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夕陽越來越紅,火燒天般的照映下,代表夜幕即將降臨。我轉頭看著豆問道:“豆,還有多久到你們原來駐地?”豆回應道:“還兩座叢林。穿過去就可以順河而上走了。大概還需要一個日落時間。”我心想:“這大河是直通雨族駐地的。回去的時候可以看看是否能做漂浮物。還是缺乏工具和材料。竹子和蘆葦都沒見過。砍樹做木筏倒是可行,隻是以前沒玩過,有點怕,在湍急順流而下的河裏方向都不知道怎麽掌控,太危險了,這些東西隻能交給土以後研究的對象。沒玩過木筏,想想還是算了。”


    我說:“吃完晚飯也差不多了,我看前麵很多大石和散落的木頭。我們找些石頭和木頭,迎著巨石縫隙當個庇護所。”選了個兩塊大石中間的位置,上麵隻用搭建少量木材可以封住頂部,兩邊隻能用石和木棒堆積成牆。中間足夠容納二十人了。庇護所很快搭建完成,夜幕也降臨了,在牆邊隆起火堆燒煮著食物。外麵可不平靜,野獸的嘶吼,食草動物哀嚎的慘叫。透過牆縫還能看到外麵很多黑夜發光的眼睛,在河邊跑來跑去。有咀嚼戰利品的,更多還在爭奪戰利品。黑夜裏隻看到很多發光的眼睛跳來跳去。有狗叫的聲音,也有狼嚎的慘叫。其餘亂七八糟聲音一大堆。看得我頭皮發麻。這得多少野獸啊。什麽森林之王老虎來到這裏都估計瞬間被分食,骨頭都可能被吃得不剩。


    石蹲在我旁邊看著外麵的慘烈景象說道:“這麽多狼群,還好族長找了個躲藏的位置,以前我們在外麵過夜隻敢在樹上。”豆也說道:“是啊,我們回來的時候,都帶著大家在樹上過了三天。”我說:“以後你們要學會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地形,保護自己。野獸很多都是怕火光的,這裏有火光它們基本不會過來。”這時,母野人說道:“族長,可以開飯了。”我說:“大家先吃飯,吃完早點休息,明天早趕路,今天晚上不準打樁。”幾個野人不理解,為什麽不能在這裏打樁。不過都還是點了點頭。


    我左手端著陶碗喝新鮮的狒狒湯,右手拿著一塊狒狒排骨,啃得津津有味。透過牆縫,順著皎白的月光清晰可以看到兩隻獵狗在打架,爭奪獵物。嘴裏還時不時的傳出:“咬它,咬它,跳起咬它。”右看了看狼群的戰鬥,好似在和群豹爭奪一匹野馬的歸屬權。這個還看起來就比較乏味,一群狼衝過去,獵豹群咬著獵物後退閃開。開始狼群分食,等獵豹群吃完口中肉食又衝向狼群,狼群也咬著獵物後退閃開,反複拉扯,幾輪過後,一匹野馬就被分食隻剩骨頭。還是覺得群狗打架更有意思。


    天蒙蒙亮,眾人走出臨時庇護所,外麵已經看不到多少殘骸了,隻有一灘灘血跡證明昨天這裏發生了大戰。眾人洗漱往更深的叢林出發。看著自己毛茸茸的腳掌,全都是硬硬的黑繭,周邊又都是枯黃的雜草,很多足有一人多高,我伸手薅了一把雜草。打算編織雙草鞋,不讓自己腳太受累。邊走幾個母野人也好奇的看著我,以為我要打草裙。我量了量左右腳尺寸,邊走邊開始打草鞋。直到太陽掛中,才終於穿出叢林,眼前是一片低窪幹枯的河灘,從這裏順著河流看上去一眼望不到盡頭。雜草叢生,沒看出來有人類生活過的痕跡。


