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中午的天色還是一片晴空朗日。


    但很快,隨著零星的烏雲逐漸匯聚,厚重的雲層已然化作鉛色的幕布籠罩了整片天空。


    此時,突遭橫禍的巨型射擊場的周邊,已經被全副武裝的軍隊嚴密控製。


    天空上,武裝直升機呼嘯著來回盤旋,成群的無人機已經被投放,在場館的上方紮堆地飛行。


    地麵上,一輛輛軍綠色的裝甲車輛停靠在一邊,大批的軍人正在搬運且部署各種重火力器材。


    一名全副武裝的記者抓住一旁的欄杆,對著鏡頭說道:


    “主持人你好,我是記者鶴飛,我現在所在的位置,正處於第四區玉竹路一號廣場上的礪劍訓練場。”


    “這裏的地麵一直在震動,我們可以看到軍方已經完全封鎖了這片區域,出於安全考慮我們無法太過接近,隻能聽到有大口徑的槍聲從前方傳來。”


    “在十分鍾前,我們從相關人員口中,得知了裏麵發生了嚴重的地麵坍塌事故,現在我們仍然聯係不上場館內的人,裏麵疑似正處於信號幹擾環境,那麽他們究竟在裏麵遭遇了什麽……”


    看著不遠處的記者正在說著什麽,一旁的指揮官按下戰術目鏡的開關。


    很快一些人的頭像便出現在眼前的屏幕中。


    【炮擊陣地已經就緒,導彈發射前的準備也已經完成,現場情況如何?】


    聽著耳機裏傳來的聲音,指揮官半眯著眼,有些無奈地說道:


    “嘖,不行,現在還有很多人被困在裏麵,隻能讓救援小組先把人都救出來,再實施定點轟炸了……”


    區區一個惡魔巢穴而已。


    按照炎國軍方過往的做法,那就是先用炮火洗地,把地麵先犁上一天一夜。


    等到把巢穴整體連同內部的惡魔都炸得粉碎,逼得其中樞核心開始往地下收縮躲藏的時候。


    再派遣精英異能小隊將其剖出來,最後再把剩餘的組織統統炸掉,燒掉。


    而這也是他們在過去,通常用來摧毀或者捕獲巢穴的方法。


    但這次有一個嚴峻的問題擺在眼前。


    那就是有大量的學生和研究人員被困其中,把軍方能使用的最大手段給限製住了。


    此時,指揮官的耳機正不斷傳來參謀部的討論:


    【那麽等待暴怒之刃在內部摧毀核心,配合她來一個裏應外合怎麽樣?這邊的係統記錄顯示在事發前她還在裏麵工作。】


    一個參謀部的成員提出一個想法,但很快有另一人接話,對方語氣擔憂地說道:


    【很遺憾,如果妮璐同誌能做到,那我相信她一定會做些什麽。】


    【但從目前事態的發展情況來看,她應該是遭到了什麽困難,甚至從最壞的角度出發,也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


    在短暫的沉默後,一個低沉且磁性的聲音傳出,安慰眾人道:


    【倒無需如此消極,也可能是她正在保護身邊的人脫不開身,具體情況我們可以等靈媒師聯係內部的同誌再分析不遲。】


    【現在從實際的角度出發,我們應盡快掌握內部情況,先派出異能者小隊分兩路出發。】


    【一路從地麵進入場館,配合我們的同誌開辟安全通路,盡可能地撤走被困人群,能帶走一個是一個。】


    【另一路從上方出發,把建築的頂層拆掉,為後續的打擊騰出窗口,同時可以讓救援人員試著利用繩索把人救出來。】


    他的話剛說完,就有一道冷靜的女聲無縫傳來:


    【異能行動部隊正在集結,但由於最近出勤任務繁重,到現在為止,還有許多人正處於‘異能靜養期’沒有緩過來。】


    【目前,我們隻能聯係後備人員,包括一些老師和那些還沒失控的異能者趕往現場,這個時間還需要多等待一會。】


    聽到這裏,指揮官揮手在身旁車輛的裝甲上重重砸了一拳,低聲罵道:


