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到冥龍按她的意思特意做出來的樣子,魏重君過來拿著狗繩套住它,想拉它走。


    “小冥走啦,別來別人的房門口,會嚇到人的。”


    然而冥龍卻一動不動,就不是肯走。


    房間左右其他客房裏的客人,都被魏重君和小冥鬧的動靜好奇的打開門探頭出來。


    “嗷嗚哦——”冥龍就死死守在門口不走。


    其他聽著冥龍這叫聲,都忍不住心想:這什麽品種的狗,叫聲這麽怪?


    沈昭兒過來看著演戲的魏重君和冥龍,立即搭戲道:“哎呀,小冥你怎麽了?幹嘛守在這裏?”


    冥龍望著她,然後抬起爪子撓了撓門板:“嗷嗚喔喔——”


    沈昭兒立即露出疑惑的表情:“這房間裏怎麽了嗎?”


    服務員也過來,擔心他們打擾到這間客房裏的人,想勸她們趕緊帶走她們的狗。


    然而沈昭兒卻突然動了動鼻子,疑惑的說道:“奇怪,怎麽有股血腥味?”


    其他人聽到她這話,都下意識的聞了聞,卻什麽也沒聞到。


    “哪有血腥味?”


    “沒聞到啊?”


    “我怎麽沒聞到?”


    這時冥龍又抬起爪子在門板上撓了幾下:“嗷嗚——”


    魏重君這時蹲到地上,衝著門縫下聞了聞,指了指門裏頭,扭頭望著沈昭兒說道:“媽,血腥味是從裏麵傳出來的。”


    沈昭兒表情一怔。


    其他人的表情也是一怔,但都沒將她一個小孩子的話放在心上。


    可是看到那隻狼狗的樣子,心裏還是升起一抹半信半疑。


    服務員又再次勸她們離開。


    這時沈昭兒卻突然望著那門說了一句:“奇怪了,這門裏的人怎麽不開門?”


    外麵這麽熱鬧,而且冥龍還往他們的房間門上撓了兩次,是個正常人都會好奇的來看看情況。


    周圍其他房間的人都出來了,偏偏就這個房間的客人沒出來。


    看熱鬧的眾人聽到她這麽一說,也紛紛反應了過來。


    “是啊!這房間的人怎麽不開門,這麽吵。”


    “是不是那狗真的聞到什麽了?難道真是血腥味?”


    在場的人也知道,狗的鼻子比人要強百倍,而且聽說狼狗都很聰明,有可能真的是發現了什麽異樣,才守在這裏不走的。


    服務員聽到這話,心裏也升起疑惑,於是轉頭在門上敲了敲。


    結果房間裏靜悄悄的,沒有什麽反應。


    這下連服務員也感覺不對了,又敲了敲:“你好,客房服務,打擾一下。”


    然而裏麵還是沒出聲。


    “我記得裏麵住的好像是一對夫妻,怎麽兩個人都沒反應呢?”隔壁房的客人若有所思的說了一句。


    “是啊,不會發生了什麽事吧?不是說有血腥味嗎?”


    “前不久好像也有人來敲過他們房間的門,好像有人進去過……”


    眾人的疑惑越來越多,心裏不好的預感也越來越強。


    服務員再次敲著門,見沒反應後,也顧不上魏重君幾人了,連忙轉身離開。


    魏重君這時也沒走,她就等著看熱鬧呢,於是和沈昭兒拉著冥龍退到一邊靠牆站著。


    沒過多久,服務員帶著從前台那邊拿來的總台鑰匙,打開了這間客房的門。


    這門一開,瞬間一股濃鬱的血腥味就湧了出來,這下所有人都聞到了。


    而服務員看到門後的場麵時,卻嚇得差點叫出來。


    他臉色大變,強行冷靜後退到了門外,拿著跟鑰匙一同拿來的通訊器喊道:“保安室!保安室!快來518房,這裏死人了!”


    一陣混亂,保安室的保安也急匆匆的跑了過來,一看房間裏血腥的場麵,也是心裏一沉。


    這麽多人看著,那就隻能報警了。


    為了保護現場,保安和服務員紛紛勸周圍的其他人離開或者回自己房間裏。


    魏重君兩人一狗也是功成身退,於是就到了酒店大廳裏等著警察過來。


    警車來的時候,已經有不少人來看熱鬧了。


    酒店大廳裏聚集了許多來打聽情況的酒店客人,不少人身上還穿著泡溫泉的浴衣和拖鞋。


    “聽說了嗎?酒店裏發生殺人案了。”


    “真的?為什麽殺人?抓到凶手了嗎?”


