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泉劍,破!”


    一聲厲喝,清泉劍出,劍身泛著森森寒意,像是要將這黑夜捅出個窟窿。


    一劍下去,直接砍翻了一半的紙人。剩下的另一半,劍光一閃,泛著寒意的劍光上竟然冒起了藍色的火焰。


    頃刻之間就將這些紙人燒得一幹二淨。


    “見麵禮我已經收到了,你人還不出來嗎?”


    溫時晏將林慕辰護在身後,滿地燃起來的紙人充當了照明物。


    他的話音落下,一陣風吹過,帶起了濃濃的沉霧。


    “小心。”


    溫時晏將自己的腰帶塞到林慕辰的手裏。


    林慕辰微微一怔。


    以前,他慌亂的時候,最喜歡的就是抓著溫時晏的腰帶。


    好像隻要這樣,溫時晏就不會拋下他。


    溫時晏沒有注意到林慕辰斑駁的思緒,他看見,濃霧之後,一道若隱若現的身影悄然出現。


    乍然一看,溫時晏覺得這道身影有些熟悉。


    但是那道身影始終沒有走出濃霧。


    “修士,你以為來了這裏還能出去嗎?”


    一道不辨男女的聲音從濃霧中傳出,聽的溫時晏直皺眉頭。


    “怎麽出不去,殺了你,就能出去。”


    溫時晏沒有和他廢話,手中清泉劍瞬間朝著濃霧刺去。刹那間,濃霧中閃過幾道寒光,與清泉劍相交,發出清脆的聲響。


    能抵擋的住清泉劍攻擊的人不多。


    溫時晏看著落在地上的紙片,剛才就是這幾張紙片抵擋住了清泉劍。


    濃霧中的身影發出大笑。


    “溫時晏,你還以為這是在外麵嗎,這是專門為你準備的牢籠。”


    話音落下,一道白色的匹鏈對著溫時晏的麵門攻擊而來,溫時晏靈巧躲開,反手握住,劍尖擦過地麵,瞬間,清泉劍身冒著濃濃的火氣。


    溫時晏直接將手裏的匹鏈點燃了。


    對麵顯然是沒有想到堂堂一代天驕沒有用術法攻擊他,反而是用這種淳樸的手段,連忙斬斷燃燒的匹鏈。


    就在這個瞬間,溫時晏雙手結印,清泉劍一生二,二生三,眨眼間,清泉劍陣起。


    “去!”


    一聲厲喝,劍陣像是流星雨一樣直接砸向了濃霧。


    再濃鬱的霧氣也抵擋不住劍陣的攻擊,幾乎是片刻之前,濃霧就被劍陣打的四分五裂。


    就在濃霧馬上就要消散的時候,溫時晏就看見原本是活人的影子突然套上了一層紙人的皮。


    “他要跑!”


    林慕辰看著紙人即將融化在劍陣之下,瞳孔猛然一縮。


    沒有想到這紙人竟然還有這種作用,這裏的紙人是同源,隻要將自己紙人化,他就可以借機被傳送到別的紙人身上,以此來逃出生天。


    怪不得天劍宗前前後後來了這麽多人都沒有將這個殺害新娘子的妖物抓捕歸案。


    “放心,她跑不了。”


    溫時晏冷哼一聲,清泉劍往地上一插,瞬間無數的靈力從地下湧出,爭先恐後的匯聚,最後直接在空中匯聚出了一個靈力結界。


    想要逃跑的紙人嘭的一聲撞在結界上,被彈射了回來,徑直的落在溫時晏的腳下。


    林慕辰看著這個紙人,用腳踢了踢,一動不動。


    “是不是人已經跑了。”


    這些紙人外表全都一個樣,光用肉眼是看不見背後之人藏在了那個紙人之上。


    溫時晏也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好像真的和其它的紙人一模一樣的紙人,冷哼一聲。


    “徐小姐,事已至此,你覺得你還跑得了嗎?”


    溫時晏的話一說出口,林慕辰一驚,他下意識的去看躺在地上的紙人,雖然紙人表麵上沒有什麽變化,但是那雙本應該空洞的眼睛,竟然有了一絲驚慌。


    “徐小姐?徐員外的女兒!”


    “對,沒錯,就是那位被渣男拋棄,又被專殺新娘的怪物盯上的可憐女子。”


    溫時晏握緊了手中的清泉劍。


    “既然徐小姐不想出來,那就隻能我請你出來了。”


    話音落下,溫時晏舉起手中劍,對著腳下的紙人狠狠一刺。


    紙人空洞的眼睛瞬間有了光彩,在劍尖刺下去的瞬間,紙人原本僵硬的關節靈巧一動,雙手撐地,躲過了溫時晏的攻擊。


    “徐小姐,不裝了?”


    溫時晏看著站在他麵前的紙人輕笑一聲。


    在布置結界的時候,溫時晏特意將其餘的紙人全都攔在了結界外麵,就算徐小姐想要金蟬脫殼,也找不到殼。


    “你早就知道幕後之人是我。”


    既然已經名牌了,那就沒有什麽在隱藏的必要。


    紙人臉上的僵硬緩緩退去,露出了那張熟悉的臉。


    “不,我也是剛剛才發現那個人是你。”


    溫時晏利落的收回劍說。


    “是嘛,那是我哪裏露出了破綻讓你察覺不對勁。”


    等到紙人化完全退去,他們兩個才發現徐小姐身上穿的是一件大紅色的喜服。


    “說起來還要多虧了你自作聰明,弄出來了這濃霧遮擋身形。”


    “如果是我們不認識的人,根本沒有必要多此一舉,這濃霧除了增添恐怖氛圍,半點作用都沒有。”


    “我們是修士,恐怖氛圍對我們來說完全不值一提,所以你此舉隻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想讓我們看不清你。”


    “隻有熟人才會有這種擔心,但是我們才下山不久,認識的和這件事情有關聯的人就更少了。”


    “略一思索就能想出來背後之人是誰。”


    溫時晏看著徐小姐那張蒼白的臉,問。


    “但是我始終沒有想明白,你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麽?”


    “人墮落成魔,需要很大的執念才可以做到,但是你衣食無憂,徐老爺又寵你,你是徐家唯一的孩子,以後整個徐家都是你的,你到底有什麽執念,才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溫時晏的話,徐小姐像是聽到了全天下最好笑的笑話。


    “哈哈哈哈哈哈,他寵我,對,他是寵我,從我出生那一刻起,他就將他能得到的最好的東西都給我,我開始也和你一樣,以為他是寵我,可後來我才知道,他隻不過是把我當做用來交易的籌碼!”


    徐小姐麵目猙獰的瞪著溫時晏。


    “你以為,我為什麽會被退婚,為什麽會成為整個永安鎮的笑話,全都是因為他!”


    “那個自詡為愛我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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