    “我操他奶奶的,這是故意的吧?哪有這麽巧的事情,偏偏在這個時候出這種情況……”


    【不過好消息是白帝也在裏麵,目前專家組已經攜帶靈媒師前往現場,希望能和對方達成良好的溝通……】


    就在那道女聲正在安慰他時。


    突然間,指揮官聽見了前方似乎發生了什麽,轉頭望去。


    隻見場館的上方突然傳來了一陣巨大且刺耳的響聲。


    從前方無人機傳來的畫麵。


    可以看到頂部的一處結構正在凹陷,撕裂,並很快地呈現出一道巨大的破口。


    眾人在驚訝間,還沒等無人機順著缺口探入其中。


    指揮官就看見,有一群渾身長滿尖刺的怪異身影從中爬了出來。


    它們高舉雙爪,對著不知是無人機,還是天上的太陽發出刺耳的咆哮。


    “草!是惡魔!惡魔從上麵跑出來了!通知無人機開火!務必不能漏掉一個!”


    “還有注意射擊的角度,不要誤傷了裏麵的人!”


    指揮官抽搐著眼角,連忙大聲命令道。


    ————


    另一邊。


    場館內的危機並沒有解除,那些攝人心魄的咆哮聲猶如鬼魅,不斷在四周回蕩著。


    不時可以看見,一雙雙冰冷的目光在黑暗中一閃而過,蘊藏著強烈的惡意與饑渴,讓人毛骨悚然。


    然而,麵對如此緊張且恐怖的氛圍。


    大多數的幸存者卻依舊是一副神色自若的模樣。


    看著前方那道將一切敵人都阻攔下來的無敵身影。


    這時候,縱使當前的形勢再嚴峻。


    此刻的他們也能驕傲地挺起胸膛,並在談笑風生中自信地說一句——


    已經沒有什麽好怕的了!


    ……


    “什麽?我們要在沒有保護的情況下自己跑出去?”


    “可這後麵除了奈何橋之外,也沒別的路可走了啊,形勢已經嚴峻到這種程度了嗎?”


    有人麵色蒼白地吐槽道,但跑來通知的人隻是搖搖頭,不說話。


    就在這時,頂層的黑暗中突然傳來一陣尖銳而刺耳的聲音。


    所有人抬起頭,隻見耀眼的光芒傾斜而入,瞬間照亮了底部的空間。


    而伴隨著這道強光出現的,是頂層的結構被無形的力量粗暴撕扯開的壯觀景象。


    塵土飛揚,碎片四濺,裸露在外的鋼筋扭曲地延展著,久違的光芒刺激得不少人眯起了眼睛。


    而同樣被這種變化刺激到的,還有潛伏在黑暗中猙獰的怪物。


    隻聽咆哮聲四起,一群惡魔突然順著觸手上的肉芽攀爬而上。


    沒有過多猶豫,它們在本能的驅使下,朝著那從未見過的光亮奔襲而去。


    一時間,周圍軍人的壓力驟減,隻是看著眼前發生的變化有些目瞪口呆。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些太……冒險了?”


    將缺德兩個字咽下去,少校看著眼前抬手間,便撕毀了建築頂層的白發少女,小心地問道。


    “它們又跑不了多遠,怕什麽?直接對著缺口集中火力招呼不就完了?”


    聽著上空開始傳來機炮開火,血肉和鋼板被一起打碎的聲音。


    白澤無所謂地回了一句後,接著轉過身,伸出手。


    隨著猩紅色的雙眼泛起一絲藍色的光芒。


    下一刻,在場所有人都能感到地麵傳來強烈的震動。


    “啊啊啊,什麽情況!救命!”


    有人被心理陰影嚇得趴倒在地,驚聲尖叫,但他很快就被同伴拍了一下腦袋,示意道:


    “別嚎了!快看後麵!靈馨老祖牛逼!”


