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異鳳妖皇崛起之後,世人常有五鳳之說。


    最直接的辦法,就是用顏色來區分。


    赤者為鳳,青者謂之鸞,金黃鵷鶵,紫黑鸑鷟,白者謂之鴻鵠。


    當然這個說法鳳族是不認的。


    雪夭本體為一隻純毛鴻鵠,不染異色,渾身上下包括眼珠子都是白的,眼睛變紅對於他來說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所以他才會是這個反應。


    支走雪夭後,楚溪沅看了看蕭長歌。


    手指一度緊了又緊。


    重生這件事本是她最大的秘密,但隨著越來越多曾經與她熟識的人出現,以及她以後必然要做的事……


    這個秘密早晚是瞞不住的。


    但她還沒想好該怎麽和蕭長歌開口。


    楚溪沅的處事原則向來是少慮多行,極少有什麽事會讓她瞻前顧後。


    指尖無意識地捏上腰間的同心鈴。


    “叮叮當——”


    鈴音清脆,隻有同時佩戴同心鈴的兩個人才能聽到。


    楚溪沅微微閉了閉眼,然而,不等她睜開眼,她突然感覺到有一道灼熱的氣息迎麵而來。


    腰上隨之一緊。


    帶著些微冷意卻溫和的觸感從唇上傳來,楚溪沅瞬間瞪大了眼。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過震驚,這麽近在咫尺的距離,她看著蕭長歌的第一反應竟然是他一個大男人,皮膚怎麽這麽好,一個毛孔都看不到!


    沒有得到期翼中的回應,蕭長歌有些不滿地睜開眼,見她發愣地瞧著自己,他伸手縛住了她的眼睛,低聲命令:“專心。”


    楚溪沅下意識閉上了眼,連神識也隨之收了起來。


    蕭長歌吮吸著楚溪沅柔軟的唇瓣,唇齒間的摩擦讓兩個天生體質都有些寒涼的人同時變得溫暖起來。


    良久之後,楚溪沅終於伸手推開了蕭長歌,呼吸控製不住有些急促,從脖子到耳根一片通紅。


    “夠……夠了……”她有些艱難道。


    蕭長歌微微抬起頭,餘光落在她修長緋紅的脖頸之上,目色隨之變得幽深如許。


    不敢再多看,他若無其事地挪開眼。


    楚溪沅有些慍怒:“幹什麽突然……”


    她這邊還在滿心糾結呢,他那兒猝不及防就親過來了。


    蕭長歌回頭看向她,不明白好端端的她怎麽就惱羞成怒了,如實道:“我以為你想。”


    “我什麽時候……”楚溪沅話到一半聲音一噎。


    蕭長歌微微挑眉,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戲謔。


    “我不是……”楚溪沅有些哭笑不得。


    敢情在蕭長歌看來她故意支走雪夭他們是為了給自己創造空間,閉眼準備下決心那會兒是在邀請……


    這真的是……


    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你整天腦子裏都在想什麽……”


    “想你,”蕭長歌歎口氣,刮了刮楚溪沅的鼻子:“沒想到這麽久不見,沅兒反而比以前更加害羞了,這可如何是好?”


    楚溪沅頓時忍不住反駁:“我哪裏害羞了?不是,我以前也不……也不是……”這話怎麽說怎麽不對,楚溪沅難得有這樣語無倫次的時候。


    蕭長歌一臉真誠地看著她:“難道不是嗎?以前我們倆即便同床共枕你也泰然自若,可如今卻……”


    他說著指尖有意無意地在楚溪沅頸間裸露的皮膚上貼了一下,頓時激得後者一個激靈。


    蕭長歌遞過去一個“你看我就說吧”的眼神。


    楚溪沅:“……”


    她簡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了。


    但經過蕭長歌這樣一番打岔,楚溪沅自己都沒發現,她暗中鬆了口氣。


    蕭長歌似乎並沒有注意到雪夭那些話中其它的意思。


    她確實沒有想好要不要坦白,該怎麽坦白。


    既然如此,那就再等等吧。


    逃避雖然可恥,但是有用。


    “對了,”楚溪沅想起另一件事,“你想要涅盤石保護小狐狸,但鳳族禁地,確實不是那麽好闖的地方,鳳族那些……”


    楚溪沅說到這裏想起一些往事,麵上也不由閃過一絲頭疼的神情,她頓了頓方才接著道:“總之要取涅盤石沒那麽簡單,小狐狸可能等不到那個時候,不過我有一個更好的辦法。”


    “什麽?”


    “生脈血菩丹。”靈虛秘境中,伊耆石年對楚溪沅說道:“此丹藥性霸道,靈師若服用之必須伴以其它藥材中和藥力,但對於靈獸來說卻是正好。”


    “別說那隻小狐狸隻是區區天靈狐,就算它身負神獸血脈,有此丹保駕護航,在激發血脈之時也保管萬無一失。”


    說完之後,他咋了咂舌:“乖徒兒,不是為師說你,你這挑男人的眼光是不是不太行啊?這人連生脈血菩丹都不知道,還想去搶別人的涅盤石?”


    “他也不想想,那涅盤石是鳳族之物,就算真給那隻小狐狸用,它一隻連化形都辦不到的小幼崽,真的承受得住這麽強大的力量嗎?”


    “乖徒兒,咱就是說……”


    說什麽,楚溪沅當耳旁風一個字沒聽見,她自顧自對蕭長歌轉述了生脈血菩丹的事。


    “生脈血菩丹?”蕭長歌微微有些訝異,“還有這種丹藥?”


    楚溪沅點頭,解釋道:“這丹藥應該是傳自上古之物,幾萬年下來早就失傳了,不過我曾經在……”


    “上古禁聞錄是吧?”蕭長歌已經會搶答了。


    反正以前每次楚溪沅有什麽解釋不了的東西就說自己是在這本書中看到的。


    楚溪沅笑了笑,蕭長歌也不多問,更加不會質疑這種聞所未聞的丹藥是不是真的存在。


    “需要什麽材料?我讓人去弄。”


    楚溪沅想了想:“別的都好說,隻有一味菩提誕恐怕有些難辦,菩提誕與菩提蓮子伴生,但數萬粒菩提蓮子也未必能產出一滴菩提誕,所以……”


    在賠償外院的藏書閣之前,靈虛秘境中曾長著不少菩提蓮子,但即便她已經活了兩世,卻也從未見過靈虛秘境中的菩提蓮子產出菩提誕。


    所以這“有些難辦”四個字,其實她還是說得保守了。


    蕭長歌沉吟片刻,兩指微微一彈。


    一張泛著金光的書頁憑空出現,蕭長歌用指尖在書頁上勾勒下菩提誕三個字,隨後重重一點。


    金光頓時消散,化作無數星點飛了出去。


    兩人目送那些金光飛遠,目光隨之落到彼此身上,又是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笑。


    “沅兒。”蕭長歌伸手環住楚溪沅,隨後將一個金簪插在了楚溪沅的發髻裏。


    “這是什麽?”楚溪沅伸手摸了摸,神識掠過其上,眸中不由露出驚歎之意,“好漂亮!”


    蕭長歌順勢道:“當聘禮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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