊張氣氛才逐漸緩和,可能是吉向他們解釋了蟲指著自己那像豬頭的臉,說那是淤青,腫的,過幾天會消失。聽到解釋,身後母野人們先是一愣,隨後發出“咯咯咯咯”的歡笑,這清脆笑聲在緊張氛圍中很突兀,卻也讓氣氛進一步平複下來。


    吉轉過頭說:“報告排長,他們想要我們身上穿的藤甲,獸皮、武器,也要我們騎的野獸。”


    蟲皺皺眉頭,思索片刻說:“你問問他們,打算用什麽來交換,告訴他們需要什麽過去和我們族長交易,我做不了主。”


    吉點點頭,再次和對麵交流起來,此時雙方態度沒了最初的劍拔弩張,對麵野人的神情也放鬆不少,開始認真交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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