    我好奇地問:“豆,你們平時狩獵都不來這裏打的嗎?這麽大的河灘,每天哪裏能缺獵物?”豆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說道:“這裏野獸是多,河灘太空曠,我們的長矛打不到野獸,追不上它們。不過山頭那邊的黎部落會過來這邊狩獵,看到過他們打到獵物。”我驚訝道:“額?你們附近還有一個部落?”豆手指著很遠的一座山說道:“是啊,就在那邊山上。”我往那山頭望去,什麽都看不到,最少相隔二十多公裏。一個不大的小黑點。我問道:“他們部落有多少成年男人?”豆回答道:“跟,好幾百多個成年男人吧!他們女人多,也有好幾百個。”我眼睛發亮了,人口啊!我問道:“能叫他們加入我們雨部落嗎?”豆回應道:“估計不行,黎族有巫,他們巫很強大,能打到獵物。”又是一個有女巫的族群,我問道:“女巫?和陸部落那種女巫?”豆說道:“是啊,他們女巫很強大,智慧巫,以前冬天我們經常拿獸皮去換獵物,也用過女人換獵物。”我摸著下巴思索了一會說道:“那得想想怎麽忽悠過來。”豆問道:“忽悠?什麽東西?”我說:“沒,等找到種子,我們去他們部族一趟。”豆說道:“好的,族長。順著這個河灘,我們往前走就到以前我們山洞了。”我說:“走吧,看到獵物就打一點,能打多少帶多少,要時間趕得及,直接去他們部落,用獵物換人,在把身上的陶器都換人。”眾人回應道:“好的,族長。”


    一行十八人繼續出發,往山穀走去。沿途牛群,鹿群不少,都成群成群的吃草,還看到很多獅子在旁邊打轉,看到他們一行人,獅子都躲得遠遠的。也有看到獅子進攻野牛的場景,被幾隻野牛踢的四處亂跳。更有一隻肚皮都被野牛角紮穿了,看來活不了多久了,戰鬥還是很激烈,很多吃草動物便沒逃跑,隻是跟著野牛不斷地往更多有草地方走去。叢林法則就是這麽殘酷,不是我吃你,就是你吃我,都是為了生存,生存在這片土地上。大約走了兩個鍾路程,十來隻野狼在前麵分食獵物。長得跟哈士奇一模一樣,耳朵黑的,嘴臉黑白分明,身上毛發也是一半白一半黑的,這群野狼隻有十多隻。覓食的狼群便不會輕易的放棄獵物。護食心切的朝他們嘶吼。


    我急忙喊道:“準備戰鬥。排好陣型。”毛帶著第二小隊拿著長女槍站前麵,石帶著第一小隊站後麵拉弓滿月,五個女人站側位拉弓補射。這是目前排練的攻防戰陣,不間斷的最大輸出。狼好像沒進攻的意思,還是在獵物麵前咆哮嘶吼。驅趕他們似的。我心想:“媽的,你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還驅趕我們?勞資一會幹你。”狼肉和狼皮都是好東西。我指著站在石頭堆上的一頭健壯的哈士奇狼說道:“蟲,走過去給它一箭,不管有沒有射中,射完掉頭跑回來。”蟲沒有多想,拉弓瞄著就上。走了二十步,估算距離應該能射到的位置停下,滿月箭隻直接飛向哈士奇,掉頭就往回跑。還是距離遠了一點,箭頭有點偏差,直接射到哈士奇前腿上,疼得哈士奇,嗚嗚嗚變天嘶吼。激怒了它。又幾聲嘶吼,群狼動了。開始隻奔過來五隻,後麵七八隻還在觀望。估算差不多到兩百米距離。


    我喊道:“準備,射。”一輪箭六隻箭刷刷刷飛出。“替補射。”又飛出五支箭。“第一小隊射。”兩輪箭雨過後,隻衝過來一頭狼,身上還紮著一根箭頭。不斷地流血,長槍隊直接衝鋒五槍結束這頭狼最後生命。另外三頭趴在地慘嚎悲鳴。一頭不動了,應該是射到心脈。我喊道:“準備。”隻看到石頭上的哈士奇狼朝天嗚嗚嗚……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哀鳴的同伴。掉頭一瘸一拐的跑了,其餘六七頭狼也跟了上去。我說:“上去補刀,遠距離朝頭在射一箭。”一輪箭過,隻有一頭狼還在嗚嗚嗚悲鳴。


