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安久摸進清寧宮,白凝薇正伏在桌案上寫東西。


    不等他悄悄靠近,白凝薇就警覺的抬起了頭。


    “今天怎麽這麽警覺?”


    安久發現暴露看似隨口一問,其實暗藏小心機,不過麵上裝的很是自然。


    白凝薇抽抽鼻子。


    “你身上有很重的火藥味。”


    “有嗎?”


    安久反問,接著抬起胳膊仔細去嗅,一臉沒察覺的樣子,心裏卻在著急,他的薇薇怎麽還沒猜到煙花是他放的,他放的。


    “我在侯府看的那場煙花是你準備的。”


    安久嗅胳膊的動作頓住,心裏滿足了。


    “我去洗手,省的熏到你。”


    看著安久的背影,白凝薇也不揭穿他的那點小心機,反正兩人都對彼此的反應很受用,誰哄誰也就不重要了。


    洗過手,安久走到白凝薇的身後,伸手將人抱在懷裏。


    如今他越發渴望和白凝薇發生肢體的接觸,倆人的觸碰讓他感到安心,一天的相思也得到了滿足。密不可分的貼合就好像飄在半空的風箏終於平安的回到了主人的手裏。


    “在寫什麽呢?”


    低低的聲音好似呢喃情話,在耳邊響起,忍著撓耳朵的衝動,白凝薇點點紙。


    “在想密旨。”


    密旨一天不找到,白凝薇懸著的心,一天就放不下來,她也不敢有大動作,隻能搗鼓點小動靜來為自己爭取更多的話語權。


    說到密旨,安久輕輕笑出聲,關於這個他比白凝薇更操心,每天都有派人去打探景王更多的行蹤,這兩天還真讓他有了個大發現。


    “我好像知道景王把密旨藏到哪裏了。”


    白凝薇聽後很激動,轉身就想問他東西在哪,安久環著她的手臂卻用力固扣住她的腰肢。


    伸出舌尖慢慢劃過她的耳廓,不輕不重的開始討賞。


    “如果換個人幫薇薇找到了密旨,薇薇會獎勵對方什麽?”


    一句疑問,一個輕吻,落在耳垂。


    “肯定會加官進爵賞銀千兩吧。”


    耳邊潮熱的呼吸,曖昧的吻貼上脖頸再剝離帶起一陣酥麻。


    白凝薇閉上眼,放鬆身體靠在安久桎梏的懷裏,右手抬起,反手勾住肩膀上的那顆腦袋,懶洋洋的說。


    “這些賞給你,你又不要。”


    “那薇薇賞我點別的。”


    “想要什麽?”


    “那要看密旨在你心裏分量有多重了。”


    安久調笑,轉過頭又輕輕的嘬了一口勾在腦袋旁的手臂。


    癢的白凝薇想笑出聲,咻的收回了手。


    腦子裏也不忘去想密旨的分量。


    那密旨必定關乎自己的性命,這分量可不輕,正所謂救人一命,無以為報,自當以身相許……


    安久莫不是打的這個主意?


    白凝薇有些羞,倆人親昵許久,一直還沒跨過最後那一道防線,是因為她心裏還有個疑惑沒有解。


    這個疑惑不解,她多少是有些介意的。轉不了身,但她腰肢柔軟,側身就去推人。


    誰知安久卻空出一隻手捉到她的手腕。


    左手被控製,腰肢被控製,她這下真是半分也動彈不得。


    安久的吻就印到了手心裏。


    “薇薇,你好香啊。”


    唇瓣在手心開開合合,帶來瘙癢,讓人忍不住想攥緊拳頭。下一瞬,是濕潤柔軟的觸感,指尖被挨個輕咬,好像小貓在舔舐般。


    試探又侵略的目光,就這麽直勾勾的看著她,看的她心髒撲通撲通的在跳。


    今晚很奇怪,很奇怪。明明平時也沒少這樣的親吻,今天她怎麽就有些想要縱容他的意思。


    安久的心也在跳,他看似掌控全局,卻知道隻要薇薇反對,他不敢繼續。


    有些事,是逃不掉的。


    “我想抱抱你。”


    “你不已經抱著了?”


    “還不夠,薇薇。”


    她昏了頭腦,被打橫抱起,放入雲端,抽絲剝繭,相互坦誠,沉浮間探尋陰陽和諧。


    雲雨方休,白凝薇已經力竭睡去。安久撐著身子看著身旁的人,依舊是不敢置信。


    看著白凝薇的睡顏良久,安久才漸漸有了真實感。這次不是做夢,是真的擁有了。


    他摸著還在砰砰作亂的心髒,心中有膨脹到想宣泄的感情。


    不管人剛睡著,對著白凝薇的臉又狠狠啄了一口。


    白凝薇不堪其擾,無力的給他了一巴掌,他卻趁機攥住她的手指嘿嘿傻笑。


    天還沒亮,彩荷就帶著宮婢進來叫白凝薇起床梳洗,準備上場。


    安久早就跑了,沒忘給她把寢衣穿好,一切擺成尋常的樣子。


    白凝薇不情願的醒來,在心裏大罵安久是個狐狸精。他把她折騰的不輕,他可以回去補覺,她卻要上朝。


    這公平嗎?


    昨晚自己也沒喝酒,怎麽就鬼迷日眼的讓他得逞了?尤其自己心中的疑惑還沒有的得到解答,昨晚她貪圖一時快活,沒計較。現在想起來,心裏就特別不痛快,感覺自己吃虧了。


    不過多想無益,她還是得乖乖坐在妝奩前梳頭。畢竟蕭祺都已經起床了,她做母後的不能表現的不如個孩子。


    隻是渾身酸疼也不是假的,她今天真的很想躺平啊。


    彩荷收拾床鋪,看到一抹暗紅,心裏算了一下日子,吩咐手下的宮婢去給太後準備月事條。


    看著月事條,白凝薇就知道彩荷誤會了,不過這樣也好,隻說自己這次月事有些混亂,回頭喝兩盅補湯就糊弄過去了。


    等到退朝之後,安久一臉喜氣,再來紫宸殿覲見,就吃了閉門羹。


    李小酒一臉為難的走出來,心裏拚命祈禱可千萬別遷怒我啊,我也就是個傳話的。


    “太後說不見您。讓您回家去反省。”


    原話是讓他滾回家,但是李小酒不敢說。都督心情看著不錯,他要是這會兒給他澆涼水,晚上自己就得泡涼水了。


    安久聽了一愣,頭一回猜不出來白凝薇在想什麽。


    難道是自己昨晚表現不佳?


    這事他也是大姑娘嫁人頭一回,對自己的水平沒法評估。


    想當初他給薇薇找替身,就是怕出這檔子事。


    畢竟人比人氣死人,他隻有阻止了薇薇的侍寢,才能避免日後被薇薇對比。


    他是問過大夫的,男人這事上很脆弱,有個驚嚇碰撞,可能就一輩子都不行了。


    所以自己這是沒讓薇薇滿意嗎?


    瞬間安久就覺得渾身冰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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