    “媽呀,太可怕了吧!竟然殺人了!”


    “聽說是五樓的,好像死了兩個人呢。凶手還沒抓到……”


    大廳裏眾人議論紛紛的,遠遠的看著熱鬧。


    而魏重君兩人則接受著民警的調查詢問,把找狗找到了凶殺現場的過程一字不漏的說了出來。


    那間房間被封了,左右客房的客人接受過調查後,又紛紛跑到前台要求換房間,不敢再住凶案現場旁邊的房間。


    一晚上鬧得沸沸揚揚的,凶手還沒抓到,大家心裏都有些害怕了起來。


    睡覺前都把門窗鎖死,就怕半夜有什麽人突然闖進來。


    就在眾人以為凶手不會那麽快抓到時,魏重君在民警的調查結束後,立即就跟沈昭兒去找凶手了。


    而此時的凶手被一隻大黑狗攔著,這隻狗體形非常大,像隻小獅子一樣,而且樣子也很凶惡。


    哪怕已經五十多歲的許大成,被這麽大一隻惡狗攔著,也是心生膽懼。


    但一開始微微慌亂的害怕過後,很快便又冷靜了下來,將腰帶上的短刀抽出。


    他並沒有跟一隻狗多說什麽,隻是盯著對方,想著用什麽辦法將對方趕走,或者不招惹對方,先繞開。


    他剛殺了人,不敢多留在這裏。


    “呿!呿!”他衝著大黑狗發出驅趕它的聲音。


    團團猛然收起了齜著的牙,一臉看白癡的表情望著他。


    見這大黑狗一動不動,許大成悄悄的往後退,然後找機會逃走。


    “吼——”團團見他悄悄後退,立即又跟了過來。


    許大成見它跟過來,又不敢動了。


    就這麽試了幾次,不管他往哪裏走,這隻狗都會衝過來攔著他,就不讓他走。


    然後他狠了狠心,撿起路邊的石頭朝它砸過去,準備趁這個機會逃走。


    結果他卻遺憾的發現,那狗並沒有被他的石頭嚇到,隻是輕輕一躲就避開了那砸過來的石頭。


    見這狗隻是攔著他,又不咬他,許大成也是很惱火。


    不明白這隻狗為什麽要攔著自己。


    他想幹脆不管不顧的直接跑開,但這狗又衝過來,齜牙咧嘴就衝來咬他的腳。


    嚇得他連連後退。


    就這樣糾纏了不知道多久,突然就聽到一個小娃娃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你為什麽殺人?”


    聽到這話,許大成心裏一震,驟然轉身往後方看去,然後就看到了黑暗中一對母女遠遠的走來。


    他所在的位置,是一條通往另一個方向的小山路,沒有路燈,一片漆黑。


    畢竟剛才殺了人,他可不敢那麽光明正大的走大路。


    本想著走小路趕緊逃走的,結果沒想到被一隻古怪的大黑狗攔住了去路。


    他下意識把手上的刀收到身後,目光死死盯著走近的兩人。


    剛才說話的是小孩子聲音,也就是說是這個小孩看見了?


    如果是這樣,他死不承認就夠了。


    但看看她旁邊的女人,許大成心裏狠了狠,心裏又起了殺意。


    這小孩子看見了,肯定會告訴這個女人。


    就在他心裏升起殺意時,又看到這一大一小兩人身後走出來一道黑色的狗影,那幽幽發光的眼睛盯著他。


    許大成嚇了一跳,又來一隻。


    在他驚魂不定的時候,魏重君和沈昭兒已經走過來了。


    “問你話呢?怎麽不回答?”魏重君看著對方歪了歪頭,又說了一句。


    許大成臉上有些慌亂,卻滿眼殺機的盯著她:“小孩你亂說什麽胡話呢?別胡說八道!”


    沈昭兒這時對他說了句:“別不承認,我們都知道你剛才在酒店五樓的房間裏殺了兩個人。”


    許大成聞言臉上的表情突然冷靜了下來,他麵無表情的道:“哦,是嗎?你們看到了嗎?”


