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胡鐵花居高臨下一拳驚人的速度和力道,哪怕是塊鐵板,也能轟出一個大洞來,更不要說霍無病的血肉之軀!


    霍無病中拳之後,餘勁未消,一連後退了七八步,撲通一聲坐倒在地,鮮血狂噴而出,完全喪失了戰鬥力。


    黑衣人一擁而上,將其圍在中間,提刀戒備,知道眼前的人不好惹,隻是一拳就將霍無病的左肩打得血肉模糊,軟軟的垂下,不知斷了多少根骨頭。


    “就你們這幫家夥,還不夠老子打的!”


    胡鐵花絲毫不懼,揚了揚拳頭,在心裏卻也有些吃驚,這惡僧的橫練功夫當真不弱,似乎還會卸力之術,導致自己這一拳並未完全擊實。


    這樣也好,老子再痛打他幾拳,讓他從此不能再做惡。


    就在他躍躍欲試之際,好不容易止住喘息的霍無病卻笑了起來,由於被內力傷到了氣管,原本就沙啞的嗓音更是如破銅鑼般難聽。


    “你這惡僧笑什麽?即便你五人齊上,你胡爺爺也沒有半分懼色!對了,你的那個月牙鏟功夫應該源自於少林瘋魔杖法吧,確實不賴,可惜一時半會耍不起來了!”


    胡鐵花雖然出自於草莽,對於各門各派的武功原本並不精通,但這些日子與楚留香、高亞男等人切磋交流,不斷吸納,如今竟也有了不少長進。


    “閣下的武功似乎是鐵血大旗門一脈,果然威猛無比!但若不是我被這丫頭擾亂心神,又先中了暗算,恐怕你也沒這麽輕易打倒我。”


    這一點胡鐵花倒沒有否認,如果正麵交手,以對手強橫的體力,沒有百十個回合是難以分出高下的。


    “那又如何?既然你們能欺負別人,大爺就能偷襲你!有本事咱們再比劃比劃!”


    霍無病眼中閃出一絲怨毒的光芒,但他自知今日受傷甚重,已經無法再戰,至少完成了趙公子交代的任務,跟這家夥的賬可以日後再算。


    “既然閣下插手,此事就此作罷,我們握手言和,免得傷了和氣。如何?”


    聽眼前身受重傷的惡僧還想言和,胡鐵花哈哈大笑道:“你這個如意算盤打的精啊,你說,老子憑什麽放過你!”


    霍無病陰陰一笑,指著不遠處的宋甜兒說道:“就憑她!”


    “你再如何武功高強,也不可能在瞬息之間擊倒我們五個人。”


    霍無病的心機深沉,立刻就計算清楚了,“而我們隻要派一個人出手,就能立時取了那個女娃兒的性命!”


    胡鐵花聞言大怒,喝道:“堂堂男兒,竟以婦孺性命相威脅,你們還要不要臉?!”


    “成大事者不拘小節!”霍無病傲然道,“你們這些人自命英雄,行事束手束腳,哪裏會是趙公子的對手!”


    “以這女娃兒的性命,換我們平安離去,如何?”


    霍無病有恃無恐,知道胡鐵花絕對不會拿甜兒的性命來冒險。


    “今日算你們走遠,滾吧!有朝一日,若是再落入我手中,讓你嚐一嚐老子的厲害!”


    說罷一拳擊在身旁粗壯的樹幹上,出現了一個碗大的洞口,看得眾人都有些心驚膽戰。


    霍無病用月牙鏟將自己的身體支撐起來,在黑衣人的簇擁下,一瘸一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而胡鐵花腳尖點地,兩個騰躍就來到了甜兒的身邊,仔細檢視躺在地上的宋一刀和坐在他身邊、微闔雙目的羅瑛。


    宋一刀自然早已氣絕身亡,而羅瑛也在耗盡最後一口氣發出玄鐵針之後,油幹燈枯,隻是母性的本能讓她擋在甜兒身前,不肯倒下。


    “甜兒,你父母都已經罹難,你要堅強振作,才能讓他們的在天之靈安息。”


    胡鐵花本就是個粗豪不羈的漢子,說不出更多安慰人心的柔聲細語,隻能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哀悼。


    宋甜兒呆呆的站著,似乎還不能相信幾個時辰前還有說有笑的雙親,如今都已經不在了,隻留自己一個孤零零的在這人世間。


    淚水幾乎要流幹了,臉色也蒼白的可怕,宋甜兒終於開口了,第一句話就是:“多謝胡大哥的救命之恩!”


    “哎,無需多謝!若是我來早一步,也許還能幫的上忙!”胡鐵花並不以為自己有何功勞,反而頗有歉疚之意。


    “爹和娘一向恩愛,我想要將他們合葬,讓他們永遠在一起,你能幫我這個忙嗎?”


    雖然宋一刀隻是繼父,但宋甜兒並未見過自己的親生父親,記憶中都是宋一刀對他的嗬護與寵愛,早就將其視為唯一的父親了。


    “好,正該如此!”胡鐵花聽她說話頗有條理,倒也放下了一半的心,自然全力配合。


    胡鐵花將屍體放上了馬車,又將被銀環破壞的車輪修理好,那匹頗有靈性的馬似乎也知道出了大事,隻需輕揮馬鞭,就乖乖的拉著車往回走。


    東方已經漸顯魚肚白,馬車行到一處密林,被青山環繞,又有小溪潺潺,鳥兒鳴叫,馬兒卻不再向前走,前腿不住的刨著地麵。


    “這馬甚是奇怪,怎麽停下來了?”趕車的胡鐵花疑惑的問道。


    甜兒探出頭來,看了看周圍的景致,歎息了一聲道:“它跟著我們很多年了,就像是半個家人,或許這就是它覺得最合適的安息之所吧!”


    完成了這些身後之事,看著新立墓碑上的字樣,強撐到現在宋甜兒終於再也堅持不住了,一頭栽倒在地上,就此昏厥不醒。


    胡鐵花想到她的身世從此孤苦無依,頓生憐憫之心,想道:“不如將其帶回擁翠山莊,與蓉兒做個伴,兩人也可相互照拂、陪伴,讓她慢慢走出喪親之痛。”


    就在胡鐵花仗義出手,救下甜兒的時候,他的老友楚留香正在一點一滴的轉化真氣,為衝破禁製做著準備。


    然而,新的問題出現了,楚留香發現經脈之中轉化的真氣也會隨著時間漸漸流失,按他的推算,最多隻能存留三天。


    也就是說,隻有在三天之內積累到足夠的真氣,才有可能打通“九重金鎖”,而對於空氣流動性極弱的地牢來說,這是幾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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