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異世界,


    警校組眾人是住在同一棟別墅裏的,詭異世界裏荒地多的是,房子也不值錢,他們完全可以一人一棟別墅。


    但以諸伏景光一開始的拚命勁頭,讓他自己一棟別墅,很有可能這人重傷在別墅裏昏迷了三天都沒人知道,還是大家住一起更安心些,也更方便應對其他詭異的襲擊或報複。


    諸伏景光出了副本,就回了別墅,剛推開門,就迎來了三堂會審。


    伊達航坐在大門正對麵的沙發上,見門開了,拿起茶幾上的手銬對著諸伏景光晃了晃,指了下背對著門口的一把木椅:“回來了?請坐吧。”


    鬆田這幾天都因為諸伏景光之前狂催進度的行為,被迫沉迷實驗,眼下頭也沒抬,正在專心致誌地補直播回放。


    他可算是明白,這兩天手機消息為什麽那麽清淨了,景旦那忙著二人世界,根本沒空搭理他。


    但景旦那應該沒有用鞭子的愛好……吧?


    鬆田表情古怪地掃了一下剛進門的諸伏景光,萬一是臥底時候染上的惡習呢?


    臥底時的高壓,再加上詭異世界的陰森血腥環境,是容易激發出一些陰暗麵的。


    而且景旦那的占有欲挺強的,和降穀零確定情侶關係之後,不僅來群裏和同期們炫耀了一遍,還暗戳戳的提起了稱呼問題。


    鬆田也時常管降穀零叫zero的,但為了以後不莫名其妙地成為y的一環,他決定改成稱呼降穀。


    萩原在門剛打開的時候,就直接站了起來,他嘴角帶著詭異的笑容,繞著諸伏景光轉了一圈,又意味深長地打量了下諸伏景光手裏拎的箱子:


    “小諸伏,你鬼影的容納空間是有限的吧,你一會兒是不是還要回去幾趟?”


    諸伏景光表情尷尬地點了點頭。


    他確實還要回去,西本在那房間裏放了那麽多東西,他一次搬不完。


    “降穀同意了嗎?”伊達航聲音嚴肅地問,“他今天在直播裏的害怕表現都是怎麽回事?”


    也不是不相信諸伏,要是真的不信任,視頻證據都擺在那,他們就不廢話,直接把人逮捕了。


    哪像現在,還給個坦白從寬的機會。


    “那些都是……”


    “等等!”諸伏景光剛想解釋,就被還沒跟上進度的鬆田打斷了,後者還沒看到今天的直播部分,震驚地瞪圓了眼,“害怕?金毛混蛋他竟然會害怕景旦那?”


    “是啊,小諸伏還疑似對小降穀進行了催眠和精神控製。”萩原一邊接話,一邊貼心地從鬆田手中接過電腦,幫對方調了下進度條。


    “哈?”鬆田不以為意地吐槽,“景旦那要金毛混蛋做什麽,還需要催眠嗎?降穀不是本來就隻會乖乖聽話嗎?”


    他從萩原手中接過電腦,想都沒想,就直接按下了播放鍵,一聲滿溢著恐懼和慌亂的“不要!”瞬間響徹了整個房間。


    鬆田嚇得差點彈起來,啪一下就把電腦合上了,他目光呆滯地凝視了前方遠處的牆壁好幾秒,才僵硬地轉過頭,看向坐在他旁邊的萩原,怔怔地問道:“這,他,剛剛那聲音……是降穀?”


    萩原看熱鬧不嫌事大,明明是他刻意把進度條卡在這個位置看戲,也清楚事情必然有隱情,卻偏要做出一副麵色沉痛的樣子,渾身縈繞著濃鬱的悲傷和惋惜:


    “你沒聽錯,就是小降穀,難以想象他在直播看不見的那兩天裏,曾經遭遇過什麽虐待,才會變得如此害怕。”


    “景旦那,”鬆田眉頭擰得死緊,緩緩攥起了拳頭,這是克製過的結果,如果對方站的是另一個人,他已經一拳頭上去了,“為什麽?”


    直到現在,降穀零那聲無助的叫喊還在他的腦海裏久久回蕩,那可是降穀零啊!那家夥日常拿命做賭注,什麽時候怕過?


    這衝擊力實在太大了,以至於就算鬆田知道背後肯定有問題,也根本冷靜不下來。


    諸伏景光再一次回憶起了被戀人絕佳演技支配的崩潰,一想到這直播回放還是所有人都可以看的,他就更崩潰了。


    這種羞恥劇本,zero當時都是怎麽演出來的啊!


    在鬆田等人看來,諸伏景光就是麵色複雜地僵硬在了原地,這下他們是真有點慌了。


    不是吧?諸伏,你別是真做了什麽啊!


    幸好,在伊達航準備起身動手逮捕之前,諸伏景光緩了過來,並及時給出了解釋:“都是演給組織看的,組織派波本做這個任務,會給精神損失的補償。zero為了要更多的補償,刻意演得比較慘。”


    “這哪是比較慘,”鬆田鬆了口氣,顯然是信了,“這演得也太誇張了。你可是公安,演成這樣,組織不會懷疑嗎?”


    “可是我們都差點信了誒,”萩原插話,“小諸伏表現得真的很黑。”


    “所以後麵的催眠也是假的?”伊達航追問。


    “是假的。”諸伏景光點頭,卻突然臉色大變。


    餘光中,鬆田正好奇地重新打開電腦,試圖繼續播放,來欣賞下所謂的催眠到底是什麽。


    諸伏景光慌忙把鬼影甩了過去,緊急搶下了電腦,喊道:“別看!”


    鬆田伸手撈了一下,沒能抓回電腦,他譴責地看了眼諸伏景光,沒說什麽,而是從衣兜裏掏出了手機。


    諸伏景光兩眼一黑。


    糟了,手機也能看回放。


    他想故技重施,用鬼影把手機也搶走,但這回鬆田早有防備,萩原和伊達也都從旁搗亂,他嚐試了好幾次都沒成功。


    “別緊張,放鬆一點。”


    諸伏景光聽到自己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了出來,大概是為了報複他搶電腦,鬆田甚至還刻意調大了音量。


    他痛苦地扶住額頭,耳邊響起了同期們起哄的聲音。


    鬆田知道了一切都是演的,再看這劇情就放鬆多了,以讚歎的語氣感慨道:“嘖,好一個變態控製狂!”


    “完全看不出表演的痕跡啊,”萩原把鬆田的腦袋往旁邊擠了擠,蹭著鬆田的手機,又看了一遍回放的劇情,“真的沒有點根據現實改編的成分嗎?畢竟小諸伏你是真的把箱子帶了回來。”


    “而且,”萩原胳膊隨意地搭在沙發邊上,轉頭望向諸伏景光,輕輕揚起嘴角,“小諸伏,你到現在都沒有正麵回答班長的上一個問題,你把房間裏的東西都搬回來,小降穀同意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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