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所說的孫大娘,正是孫二柱的母親,一個厲害的寡婦。


    她獨自一人含辛茹苦地拉扯大了三個孩子,性子潑辣尖酸。


    而且,孫大娘向來喜歡那些手腳勤快、幹活利落的姑娘,怎麽可能看的上喬巧呢。


    其實,她早就知道自己兒子孫二柱對喬巧的喜歡,但由於對喬巧不太滿意,就一直沒去提過親。


    孫二柱聽了這話,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目光堅定且深情地凝視著眼前的喬巧,安慰道:“巧巧,你完全不用擔心這些。


    我娘那裏,我去跟她好好說說就行。以後,咱們可以一起去城裏,過上屬於咱倆人的小日子。到那時,我娘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休想插手咱們之間的事情啦。”


    然而,喬巧卻依舊顯得有些猶豫不決,隻見她輕咬下唇,露出一副楚楚可憐、受盡委屈的模樣,輕聲說道:


    “二柱哥,還是算了吧……我實在不忍心看到孫大娘因為咱們的事而動怒生氣。畢竟,她年紀大了,萬一氣壞了身子可怎麽辦?”


    這番話猶如一把軟刀子,直直地戳進了孫二柱的心窩子裏,令他不由得心生憐惜之意,愈發想要早日將這個善良溫柔的女人迎娶過門。


    於是,孫二柱鄭重其事地向喬巧許下承諾:“巧巧,你一定要相信我。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我都會想盡辦法說服我娘,讓她點頭答應咱們的婚事。你隻需安心等待,我定會給你一個幸福美滿的未來!”


    他以為喬巧已經答應嫁給自己了,隻是擔心自家老娘不同意,心中頓時一陣欣喜。


    說了一句讓喬巧等自己好消息,就興衝衝的要去找自家老娘,不過直接被喬巧攔住了。


    “二柱哥,求求你千萬別去啊!隻要有夏晚在那裏,孫大娘肯定不會答應咱們倆的事兒的呀!”喬巧那帶著哭腔的聲音顫抖著響起,仿佛下一秒就要嚎啕大哭起來。


    孫二柱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向她:“這跟夏晚有什麽關係,你現在是下鄉知青,戶口又不在夏家,再說了,夏晚一個小姑娘還能管得了你的婚事?”


    喬巧緊緊地拉住孫二柱的衣角,淚水止不住地在眼眶裏打轉兒:“夏晚她一直都很討厭我,這幾天,她一直在不停地鼓動奶奶,要把我嫁給隔壁村的那個二流子!嗚嗚嗚......我真的不想嫁給他,我心裏隻有……二柱哥......我……”


    “什麽?夏晚讓你嫁給那個二流子?這個心如蛇蠍的賤女人!”孫二柱一聽這話,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一張臉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一般。


    他狠狠地握緊拳頭,骨節因為過度用力而泛出白色,咬牙切齒地道:“你放心吧巧巧,我絕對不會讓你嫁給那種人的!等我好好教訓一下夏晚那個不知好歹的賤人,看她以後還敢不敢多管閑事!”


    喬巧臉上適時露出恐懼:“不……二柱哥你想做什麽?你別亂來,夏晚她……挺厲害的……她力氣很大……你……”


    孫二柱拍拍喬巧的手:“巧巧你放心,我有的是辦法對付那個賤人,你就等我好消息。”


    說罷,孫二柱強忍著心中的怒火,先輕聲安慰了喬巧幾句,讓她不要太過擔心害怕。等到喬巧的情緒稍微穩定一些之後,他這才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喬巧則在原地,靜靜地望著孫二柱遠去的背影,直到他徹底消失在了視線之中。


    隻見她原本掛滿淚痕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笑容,那笑容充滿了得意和陰狠。


    隨後,她輕輕地倚靠著樹幹,微微仰起頭,目光有些迷離地望向天空,也不知道此刻她的腦海中正盤算著些什麽陰謀詭計。


    ……


    晚飯後,天色漸漸暗下來,夏晚愜意地躺在炕上,手裏拿著手機正在抽獎。


    她雙眼緊盯著係統麵板,心中滿是期待,手指不停地點擊著抽獎按鈕。


    當又一次抽到兩個積分加 1000 的獎勵時,夏晚興奮得差點叫出聲來,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


