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睡覺的時候,葉昭問司馬迢迢怎麽鬧成這麽個局麵。


    司馬迢迢長歎了一口氣,道:“我發現這個大都督,一點也不傻,其聰明不亞於江首輔。我帶著他故意往陷阱那兒去,到了那個地方,他就站在陷阱旁邊,盯著陷阱看了半天,仿佛知道那是個陷阱一樣。然後就叫侍衛過來,直接把那個陷阱給掀了出來,接下來就說有人意圖行刺於我,讓錦衣衛去抓人,那一係列的操作如行雲流水,一點都不拖遝,嚇得我都不敢多說話,怕萬一哪句不對,被他看出點什麽,豈不是太沒麵子了。你都不知道我站在那裏,就跟個傻子似的,不對,我就是一個傻子。你說這大都督是不是知道我們設的局呀?”


    葉昭:“用我曾連續摳出兩套房子的經驗告訴你,人啊,不能太要臉,你太要臉就什麽事情都做不成了。”


    司馬迢迢疑惑道:“所以......”


    葉昭:“所以,不管他是真知道還是假知道,我們統統當他不知道!你不尷尬,尷尬就是別人。”


    司馬迢迢:“以前沒覺得你臉皮這麽厚呀。”


    葉昭一攤雙手:“生活磨礪出來的,沒辦法。”


    司馬迢迢歎道:“好吧,那就讓他們尷尬吧。不過,我覺得這個大都督對我好像沒一點意思,我跟他無論講什麽,他一直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不悲不喜,不怒不樂。這讓我很沒有成就感。”她很是沮喪。


    葉昭:“你跟他明示過你心悅他了?”


    司馬迢迢:“怎麽可能?我不要麵子了?”


    葉昭:“那麽不就好了,你是個郡主,往大裏說,你是君,那大都督是臣,他怎麽敢公然去調戲你?如果知道你心裏喜悅他,說不定他還會跟你說些情話,否則怎麽敢?他也是人,不怕殺頭掉腦袋呀?”


    司馬迢迢:“你是說因為我是郡主,所以他不敢向我透露心意?”


    葉昭:“是因為你是郡主,你的心意要讓他知道,他才敢有所表示。”


    司馬迢迢糾結:“我畢竟是郡主,主動說我喜悅他是不是不太好?”


    葉昭:“在感情方麵,你如果不主動你會很吃虧。既然你覺得有點喜歡他,那麽就大膽地表達一下,如果成了皆大歡喜,如果不成將來也不會後悔。”


    司馬迢迢:“那萬一他不喜歡我怎麽辦?我怕我會後悔主動跟他表白。“


    葉昭:“人生若無悔,豈非太無趣?我們兩個還年輕,沒什麽好後悔的。”


    她又看看司馬迢迢的胸,一揚下巴道:“你那個凶器,可以適當用一用嘛,放著那麽好的利器不用,真是可惜。”


    司馬迢迢罵聲小流氓,就要掐她,葉昭忙求饒。


    葉昭接下來又是一頓現代版的心靈雞湯,聽得司馬迢迢心裏又火熱起來。


    第二天葉昭跟江離又到了柿子林中,葉昭天天吃柿子也不煩,江離是隻要葉昭不煩他就不煩。


    葉昭因為昨日江離的人受了委屈,對江離好一頓安慰,最後江離眉開眼笑,覺得那場氣為了葉昭也是很值得的。末了還說那香榧很好吃,葉昭表示回府城了再給他弄些。


    兩人閑聊中又提到了慕辰和司馬迢迢。


    葉昭皺眉道:“我很擔心郡主搞不定大都督,這個大都督看起來心機頗深的樣子,郡主怕不是他的對手。”


    江離連連點頭,深以為然:“昭昭和我看法真是一致得很!那個家夥看著總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拽樣,其實一肚子壞水!”


    葉昭看著他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樣,想來是吃過不少大都督的虧。


    江離忽然笑了,道:“郡主真是自己沒事瞎擔心,既然喜歡慕辰,直接叫皇上賜婚給她不就行了,那聖旨一下,我就不信慕辰敢抗旨。搞這麽複雜幹什麽?”


    葉昭歪頭看了看他,道:“我們年紀還都很小,幹嘛要那麽急的找個人嫁了?郡主也是這樣的,想先自己看看能不能找到個彼此都滿意的人,這樣將來過一生才沒有遺憾。如果隻叫皇上開口賜婚,豈非太無趣了?而且也不知道對方真實的心意,萬一對方因為她是郡主而答應娶她,豈非又是一個渣男呢?”


    以前兩人聊天的時候說起過葉昭版牛郎織女的故事,所以江離也知道葉昭十分討厭靠著女人上位的男人。他聞言想了想,道:“我雖然跟慕辰不太對付,但也覺得他應該不是那種男人。”


    葉昭想想點頭:“我也覺得不像。他已經在高位了,應該不需要借力了。”


    兩人閑聊著,江離一個隨身侍衛過來,葉昭識得那人叫秋林。他近前來對江離道:“首輔大人,江甬府城都指揮使王大人和承宣布政使司右參政孫大人,一起來到山莊給大都督和首輔大人送京城來的公務。王大人已去見大都督,孫大人在柿林外等著大人。”


    葉昭聞聽孫大人,便知應該是那孫一明。


    江離聞言也看了葉昭一眼,道:“這人是你大姐夫。”


    葉昭笑道:“你必是查過葉家家底的了。”


    江離笑了,又問秋林:“他可有說什麽?”


    秋林:“除了送京城來公務,還說幾日沒有看到大人,想給大人請個安,還帶了些吃食等東西。”


    江離微微一笑:“送京城公務、送吃食?嗬嗬,怕是另有所圖吧。那秦守死了,左政使的位置空出來,惦記的人應該不在少數。”


    葉昭心中一動。


    江離對秋林道:“你讓他等著吧。”


    秋林答應著轉身離去。


    江離看著葉昭:“江甬近來出了幾件血案折了些官員,加之又是年底,這次江甬的官員會有大的變動,不少人聞風而動,找各種關係希望能更升一級。我知道你有個繼母,對你不是太好,這個孫一明,是她的大女婿,政跡也是一般,靠著祖父父親的庇蔭倒也做到了從三品的官職。看來今日他特地過來這裏,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葉昭看他一眼,笑道:“那麽他有希望上升嗎?”


    江離笑道:“勉強可以吧。我看他是想謀那左政使的職位,想著由從三品到從二品呢。”


    葉昭:“你的意思他可以謀到這個職位吧?”


    江離笑道:“昭昭有何想說的?還是不想讓他升職?”


    葉昭笑道:“朝廷大事我一個小女子怎麽好幹涉?隻是,”她一歪頭,“如果你想給他升職,也不要讓他那麽容易的就得到嘛。”


    江離一笑:“懂了,我家昭昭平素沒少受繼母母女的欺負,有個讓你出氣的機會,你就好好出一下吧。”


    葉昭:“那你就做那隻老虎了。”


    江離:“知道了,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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