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猛站在那裏,身形挺拔卻帶著一絲無措,他怎麽也料不到蘇妍的父母竟似換了一副麵孔,強勢如斯,將基本的禮貌都拋棄了。


    他的雙眉不由自主地微微聚攏,他認為蘇妍父母雖談不上和善,但也不至於如此這般冷漠生硬,他覺得這裏麵事有蹊蹺。


    蘇鑫雙眼死死地盯著薑猛,那眼神好似能穿透他的身體,裏麵交織著審視、不屑與一絲不易察覺的嫉妒。她那鮮豔的紅唇湊近蘇妍的耳畔,壓低聲音說道:


    “姐,你這挑人的眼光可真不咋地,就這,還能讓你看得上?”


    蘇妍的臉瞬間漲得通紅,憤怒在她的胸腔中如火焰般燃燒,她狠狠地瞪著蘇鑫,那眼神仿佛在說“你少在這裏胡說八道”,目光中帶著警告與不滿,好似兩道利箭射向蘇鑫。


    可蘇鑫對姐姐的憤怒全然不顧,嘴角微微上揚,挑釁之意更甚,依舊直勾勾地望著薑猛,仿佛在等待一場精彩絕倫的好戲開場。


    蘇妍的眼眶中,淚水在眼眶裏不停地打轉,像兩顆晶瑩的珠子即將滾落。她滿心都是委屈與迷茫,本與薑猛懷著滿心的歡喜前來迎接父母,想象著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卻沒料到迎接他們的是這般冰冷的態度。


    薑猛十分沉穩,他表麵上仿若什麽都沒聽到、沒看到,臉上依舊維持著那淡淡的、禮貌性的微笑。


    他微微欠身,用溫和的聲音說道:


    “叔叔,阿姨,咱們這就回去吧,想來這一路舟車勞頓,你們必定十分疲倦了。”


    說話間,他的手緩緩伸出,悄然握住蘇妍的手,那手指輕輕一捏。


    蘇妍立即秒懂,心中的委屈與難過瞬間被一股力量壓製,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將淚水逼回眼眶,勉強擠出一絲微笑。接著,她轉身走向母親,伸出手想去接過母親手中的拉杆箱。


    然而,蘇妍的母親麵無表情地一把推開蘇妍的手,那動作幹脆利落,沒有絲毫猶豫。她冷冷地說:


    “我們這兒有四個人,一輛車隻能坐五個人,現在多了一個。”


    蘇妍怎麽會不明白母親這話中的深意,這分明是赤裸裸地想要薑猛離開。她的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心中的氣憤與難過如火山噴發般湧上心頭。


    “哦,看來你們並不需要我們來接。既然大家也見過了,那我和薑猛還有事,這就回去了。你們自己想辦法去爺爺那兒吧。”


    蘇妍咬著下唇,那嘴唇幾乎要被她咬出血來,麵色一沉,如烏雲密布。她緊緊拉住薑的手,轉身就要離開。


    見蘇妍真的要走,張揚急忙上前打圓場。他的臉上堆滿了笑容,說道:


    “蘇妍,咱們這麽多年沒見,你都不認識我了嗎?咱們可是發小,小時候你可沒少欺負我。”


    蘇妍看著他那副模樣,心中雖有不悅,但也不好發作,隻好勉強扯動嘴角,那笑容比哭還難看,朝他笑了一下。


    “薑猛,你好。我是蘇妍在幼兒園和小學的同學,我們也是老鄰居,兩家關係一直很不錯。我叫張揚。”張揚一邊說著,一邊大步向前,將右手高高舉起,那手臂上的肌肉微微隆起,帶著一種炫耀般的姿態主動伸出手。


    蘇妍看到張揚伸出的手,臉色驟變,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兒。她的目光緊緊鎖定在張揚的手上,那手粗大有力,指關節處還有厚厚的老繭。她的內心充滿了擔憂。


    薑猛看到張揚伸出的手,能清晰地感覺到張揚來者不善,他緩緩伸出手,與張揚的手握在一起。


    蘇鑫看到薑猛和張揚的手握在一起,眼中頓時閃過興奮的光芒。


    她在心裏暗自竊喜,仿佛已經看到了薑猛被張揚折磨得跪地求饒的畫麵,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她心想:“哼,讓你在這兒裝鎮定,一會兒有你好看的。”


    張揚握住薑猛的手,臉上瞬間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一絲殘忍。他毫不猶豫地開始用力,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如同一條條即將出籠的蛟龍。他本以為可以輕鬆地讓薑猛屈服,如同以往那些被他輕易製服的對手。可很快,他就察覺到了異樣,自己使出的力量如泥牛入海,消失得無影無蹤。他隻感覺自己像是握著一團棉花,他的力量像是陷入了無盡的深淵。


    緊接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薑猛的手上反傳過來,那力量如同洶湧澎湃的海嘯,排山倒海般向他襲來。張揚隻覺得自己的手仿佛被一把鐵鉗緊緊夾住,疼痛難忍,指關節處傳來“哢哢”的聲響,像是骨頭即將斷裂的預警。他再也忍不住,“啊”的一聲痛叫,身體不受控製地單膝跪地。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他們原本都以為薑猛會在張揚的強勢下吃苦頭,誰能想到最後痛得大叫、單膝跪地的竟然是張揚。他們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眼睛裏滿是震驚與疑惑,仿佛看到了一件極其不可思議的事情。


    “張揚,你也太客氣了,我既不是你的長輩,又不是美女,你給我跪下幹什麽?”薑猛看著單膝跪地的張揚,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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