    打掃戰場的時候發現這頭沒死的狼肚子鼓鼓的,狼還在流淚。不停的嗚嗚嗚……朝天悲鳴。頭部,胸部各中一箭。吃疼又用力過猛一個帶水包的物體從狼下體滾落出來。狼瞬間就萎縮下來。貌似全身力氣都使完了,虛脫的流淚,看著剛生下來的寶寶,都沒力氣過去把羊水袋舔破,沒過多久又一聲悲鳴嗚嗚嗚……聲音越來越小,狼頭垂下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終於閉上了眼睛。鼻子嘴巴都有血流出,下體又滾落出來一隻狼崽。我走過去用獸皮好好給小狼崽擦拭幹淨,兩狼崽紅突突的,身上一點毛都沒有。閉著眼睛在我手上爬來爬去。我看著這頭已死的母狼說道:“叢林法則本來就是這樣,不是你殺了我吃肉,就是我殺了你吃肉,安心的去吧,我會試著把狼崽養起來,不知道會不會養大。”仔細看了一會母狼的肚子,好像還有什麽在動。不會吧?還有小狼崽?我說:“石,把這狼肚子慢慢切開,裏麵還有小狼崽,拿出來。”石一臉懵逼。不過還是用鋒利的獸骨刀慢慢把狼肚子切開,裏麵狼油腸子一大堆的翻出來,肚子尾跟果然還帶著三個羊水袋肉球。石用血淋淋的大手一個一個的捧出來。我急忙用獸皮擦幹羊水。有一個最小的應該是還沒發育好,躺在獸皮上動也不動,要是看不到肚子還有起伏,都以為死了。把五個小狼用獸皮好好的包了起來,放給一個母野人背籮裏。其餘族人或扛,或兩人抬著這五頭個頭都在兩百來斤的戰利品出發。先選擇去黎族。用食物先換幾個人。在看看他們族是否有哺乳期的女人。要不這五頭狼崽養不活的。


    直到日落才到黎族山穀前,讓豆帶兩個人先進去打招呼。沒過多久,黎族女巫手持黑色法杖帶著三十多個成年男野人出來。站在離他們二十米開外的地方停下。好奇的打量著他們發飾,男人都是把頭發盤起來,女人都是紮著馬尾發,我也打量著對方,這個部落應該不窮,基本族人都穿著獸皮。不過多半都是鹿皮,狐狸皮,兔子毛皮,用草綁在一起,沒看到什麽值錢的獸皮,唯一一件狼皮,還是被女巫後麵的一個小母野人披著。


    女巫指著他們說:“嘎巴嘎巴嘎巴……”豆指了指我說道:“嘎巴嘎巴嘎巴……又指了指山對麵。”女巫指了指我驚訝的表情說道:“嘎巴,嘎巴嘎巴……”豆點了點頭說道:“嘎巴,嘎巴嘎巴……”大體我應該能猜到他們在說什麽。讓豆溝通。來的路上也把換人事項和豆溝通過了,先用食物換人,後麵吃飯的時候給這群野人看看他們的陶器,在用陶器高價換人,這樣兩次換人都占上風。他們有一頭狒狒,兩頭鹿,五頭狼。隻看到女巫搖頭。嘎巴,嘎巴的手指比劃隻豎起兩根。


    豆做不了主說道:“族長她說一頭狼隻能換一個成年男人和一個女人。一頭鹿換一個成年男人,那隻大狒狒毛很好,換兩個成年男人。”我聽了點了點頭,這個價格合理。我說:“換吧,我們留一頭鹿吃。在問問她們有沒有哺乳,就是在喂奶的女人。”豆點了點頭說道:“嘎巴,嘎巴,嘎巴……”女巫不解的看著豆,又看了看我點頭說道:“嘎巴,嘎巴,嘎巴……”我看出她們有疑惑,說道:“跟她說,我們要一個哺乳中的女人。”豆說道:“嘎巴,嘎巴……”女巫搖了搖頭說道:“嘎巴嘎巴……”豆說道:“族長,她說不行,把女人換給我們了,孩子會死的。”我從懷中拿了個陶碗遞給豆說道:“跟她說,我們用這個換。孩子也換走。”豆接過陶碗,遞到女巫麵前說道:“嘎巴,嘎巴……”女巫接過陶碗仔細打量著。眼睛都亮了,她應該是猜到這陶碗的妙用。


    我說:“在跟她說,這是天神賜予我們雨族的容器。”豆說道:“嘎巴,嘎巴……”女巫震驚的看著都說道:“嘎巴,嘎巴……”豆說道:“她說天神賜予的這個容器哪裏還有?她們也想得到天神的賜福。”我臉皮抽了抽跟她說:“天神賜予了我們很多東西,等會做飯的時候給她看。天神還賜予了我們智慧,萬物皆有靈,萬物皆有名。把石頭,樹,和草,水,指給她看。再問她想不想跟著我們去學習。”豆說道:“嘎巴。嘎巴。嘎巴……指著草,這是草,指著後麵的樹,那是樹……萬物皆有名。嘎巴……”女巫又震驚了,眼巴巴的看著豆道:“嘎巴,嘎巴……”豆說道:“她說想學,她們也想要得到天神的賜予。”我點了點頭,讓她先交換人吧,等交換了,在她麵前露他們煮肉鍋碗,還剩 17 個碗,兩口鍋,兩個盆。豆說道:“嘎巴。嘎巴……”女巫點了點頭。從後麵說道:“嘎巴,嘎巴。”