    沈昭兒搖了搖頭:“我們沒看到,但是我們就是知道你是殺人犯,你手上的刀就是證據。”


    許大成在她說完這話時,驀的衝了過來,想直接將這個看上去年紀輕輕的女人殺掉。


    既然對方已經知道了這麽多,他沒辦法再讓對方活下來了。


    然而就在他撲過來時,這對母女一動不動,連退一步都沒有。


    她們身邊的那隻大狼狗猛然撲上來,直接朝著許大成的臉一口咬來。


    “啊——”他下意識的停下前衝的動作,抬手去擋撲來的大狗。


    但很快他就被這隻狗撲倒在了地上,這狗的力氣非常大。


    小腿一陣劇痛,他扭頭一看就見另一隻狗狠咬住他的腳不放。


    “啊啊啊——”


    手臂上也傳來撕裂的痛感,許大成大喊大叫的掙紮起來。


    魏重君等著他一番掙紮過後,才說道:“好好回答我的問題就好了嘛,幹嘛要動手呢?”


    接著又繼續問道:“許大成,你和黃梅那兩人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要殺他們?”


    許大成被咬了手和腿,越掙紮越痛,這兩隻狗就是不鬆口。


    他痛得滿頭都是汗,手上的刀在掙紮下不知道落在了哪裏,此時聽到魏重君的話,立即開口求道。


    “我答!我答!你叫它們走開!快叫它們走開!”


    魏重君一揮手,團團和冥龍就退到了一邊。


    許大成掙紮著坐起來,看著這兩隻虎視眈眈的大黑狗,手和腳都很痛,想跑也不可能。


    於是幹脆破罐子破摔的說道:“那個賤女人!爛貨!”


    他咬牙切齒的道:“她該死!要不是她,我兒子兒媳怎麽會死!我給了她那麽多錢!她竟然背叛我,跟別的男人爛搞!還拿著我給的錢養那個小白臉!”


    魏重君一聽他這話,就和沈昭兒對視了一眼,說道:“看,我之前說的八九不離十了吧。”


    從這話裏的信息量來看,這個話大成拿錢在外麵養著黃梅,結果這個黃梅背著他跟別的男人好了,還拿著許大成的錢跟自己的男人逍遙快活。


    她好奇的問道:“我看你是有老婆的,你拿著自己家裏的錢,在外麵養這個小三嗎?你給了她多少錢?至於要殺人?你兒子和兒媳又是怎麽死的?和她有什麽關係?”


    許大成捂著被咬傷的手臂坐在地上,語氣滿是怨氣的說道:


    “要不是她慫恿我,我怎麽會讓兒子和兒媳做那些事,如果他們不做那些事,又怎麽會死……


    她說她生病了,需要錢。我連兩個孫子孫女都不管,一次一次的把兒子兒媳的保險金拿給她,結果她說生病是騙我的!說去治療,結果卻跟那個小白臉到處去玩!花著我的錢,養別的男人!”


    沈昭兒聽到這裏,問了一嘴:“你兒子兒媳做了什麽事?”


    說到這個,許大成臉上出現了一抹哀傷,說道:


    “那個女人告訴我,有一個公司需要投資,說能賺很多錢,我讓兒子投資了。但後來我兒子發現那個投資項目可能是個陷阱,就和我兒媳開車去找那個投資公司想拿回投進去的錢,結果在途中出了車禍,都去世了。”


    他的話頓了一頓,接著又滿是怨恨的道:


    “車禍得來的保險金,全被那個女人騙走了!還有我自己的錢,我給了她那麽多錢,她怎麽可以那樣對我?我哪裏對她不好?她竟然拿我兒子的保險金和我給她的那些錢去養別小白臉!不要臉的賤女人!”


    “所以你就要殺她和那個小白臉嗎?”魏重君吃完瓜,終於搞清楚前因了。


    她看得出這個男人說的話並不是假話,他那滿眼的怨恨和憤怒都不假。


    這個男人眼中有憤怒,有怨恨,有殺意,就是沒有悔意。


    顯然他對自己殺了人沒有後悔,相信那個女人造成兒子兒媳死去也沒有後悔,有妻有子卻出軌別的女人也沒有後悔。


    聽到魏重君問的話,許大成理所當然的道:“那不然呢?她吃我的,喝我的,用我的,我給她那麽多錢,還給她買了兩套房一輛車,她卻是這樣回報我的?想得美!”


    沈昭兒聽到他這話都挑了挑眉:“你給她花了這麽多錢,就不想想你老婆還有孫子嗎?你都這麽大年紀了,你老婆也不比你小多少吧!而且連你兒子兒媳的保險金都給出去了?我看你真是活該被騙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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