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秧。”


    楚蕭一愣,沒想到會在此撞見那個天生怪力的人才。


    其狀態不咋好,容顏煞白,身上有幾道血壑,嘴角還不時鮮血橫流。


    一瞧便知,被捉前,有一場惡戰。


    他未當即出手施救,而是動了大地之力,極盡感知。


    看過,沒有其他的考生,倒是一座石室中,有活人的氣息,是那長須老者。


    他動了,如一隻幽靈,飄到了石柱下,揭了封禁洛秧的符咒,順手還拆開了鐵鏈與鐐銬。


    至此,洛秧才一聲低吟,隨之蘇醒,見楚蕭,她不禁一怔。


    噓!


    楚蕭食指放在了嘴前,做了個‘莫出聲’的手勢。


    “你怎在此?”洛秧說話沒聲音,用的是唇語。


    “跟著那老雜毛下來的。”楚蕭微微一笑,隨手還遞來一瓶療傷靈液。


    寥寥一語,兩人都齊齊望向那個墓室,長須老者就藏在裏麵,既是來了,那得招呼他一番,省的那廝用屍傀搞事情。


    幹。


    說幹就幹。


    兩人一前一後湊了過去,楚蕭拎著桃木劍,洛秧手中無兵器,卻在活動手腕,美眸還有火苗燃燒。


    她是來參加考核的,順便進點貨,偏偏,撞上一個不要臉皮的人,堂堂真武境,偷襲她一個歸元境,那個窩火啊!


    擇日不如撞日。


    今夜,良宵美景,很適合報仇。


    “來,用這個。”楚蕭取了亢龍鐧,塞給了洛秧。


    “好兵器。”洛秧一陣撫摸,這把燒火棍,很沉重啊!材質極不凡,用來敲人悶棍,最趁手不過。


    幹仗,得講究策略,姐倆就頗有默契,楚蕭又隱身,時刻準備捅刀子。


    至於洛秧,則半分不隱藏的拍了拍石門,“老頭兒,出來。”


    好嘛!這話一出,石門登時便是一陣嗡動,轟然大開,一道鬼魅般的人影,如風走出。


    正是長須老者,已穩住傷勢,但看洛秧的眼神兒,異常奇怪。


    這小娘們兒,是如何破開封禁的,破都破開了,不尋思跑,竟還大半夜敲他門,睡迷糊了?上趕著送死?


    不對。


    有殺氣。


    長須老者頓感背後陰風一陣,豁的轉了身。


    迎麵,便是一張人畜無害的臉,以及一柄泛著寒芒的劍,已朝他命門刺來。


    噗!


    血光迸射。


    楚蕭一劍捅入其胸膛。


    與先前不同的是,此番沒捅穿。


    這老家夥的心脈處,有詭譎的秘紋顯化,該是一種守護秘法,鎖了桃木劍,任他如何施力,都無法再刺進半分。


    沒捅穿?


    無妨的。


    身後還有洛秧,已掄起亢龍鐧,哐當一聲砸人後腦勺了。


    哇!酸爽!


    本是一臉懵逼的長須老者,當場七竅流血,腦海轟鳴如遭雷劈。


    也怪洛秧下手忒狠,本就天生怪力,全力一擊,砸的人頭破血流。


    可惜,楚蕭的劍,依舊沒能捅穿其命門,那守護之法,真真硬的很。


    “殺!”


    長須老者一聲怒嚎,以周身為中心,有一道光罩轟然撐開。


    可怕的氣勁,當場撞翻了兩人,一前一後,跌入了屍傀堆裏,砸壞了不少棺材。


    楚蕭還好,皮糙肉厚,倒是洛秧,本就有傷,一震一摔,咳了半口小血。


    長須老者也好不到哪去,挨了一劍一悶棍,踉蹌一步才站穩,本就賣相不佳,而今之麵目,更是森然如厲鬼。


    “該死,汝當真該死。”寥寥一語,他說的咬牙切齒,冰冷的殺機,如一道道銳利的劍,直逼楚蕭。


    又是這小子,竟通曉開門之法,竟能穿過迷宮和黑水潭,一路找到這。


    得虧他長了個心眼,給自己的心脈命門,開了一道守護之法,不然,真被其絕殺了。


    楚蕭抹了嘴角的鮮血,看了一眼洛秧,“可還好。”