    沒過多長時間,三十多個野獸後麵走出來,八九個 13-14 歲的少年,十多個女人,都是二十五六,最少生了四五個孩子了。還有一個抱著嬰兒的女人。我心想:“尼瑪,又這一招,又給我些半大孩子,不過也無所謂,已經成年了,有的是力氣。”最煩人的就是交換東西,野人不會一次性交換,她先叫抱嬰兒的女人走了過來,手指了指陶碗。又叫部落的男人抬一具狼屍,又讓一個男孩和一個女人走過來。五具狼屍抬過去了,過來五個男孩和五個女人,都是餓得麵黃肌瘦的。狒狒抬過去,又走過來兩個男孩。鹿換了一個,總共換了八個男孩,六個女人。我安排豆教他們束發,以後都是我的族人了。交易很順利,接下來我打算放大招了,得在忽悠點人過來,這個部落還兩三百個健壯男子呢。我發現對麵女巫後麵的小母野人一直偷偷的在看我,我看過去,她眼神老是躲閃,不看她了,她又偷偷的在看我。


    很快女巫邀請我們去她們山洞做客,山洞很大,分內外兩洞,是一個溶洞,裏麵溫度很高,下麵應該埋藏著一條地下河,裏麵很多潔白高立的石乳柱。四處可見散落的石墩,全都是天然的,可見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女巫隻邀請我們在外洞,能看這黎族人數不少,成年男女最少四五百,六到十三歲孩子也最少四五十,裏麵嬉鬧得不可開交。懷抱著的嬰兒要少一點,都好奇的打量著我們這些外來人。看著跟他們不一樣的頭發,穿的也不一樣。都是穿著麻衣。腳下很多還穿著草鞋。女巫安排我們坐下,從內洞裏端出來很多不知名的野果幹,五顏六色的。很多野果在前世都沒見過。我安排了族裏五個女人做飯。


    女巫和那個小母野人坐我對麵說道:“嘎巴,嘎巴,嘎巴……”豆說道:“她說族長好年輕,剛成年就當上族長,真厲害。”我笑了笑說道:“一切都是神的指引,讓我來帶著雨族強大,在這片土地上繁衍。不讓每一個雨族人餓著,凍死。”女巫聽完點了點頭說道:“嘎巴,嘎巴……你們穿的是什麽?還有腳上那個看起來很像草?”我手指著自己的衣服說道:“這是神賜予我族智慧,讓我族做出來防禦寒冷的。不用獸皮,用外麵可見的大樹皮就可以,又指了指腳,這也是智慧做出來的,叫草鞋,穿在腳上,不管走路還是追趕獵物,媽媽在也不用擔心我的腳受傷了。”女巫一臉懵逼的聽完豆的翻譯。半天說不出話來,估計已經相信我是神派來的了。要不怎麽會製作這麽多東西?


    我說:“豆告訴她,我可以教她們編製草背籮,草鞋,麻繩。要五個成年男人換。不要十多歲的。這是神的智慧結晶,學會世世代代都可以這麽傳承下去。”豆說道:“嘎巴,嘎巴,嘎巴……”女巫沉默的低頭思索。喊過來兩個強壯的夜男人說道:“嘎巴,嘎巴,嘎巴”的商議起來。我很有耐心的看著她們嘎巴,石你安排一下,叫那個哺乳的女人,擠點奶出來。放碗裏,在出去采點綠草進來。石沒覺得不好意思,野人現在還沒有羞恥感,隨地都可以打樁。等了很久女巫和黎族首領都沒給出結果,可能是覺得五個成年壯漢部族損失不起。


    女巫身後的小母野人蹲在火堂旁,用那黑糊糊的小手在火灰裏掃了掃,抓了一把黑糊糊的東西過來給我。開始我還沒在意。定眼一看,心想:“臥槽蠶豆?她們還知道把蠶豆埋在火灰裏燒吃?”急忙接過一把火燒豆,還順便摸了摸這小母野人的小手。小母野人急忙收回手,低著腦袋回到巫女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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