    聽著這有些破音的喊聲,附近的人都下意識地轉頭望去。


    隻見在周圍塌陷損毀的地麵中。


    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碎石和大量的泥土緩緩升起,在空中搖晃著穩定下來。


    不時可以看見一些落入陷坑中的身影,也一並手舞足蹈地漂浮起來。


    在接連響起的“哎喲”聲中,被無形的力量丟在地上,昏厥過去。


    緊接著,隨著哢哢聲頻頻響起。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


    每一塊石頭都在前方落下,混合著泥土在特定的位置上緊密相連,無縫對接地組合在一起。


    束緊,壓實,平整。


    不過一會,一條寬度達到五米的實心道路,便在呆滯的人們眼前漸漸形成。


    它繞過周圍如圓柱般豎直的觸手,蜿蜒曲折地跨越在塌陷的廢墟上,連接著他們這片平地與遠方的出口。


    “這就是念力嗎?這種程度究竟是怎麽做到的?”有人看得懷疑人生,喃喃自語道。


    而在確認一番道路的緊實程度後,白澤瞥了一眼係統麵板上高漲的混沌熵,平淡對少校吩咐道:


    “這樣就行了,你們自己帶人跑回去,道路自己想辦法保護好,如果被毀了我可不管。”


    聽著毫無起伏的聲音傳來,少校深吸了口氣,強行壓抑心中的震撼,低聲問道:


    “白帝同誌請放心,我們會誓死保護這條道路,隻是……”


    “您真的要孤身一人前往巢穴核心?不如等我們後續的部隊趕到,為您的計劃多添一道保險再決定也不遲……”


    聞言,白澤看了一眼陳靈馨和臉色發白的文雀一行人,一語雙關地說道。


    “不是孤身一人。”


    說完他便不再理會對方,隨手一拳將前方的惡魔統統打碎後。


    平靜地示意眾人收拾好裝備,準備出發。


    就在這時,不遠處有一名男生躊躇了一下,終於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自告奮勇地喊道:


    “那個,陳老大!我們也可以發揮上陣殺敵的!我的能力很有破壞力的,請讓我一起跟上吧!”


    此話一出,身邊不少已然化作白靈馨迷弟迷妹的學生們,也同樣高舉雙手,紛紛喊道:


    “對啊,大佬把我也帶上吧,哪怕是把我當墊背也沒問題啊,我就算死了也不會有怨言的!求求你了!”


    “還有我!靈姐姐,我喜歡你啊!我能給您打下手,我會治療!我還會按摩,我保證絕不會添麻煩!”


    “呸,鄭海霞你那是喜歡嗎?你那是饞她身子,你下賤,還是別添亂了。”


    “老娘說話關你屁事,你踏馬才下賤呢!”


    吵死了。


    聽著這片突然響起的喧嘩聲,白澤隨手捏碎幾隻惡魔後,冷冷地瞥過一眼。


    也許是那雙猩紅的眼眸太過懾人。


    一時間,現場的所有人都像是被無形的冰霜凝固僵在地上,隻覺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最終,還是同樣背後有些發涼的少校出來打圓場,他一瘸一拐地走到人們身前,說道:


    “好了,白……靈馨同學做事自然有她的道理,你們現在也已經瀕臨失控了,還是不要給她添麻煩了。”


    “以後想殺敵機會多的是,現在各班統計好人員,然後跟著教官和班長有序離開,動作要快,別拖拖拉拉的!”


    說話間,倒是有人不甘心地看著文雀和吳雲,這兩個僵硬著臉的少女。


    很想說她們不是比我們還廢物嗎?那為什麽她們就能一起上?


    不過這話他不敢問出口,最終隻能深深地看一眼白靈馨後。


    轉過身,在一眾軍人的掩護下快步撤離。


    沒有理會眾人的情緒。


    銀發赤瞳的少女伸出手,再次控製著碎石和泥土構建出一條傾斜向下的通道。


    接著便帶上周圍人,在槍火的掩護下。


    頭也不回地朝著正響徹著恐怖嚎叫的黑暗不斷前進。


    看見這一幕,站在身後的少校鄭重地敬了個禮,聲音在黑暗中回蕩著:


    “白靈馨同誌,祝君此行武運昌隆,增援隨後就到!”


    “同時,非常感謝您給予我們寶貴的幫助,謝某感激不盡!”