    原來積分致富的道路上,抽獎才是關鍵,打人得到的隻是毛毛雨而已。


    然而,這份喜悅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嘈雜的吵鬧聲,打破了夜晚的寧靜。


    夏晚皺起眉頭,是夏老太和李草那尖銳刺耳的罵人聲。


    隻聽夏老太是在喊自家便宜哥哥:“夏濤,你這個小雜種給我出來!我說你怎麽不敢跟我一起去公安局呢?原來你哥就是被你送進去的!”


    李草也跟著喊道:“哎呦,這日子沒法過了哦,沒良心的小雜種,我們在家辛辛苦苦幫忙照顧你爹,你這一回來,二話不說就把自己的親堂哥送進公安局了,沒良心啊!”


    這兩人的叫罵聲在寂靜的院子裏回蕩著,格外響亮。


    不一會兒,就引起了周圍鄰居的注意。那些剛剛吃完晚飯、正在家閑著無聊的人們紛紛從家裏走出來,好奇地朝著這邊張望。


    有人小聲議論著:“哎喲,夏嬸子家這又是咋了?大晚上的又開始罵人了,吵得大家都沒法睡覺啊。”


    另一個人則笑著打趣道:“才這麽早,睡什麽覺啊你?是不是想跟你家老爺們兒早點親熱啊?”


    那人頓時紅了臉,呸了說話的人一聲:“去,你個沒正形的!別瞎說八道!”


    出來看熱鬧的人都笑鬧著,根本沒把夏老太吵架當回事,顯然是已經習慣了。


    夏家這些日子三天一小吵,兩天一大吵他們都聽的習慣了。


    更何況昨天大隊長剛帶著人,把夏石頭和吳廣利給抓了,這夏老太聽了外麵的挑撥,回家不鬧起來才怪。


    外麵的罵聲還在繼續,夏晚抽到積分正高興,再從床上爬起來看看熱鬧。


    夏老太和李草正氣勢洶洶地站在院門口,嘴裏不停地罵著一些難聽的話,那聲音尖銳刺耳,仿佛能穿透整個夜空。


    她們如此肆無忌憚,顯然壓根兒就沒想過要遮遮掩掩,而是存心要讓村裏其他的人都聽到。


    就這樣毫無顧忌地大剌剌站在門外,引得不少路過的村民紛紛側目。


    就在這時,夏濤推著坐在輪椅上的夏建國緩緩從屋裏走了出來,父子二人的臉色陰沉,十分難看。


    而夏晚呢,則悠然自得地斜倚在門框上,饒有興致地看著眼前這場鬧劇,絲毫沒有要插手幫忙的意思。


    對於昨天發生的事情,夏晚可是知道得一清二楚。很明顯,這次是他那個便宜哥哥占著理呢。


    照目前這個情形來看,隻要是個頭腦正常的人,都不可能會被這樣蠻不講理的婆媳二人給欺負了去。


    夏石頭見此情景,仍試圖心平氣和地跟她們講講道理:“奶,您二位就別在這兒瞎嚷嚷啦!夏石頭進局子又不是我弄的,那是因為他自己做了違法亂紀的事兒!


    您要是心裏頭有啥疑問,大可以去找大隊長問問清楚嘛!何必在咱們家門口這般鬧騰,這不是讓人看笑話嗎?”


    然而,麵對夏濤這番苦口婆心的勸告,夏老太和李草卻似乎完全不為所動,依舊我行我素,繼續扯著嗓子叫罵不休。


    李草怒目圓睜,伸出食指直直地指向夏濤,嘴裏吐出的話語如毒蛇吐信般惡毒至極:“小畜生,你怎麽不幹脆把你自己給送進公安局裏去?