    “小傷,死不了。”洛秧擺了擺手,一瞬運足了玄氣。


    “給吾殺。”長須老者喝聲如雷。


    令下,一尊尊屍傀微顫,豁的開了眸,貼於額頭的符咒,一道接一道的飄落,陰寒之氣洶湧翻滾。


    “射人先射馬。”楚蕭避過了屍傀,直攻長須老者。


    “擒賊先擒王。”洛秧補了後半句,速度比楚蕭還快。


    屍傀並不難收拾,幹掉操控者,它們自個就停了。


    “定。”長須老者一聲冷哼,雙指並攏,直指楚蕭,妥妥的定身術。


    “定你大爺。”楚蕭氣血升騰,強勢衝破禁錮,且瞬開光明身,滿身都是刺目的光芒。


    唔!


    長須老者猝不及防,被晃的倆眼一抹黑。


    雖隻失明一瞬間,足夠洛秧殺至,廢話一句沒有,上來便是一記悶棍。


    巫師就是這般,操控屍傀是一把好手,卻是不怎麽抗揍,這一棍,打的他頭暈眼花。


    不過,畢竟修為擺在這,一記悶棍還不至於將其撂倒,當場便緩過勁兒,一掌掄翻了洛秧。


    嗖!


    楚蕭也殺到了,並未捅刀子,一頭便撞他懷裏了,撞的他一陣趔趄。


    完事兒,楚蕭便被震翻了,比第一次飛的更遠,都小意思,無非疼點,其他沒啥。


    按說,趁人病要人命的,可長須老者,卻未殺過來補刀,而是第一時間扯開了褲子。


    當然不是撒尿,而是那個小玄修撞他時,往他褲襠裏塞了些東西。


    啥東西呢?


    符咒。


    不是一道,也不是兩道,是一遝。


    轟!


    這,是他最後一次見他的小兄弟。


    符咒炸了,一遝全炸了,不止將他炸了個斷子絕孫,還炸的他渾身上下,血骨淋漓。


    已不是頭暈眼花那般簡單了。


    疼,腿疼、腎疼、胃疼...哪哪都疼。


    咕咚!


    洛秧看的暗自吞口水,這得多少符咒,才能一擊將一尊貨真價實的真武境,炸的沒了人樣,換做是她,指定扛不住。


    “滾一邊去。”楚蕭已定身,一劍劈翻了一尊傀儡,隨眸還瞟了一眼長須老者,嗯,天雷咒的威力,還差點意思,整整一遝符咒,都沒給那廝炸死。


    “啊...!”


    長須老者的哀嚎,甚是淒厲,雖爬起了身,卻站不穩,雙腿幾近斷裂了。


    也不及他站穩,便有一雙溫暖的小手,攥住了他的手腕。


    是洛秧,天生怪力的主,輕輕那麽一扯,便將其掄了起來,在半空劃了一道優美的弧線,轟的一聲砸在了地上。


    堅硬的地麵,被砸的碎石崩飛,一個人形的大坑,甚是板正。


    最霸氣側漏的,是長須老者那口老血,噴的足有兩三米高,血中,還卷著一塊塊內髒小碎片。


    疼啊!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奇經八脈...都好似崩裂了,他這副老骨頭,就差散架了。


    “抓我。”


    “讓你抓。”


    摔一次就完了?顯然配不上洛秧之怒火。


    她如個發怒的母老虎,第二次將長須老者掄起,而後,便是第三次、第四次....一次比一次摔的狠。


    咕咚!


    換楚蕭猛吞口水了,這小妮子之氣力,果然不是蓋的,若被摔的是他,多半已成一坨。


    一坨好,長須老者就已粉碎性骨折,無力的躺在人形坑中,凹陷的眼眶,眼珠凸顯,口中湧血不止,身體還一陣陣抽搐。


    此番,真不疼了,也不知是錯覺,還是到時辰了,他望見了一黑一白兩道人影,正笑吟吟的朝他走來,要接他回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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