    ————


    數分鍾後,遍布廢墟的地下。


    此時映入眾人眼前的,是一片到處覆蓋有蠕動血肉的詭異通道。


    可以看見,這些血肉的表麵蓋著一層薄薄的白色筋膜,有著近乎皮膚的質感,又夾雜著血管和肌理的細節。


    每當血肉蠕動時,分布在筋膜內部的細密管道也會跟著鼓動。


    像是水泵一樣,將帶有詭異顏色的膿水,運輸到通道的其他角落。


    頭頂著鋼盔,手持槍械,身上還穿戴著防彈衣的吳雲,有些嫌棄地看著粘在鞋底的黏液。


    猶豫了一下,走上前,小聲地問道:


    “那個,白同學,說實話像是我和文雀的異能都太弱小了,對您也起不到什麽幫助,為什麽您要我們跟上呢?”


    聞言,白澤平靜地安慰道:


    “正是因為你們異能弱小才能跟上,而且你也不用妄自菲薄。”


    “就算是一張擦過的廁紙也有它的利用價值,你們在這裏隻要掩護好我的主人格就行了。”


    不是,什麽叫擦過的廁紙?你這真的是在安慰我嗎?


    還有掩護主人格什麽的,這話聽起來總覺得怪怪的……


    吳雲虛著眼,在心中忍不住吐槽道。


    倒是一旁的文雀拍了拍她的肩膀,一臉豁達地說道:


    “安心啦,白貓貓說好了會保護我們的,反正隻是開槍掩護的話不是很簡單嗎?”


    “再說了這可是一大筆積分,如果我們能回去的話,接下來幾年的學業和生活都不用愁了!”


    文雀在‘一大筆’這個詞匯上加重了語氣。


    接著,便開始眼神發光地暢想,即將拿到獎勵以後的美好生活 。


    不得了,今後吃飯的時候可以多點兩盤肉,就連冰淇淋都能多買兩種口味的!


    至於擔憂是否會有生命危險之類的問題。


    開玩笑,自從她緊跟在白發少女的身邊,她心中的不安感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而事實也一次又一次地證明了她的直覺之準確。


    無論是保護她們不從坍塌的地麵墜落,還是讓她們免受惡魔的襲擊。


    這個渾身散發高冷氣息的少女,總能在關鍵時刻展現出令人驚歎的能力。


    她就像一道堅不可摧的屏障,讓所有危險都望而卻步。


    想到這裏,文雀貓起嘴,手拿著槍,像小鳥一樣蹦蹦跳跳地跑到白澤的身邊,笑著說道:


    “呐,白貓貓你真的好厲害啊,你剛才說你隻是第二人格,那你的主人格豈不是超厲害的說……”


    說著說著,文雀嘴角的笑容突然僵在了臉上。


    隻見眼前少女那如初雪般純淨無瑕的頭發上,一抹不祥的黑色悄然浮現。


    它向上蔓延,並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沿著發絲攀爬,一寸寸地取代了原有的雪白。


    同學們,你們的美少女又回來了!


    陳靈馨本想以一句俏皮話,作為和身邊人初次見麵的發言。


    但是讓她沒想到的是,隻是剛剛轉過頭,嘴角剛浮起一絲笑容。


    就看見那小巧可愛的藍發少女突然一副如遭雷擊的模樣,雙腿一軟,差點跪下。


    “喂!傻鳥你怎麽了?”


    看著陳靈馨這宛若變身一般的場景。


    吳雲在心中震撼之餘,看見好朋友當場跪下,連忙伸手攙扶對方,有些哭笑不得地說道:


    “陳同學這個樣子也不是第一次看見了,你至於這個樣子嗎?”


    而文雀抱緊了好友,卻是眼角帶淚地喊道:


    “黑貓,黑貓不祥!小雲我有一種強烈的預感!我們要完了啊啊啊!”


    “喂,姐妹你振作點啊!”看著吳雲一邊喊著,一邊搖晃著莫名陷入低沉的朋友。


    陳靈馨僵著臉,緩緩收斂笑容,一雙貓眼瞪著對方,心中吐槽道:


    你媽媽的吻哦,當著本人的麵說什麽呢?


