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處,到處都有著火的痕跡。


    路上還有很多的積水。


    空氣中也還飄蕩著濃濃的煙熏味。


    迎麵走過來一個人,是這個家屬院裏看大門的李大爺。


    秦昭昭迎了上去,“李大爺,家屬院是失火了嗎?”


    李大爺見是秦昭昭,“是啊,昨天夜裏的事。”


    天氣幹燥,家屬院裏路邊的野草也都幹枯了,誰如果扔一個煙頭,就有可能燃燒。


    秋幹氣燥,在這樣的季節裏,如果不注意不防範,是很容易發生火災的。


    “沒人受傷吧?”


    “發現的及時。消防也來的及時,沒有人受傷。昨天晚上你是沒看到,真是嚇死個人了。”


    聽到沒人受傷,秦昭昭就放心了。


    “失火的原因找到了沒有?”


    “不是失火,是縱火。那個縱火犯已經被我們保衛科的同誌給送到公安局去了。”


    秦昭昭聽的心驚膽顫,在家屬院裏放火,要是真的燒起來了,是要死人的。誰會這麽惡毒,想要用這種法子害人。


    “知道是什麽人嗎?為什麽要這樣做?”


    李大爺伸手指向那個火燒的最厲害的方向,牆壁都被火給熏黑了,“就是那家的兒媳婦。叫什麽來著,對了,孫科長。”


    秦昭昭脊背汗毛直豎,孫科長家的兒媳婦不是榮春梅嗎?


    “怎麽可能呢?”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她不是還在家裏坐月子嗎?


    “怎麽不可能,她放完火沒走,被抓到的時候還又哭又笑的。聽說她的孩子夭折了,被孫科長家趕回娘家了。精神可能受了不小的刺激。對了,她還帶著一桶煤油來的。


    她這可是犯了縱火罪了,幸虧沒有人受傷,否則,得把牢底坐穿。


    不過,她這次進去。我想著一時半會恐怕是出不來了。”


    李大爺邊說邊搖頭。


    縱火罪自古以來都是很重的罪行。李大爺說的沒錯,榮春梅坐牢是跑不掉了。


    秦昭昭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麽感覺。


    可惜,可悲,可恨,她未來的人生算是沒有任何希望了。


    這又能怪得了誰呢?


    一切皆因果。


    “大爺,您忙吧。我回家看看。”


    跟李大爺告別,秦昭昭往父母家的方向走。


    經過孫科長家門口的時候,就能想象昨天晚上這裏火光衝天的樣子。


    要不然整個院子的都被燒倒塌了,從外麵就能看到一樓的外牆黑的像是用木炭塗過似的。


    木製的窗戶也都燒成了炭。


    孫科長跟其他兩個不認識的男人,手裏拿著工具,在拆卸掉燒壞的門窗。


    孫大軍眼神愣怔的坐在窗戶的不遠處,看看他們幹活。


    他看起來精神比以前還差了,孩子的死應該對他的打擊也挺大的吧。


    “昭昭,你看啥呢?”


    秦昭昭回過頭,看到了曾經訛過孫家錢的那個李奶奶。


    秦昭昭看到她,趕緊跟她保持兩米的距離。


    上一次就想訛她,被她識破了沒有訛到。最後訛上了榮春梅,讓孫家花了不少錢。


    “沒看啥?”


    她好像並沒有看出來秦昭昭對她的不喜,繼續道:“職位做的再高,家庭條件再好,一點用都沒有。就大軍那個傻大個,想讓他傳宗接代我看怕是難嘍。他們老孫家算是要斷子絕孫了。”


    秦昭昭沒想到她在這個時候竟然說出這樣沒有人性的話來。人家都這個樣子了,一點同情心沒有,還能看人家的笑話,這也就算了,還說人家斷子絕孫,這個老太太也太可怕了。


    她本身就已經很老了,臉上的皮很多,褶皺的堆在一起,一雙三角眼,兩邊高高聳起的顴骨,因為掉牙而癟進去的嘴巴,真的就像是個人形的怪物。


    秦昭昭可不想跟她有任何身體上的接觸,讓她賴上,隻能乖乖的掏錢。


    她沒有接她的話,然後就離開了。


    秦昭昭回到了父母家的樓下。


    這邊路邊的枯草也都被燒成了灰。


    因為兩家的距離中間還隔著兩米多寬的路,所以,父母的這棟樓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樓前的路上也都被收拾過了,空氣中煙熏的味道還是很明顯。


    她回到家,拿出鑰匙打開了房門。


    家裏收拾的幹幹淨淨的。


    秦昭昭昭在裏麵轉了一圈,沒有需要自己收拾的地方。


    父母中午一般都會在廠裏吃,中午如果沒有特殊情況的話,是不會回來的。


    在客廳坐了一會,吃了一根香蕉。


    休息了一會,才離開。


    那個李老太已經不見了。


    秦昭昭來到大門口。


    竟然遇到了榮春梅的母親跟那個當售貨員的姑姑。兩個人一臉的焦慮。


    一邊走一邊還在說著什麽?


    兩個人也都看到了秦昭昭。


    兩個人的臉色很難看。


    秦昭昭本想跟他們打聲招呼,問問情況。


    誰知道榮春梅的母親指著她罵道:“你是不是來看笑話的。”


    秦昭昭被她莫名其妙的指責,本想抬腳走人的。


    但是一想,不能讓她們誤會自己,“我不是來看笑話的。前兩天我沒有時間。今天有時間本來想去孫科長家的。前兩天你家大姑姐讓我幫忙跟孫科長家說說好話,讓榮春梅回來。


    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來了,還有什麽用?一切都晚了。”榮春梅的母親憤怒的說。


    “你沒事吧。你自己閨女的事,你朝我發什麽火,我也不欠你的。”說完就走。


    榮春梅的姑姑,伸手拉住她,“秦昭昭,不好意思。我嫂子是太傷心了。你別跟她一般見識。”


    “她太傷心也不能朝人隨便發火啊。我又不是她的出氣筒。是她自己沒有教育好自己的閨女。要怪就怪她自己。你鬆開,我走了。”


    榮春梅的姑姑道:“你不能走。我想讓你在幫一次忙。”


    秦昭昭好奇,都這個時候了,她還想要自己幫什麽嗎?本想一走了之的,但是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你想讓我幫什麽忙?”


    “春梅被抓起來了,你應該是知道了。我們剛從公安局回來。她這個最少要判刑三年的。要是能取得受害者家的原諒,就能夠減刑,或者不用坐牢。


    你是這裏的人,大家都很信任你。由你幫忙求情的話……”


    “打住,這個忙我幫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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