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房的門是開著的。


    外麵等待著的家屬,裏麵還有一扇門。


    門的後麵就是產房。


    這個時代的醫院跟後世是沒法比的。雖然這裏是全國數一數二的城市。


    醫院的設施在這個時代算是不錯的,但是跟後世相比就太過簡陋了。


    站在走廊上都能聽到裏麵傳來產婦痛苦的聲音。


    產房裏不止一個產婦在生產,從站在產房外麵的家屬都能看的出來。


    一家子就圍在一起。


    秦昭昭看了兩眼,就知道產房裏有四個產婦。


    當然,她也看到了那個男人跟那個中年婦女。


    男人一臉的緊張焦急。


    中年女人耷拉著一張臉,左看看右看看,輕鬆的很。跟她兒子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秦昭昭為那個產婦慶幸,幸好她的男人不是個媽寶男,要不然有這樣的一個婆婆那日子是真不好過。


    這讓她想起了東陵市醫院遇到的王慧蘭。


    她當時難產,她婆家人選擇保小,她男人是媽寶男也聽父母的選擇保小。幸虧醫生有醫德,寧願冒著被訛詐的風險,最後還是選擇了保大人。


    幸虧她看清了婆家人的真麵目,離開他們選擇了重新生活。


    餘華擔心秦昭昭聽到產婦那痛苦的喊叫聲,影響到她的情緒,“走吧,回病房吧。”


    婆媳兩個剛要走。


    就見產房的門打開了,“誰是許如意的家屬?”


    男人趕緊衝到護士的跟前,緊張的說:“我,我是徐如意的丈夫。她怎麽了?””


    護士一臉的嚴肅,“孩子臍帶繞頸,胎位不正,屁股朝下。生不出來。現在羊水也破了,孩子在肚子裏時間長了,大人孩子都危險。必須要手術把孩子拿出來。”


    男人嚇得臉都白了,“好好好,手術。你們一定要救救他們。”


    “我們會盡力的。這是手術單。要在上麵簽字。我們才能手術。你看看。”


    “不用看了,我相信你們。”說著從護士的手裏拿過筆就要在手術單子上簽字。


    被中年女人一把搶了過來,“兒子,你可得好好想想。要是是手術失敗了,可就人財兩空了。做手術是要很多錢的。這個單子你不能簽。”


    男人伸手去搶母親手裏的筆,“媽,把筆給我。就算傾家蕩產我也要救她們。”


    中年女人把筆攥在手裏,“我不給。你把醫生叫過來,要是能保證把兩個人都救過來,我就把筆給你。


    要是不能給我保證,媽就不能讓你白花這個錢。”


    護士很是生氣,“我們醫生會盡力,誰也不能給你保證什麽。你這樣就是無理取鬧。”


    然後看向男人,“產婦跟孩子現在很危險,拖延一分鍾都有可能要了兩個人的命。”


    護士的話剛說完,男人的手指都就被咬破了,然後按在了那張手術單上。


    “這樣可以吧。”


    護士也被他的舉動感動了,對他伸了個大拇指,“你好樣的。等我們的好消息。”


    男人抹去嘴角的血,“謝謝。”


    護士拿著手術單子進了產房。


    中年女人沒想到兒子會這樣做,等她回過神來,護士已經拿著手術單子進去了。


    她氣憤的扔掉手裏的筆,去砸產房的門。


    被男人一把被拉住了,他憤怒的說:“媽,你到底想要做什麽?你想讓如意跟孩子去死。是嗎?”


    “我不能讓你冒險,你沒聽到那護士說嗎?醫生也不能保證把人給救過來。”


    “我相信醫生。請你不要再繼續鬧了。”


    產房外麵等待的人也都竊竊私語,對男人的果斷大加讚賞。


    “是啊,人重要。錢沒了可以再掙,人沒了就真的沒了。大姐,你兒子做的對,你就別鬧了。”有人看不過出來說話。


    中年女人被兒子拉著一肚子的氣,“花的不是你們家的錢,你們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你家媳婦難產,我看你還這不這樣說。”


    那人一聽說她媳婦也難產,頓時氣的臉都紅了,伸手指著她,“你說誰難產,你再說一句,我打死你。”


    中年女人見他凶神惡煞的樣子,頭縮了縮,往他兒子的身邊靠,聲音都小了一個度,“我那是比喻,又沒有說你。”


    那人見她慫了,才把指著她的手放了下來。


    “要不是看在你兒子是個爺們的份上,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然後看向男人,“你好樣的,是條漢子。你媳婦跟孩子一定會沒事的。”


    男人心裏惦記著手術室裏的妻子跟孩子,現在的他最想聽到的就是她們沒事。


    對那人說了聲謝謝。


    然後對中年女人說:“媽,你要是還繼續鬧,就回家去吧。我們這裏不需要你。”


    “你說什麽?我這麽做可是為了你好。”


    “你不是為了我好,你們是心疼錢。我的媳婦跟孩子在你心裏沒有錢重要。


    可是你別忘了,錢都是我掙的。”男人說著話的時候加重了後麵的一句話。


    中年女人的想法被戳穿,還被這麽多人看笑話,氣的給了男人一個巴掌。


    “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在這麽多人麵前讓我難堪,我白養你了。你不讓我在這裏,我也懶得看到她們。”


    說完氣哄哄的往門口衝了過來,差點撞到了秦昭昭。


    被餘華用手一推,她沒站穩摔到了地上。


    餘華被嚇得不輕。


    當然不是因為中年女人摔倒了,而是這個中年女人差點撞到了昭昭。


    中年女人怒目圓睜,“你有病吧,從一開始你就針對我。現在還來推我。”


    餘華也生氣,“我要是不推你,你撞到了我家兒媳,你擔得了這個責任嗎?”


    中年女人爬起來,她說的沒錯,她確實差點撞到那個肚子大的離譜的孕婦。


    什麽話都沒說,轉身氣哄哄的走了。


    不僅是秦昭昭,整個產房外的陪產的家屬,臉上也都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媽,咱們回去吧。”


    餘華笑著說好。


    回病房的路上,餘華忍不住誇讚那個男人 ,“真是個不錯的小夥子。那個叫徐如意的姑娘沒有嫁錯人。要是個軟弱的,她跟孩子的命運堪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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