    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值得小白交往的朋友……


    少女無語地開口想說什麽,就在這時,像是要驗證某人的預感。


    隻見身邊的牆麵突然“轟”的一聲開裂,破碎。


    在那混雜著牆灰的血肉在空中蠕動著,緩緩濺起時。


    渾身寒毛直豎的陳靈馨,便看見一頭身披深黑色堅殼的怪物正破牆而出。


    它一邊張開猙獰的口器,露出滿口獠牙。


    一邊伸出兩隻巨大的,寬度幾乎與成人軀體相當的大鉗子朝著少女逼近。


    在這一刻,連時間的流動都變得緩慢了起來。


    陳靈馨清晰地看見,鉗子的邊緣內側布滿了尖銳的鋸齒。


    並隨著雙方的逐漸靠近,如剃刀一般的刃齒朝著她的身體緩緩地合攏。


    在心髒的劇烈跳動中,此時的每一秒都仿佛拉成了永恒。


    但少女終究是被白澤練出了一些本能反應。


    緩緩合攏的巨鉗突兀地停在空中,卻是少女的念力下意識地發動,在身邊凝聚起了堅韌的護盾。


    隨即陳靈馨反應過來。


    像是在釋放心中的後怕,又或是在回應心中的怒火。


    隻見少女先是大喝一聲:“忒那妖怪!吃我一拳!”


    接著她不退反進,屈臂向前,一拳揮出。


    念力順著臂膀呈螺旋狀不斷延伸,如無形的洪流匯聚於拳頭的頂端。


    最終在那怪物甲殼的接觸點上完全地釋放!


    隻聽“轟”的一聲巨響,空氣仿佛被這股力量撕裂。


    集中一點的念力瞬間擊碎了怪物的防禦,甲殼在這一擊之下應聲而碎。


    碎片飛濺中,怪物龐大的身軀被念力帶動著不斷後退,重重地撞擊在一麵血肉牆壁上,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


    “好耶,小白我做到了!”


    看著在身邊負手而立的白澤,陳靈馨一邊喘著氣,一邊忍不住咧起笑容地說道。


    【在戰場上不要分神,你應該確認敵人是否還有威脅,伺機補刀。】


    聽著無起伏的聲音傳來,陳靈馨撇了撇嘴,小聲說道:


    “好呐好呐,知道了啦,我隻是隨口一說,這就……咦?”


    少女轉過頭,隨即微微一愣,說話的聲音戛然而止。


    此時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麵正凹陷的,不停流著血液的牆壁。


    至於那頭被她一拳打退的怪物,卻是不知何時已經消失不見。


    隻留下一地的甲殼碎片,證明了對方先前存在的痕跡。


    不好!


    陳靈馨心中頓時升起強烈的警惕,還未等她做出什麽反應。


    就在這時,身邊的白澤突然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住少女的肩膀,用力將她猛得往後拽!


    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帶動著陳靈馨的身體頓時向後方飛起。


    接著便聽“鏘”的一聲巨響從前方傳來,那聲音如金屬的撞擊震得她耳膜生疼。


    陳靈馨定睛望去,隻見一雙巨大的鉗子閃爍著冷光,靜靜地在自己原先站立的地方合攏。


    而那頭身上甲殼遍布裂痕的身影正獰笑著看著她,仿佛從未離開,隻是以一種詭異的方式躲過了她的視線。


    它居然有異能?那這是隱身還是瞬移?


    在地上站穩的陳靈馨心頭劇震,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白澤在一邊提醒道:


    【你剛才中了心靈異能?對方剛剛徑直朝你走來沒發現嗎?】


    “我還以為它消失了……等等,小白它怎麽會有異能?”


    陳靈馨正想追問,就聽見另一旁的文雀和吳雲都尖叫著開火。


    砰砰的槍聲中,少女下意識地向著順著射擊的方向看去。


    瞬間瞳孔一縮。


    隻聽見密集如同雨點的奔踏聲響,自通道的另一頭響起。


    不對,不隻是通道,而是在身邊,在頭頂,在腳下。


    四麵八方都傳來了惡魔猙獰的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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