    我的石頭絕對不可能會去偷東西,你們有什麽資格來冤枉他!瞧瞧你這副賊眉鼠眼的樣子,才長的一臉小偷相。”


    李草越罵越是激動,雙手叉腰,繼續歇斯底裏地吼道:“這些年來,我們可沒少幫襯著你家照顧你那個病懨懨的廢物。


    如今夏晚那死丫頭一回來,你們就立刻翻臉不認人,開始卸磨殺驢啦!夏建國你這個挨千刀的,不得好死!居然能養出你們這樣兩個不知感恩、不知好歹的小畜生。”


    夏濤的聲音冰冷得仿佛能讓人瞬間墜入冰窖,他狠狠地瞪著李草,厲聲道:“大伯娘,您還是嘴上積點兒德吧!夏石頭被公安抓走完全是他咎由自取,自己犯下的錯就得自己承擔後果,休想賴到我的頭上來!”


    然而,此時已經陷入癲狂狀態的李草哪裏聽得進去夏濤所說的這番話。


    她心裏隻想著自家兒子此刻還不知道是否能夠安然無恙地從公安局裏走出來,無論如何,她都必須要找個替罪羊來發泄心中的憤恨與不甘。


    於是,李草朝著地上狠狠啐了一口,麵目猙獰地叫罵道:“我呸!石頭就是被你這個喪心病狂的雜種報給公安抓走的,別以為老娘我不知道這裏麵的貓膩!你竟敢報公安抓自己的堂哥和親舅舅,就是一點人性都沒有的畜牲!我呸!”


    “夏建國你個窩囊廢,連自己兒子都管不了,讓他這麽禍害夏家子孫,白瞎了爹娘養你一場!”李草叉著腰,唾沫星子橫飛地罵道,那張刻薄的臉上滿是憤怒與不屑。


    站在一旁的夏晚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冰冷無比。隻見她柳眉倒豎,美眸圓睜,一股怒火在心中熊熊燃燒起來。


    下一秒,她彎下腰去,迅速撿起地上的一顆石子,毫不猶豫地朝著李草狠狠地扔了過去。


    那顆石子如同閃電一般疾馳而去,精準無誤地砸在了李草的臉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李草的臉頰上立刻出現了一道深深的口子,鮮血如泉湧般汩汩流出。


    夏晚見狀,不禁撇了撇嘴,略帶遺憾地嘟囔道:“哎呀,打歪了!”


    她本來是想打她嘴巴的,最好能打掉她兩顆牙,讓這個長舌婦再也不敢滿嘴噴糞!


    她聲音極小,直接讓李草痛苦哀嚎的聲音壓了下去,根本沒有人聽見她說的話。


    被石子擊中的李草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啊……唔……”


    她雙手緊緊捂住受傷的臉龐,疼得眼淚和血水混在一起,流淌而下。原本囂張跋扈的氣勢此刻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驚恐和痛苦。


    周圍那些原本圍觀看熱鬧、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的人們,也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呆了。


    他們一個個張大了嘴巴,瞪大了眼睛,滿臉驚愕地望向李草的臉,但卻沒有人發現那塊傷人的石子究竟是從何而來。


    唯有夏建國將目光投向了自家那個麵色陰沉似水的女兒。


    雖然他並沒有親眼看到夏晚拿石頭打人的動作,但憑借對女兒的了解,他心裏清楚這件事一定是閨女幹的。


    畢竟,在這院子裏,除了他家閨女,恐怕再沒有別人擁有這樣的能力了。


    就算有,人家也不會為了他們出手。


    “誰?是……誰打唔?素不素夏濤你責個小粗生,唔要去告你,唔要讓公安抓你!”


    李草捂著已經紅腫,還在流血的半邊臉,口齒有點不清晰。


    夏濤更是滿臉懵,這可真是冤枉他了:“大伯娘你可別瞎說,你臉上的傷可不是我弄出來的,我這半天除了說話一動沒動,我沒機會打到你。”


    “浮說!除了你還能有誰,就是你打的……窩要報公安。”李草疼的眼淚都忍不住掉了下來。


    喬巧站在遠處,眼裏閃過一抹惡意,突然諾諾的出聲:“大伯母,你冤枉夏濤哥了,打你的不是夏濤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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