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舟湖上,聽著小曲,哪能少的了酒。


    安久從一個暖匣裏取出一個葫蘆,將稠酒倒在碗裏。


    “船小顛簸,不易煮茶。我備了點稠酒小姐要不要嚐嚐?”


    白凝薇聽過紅的白的黃的,還是頭一回聽說稠酒,心裏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但她酒量不高,還是搖頭拒絕。


    安久也不勸酒,自顧自倒了一碗來。


    稠酒特有的香甜味瞬間彌漫整個船艙,惹的白凝薇忍不住抬起鼻子嗅了嗅。


    “聞著不像酒啊。”


    甜中帶著果香,就挺饞人的。


    “嚐嚐?”


    安久說著遞過了酒碗。


    奶白色的酒水還是溫熱的,白凝薇淺嚐一口,睜大了眼睛。


    這也太好喝了點吧。


    甜口帶點點酸,說不出的果香味,加上淡淡的酒香氣充斥著整個口腔,就連呼出去的氣都是香香的。


    “好喝啊。”


    安久看著眼睛亮晶晶的,好似發現什麽不得了的事情一樣的白凝薇,笑的有些狡黠。


    “小姐吃塊點心,莫要貪杯醉了。”


    “怎麽可能會醉?”


    白凝薇不信,在她看來,這就是一碗含有酒精成分的飲料。這種飲料,330ml一瓶的,她能喝三瓶。


    安久不再說話,隻是假模假樣的捏了一塊最小的糕點遞給她,又將酒碗滿上,看著她小口小口的抿著,喝了一碗又一碗。


    耳邊聽著婉轉清靈的小調,品著美酒,加上小船在水上蕩漾。不知不覺間,白凝薇就三碗下了肚。


    這稠酒要熱著喝,味道甜香,好似沒有度數,卻後勁極大。


    此時她已經臉頰緋紅,眼神迷離,進入微醺狀態,渾身暖洋洋的好不舒服。


    安久晃一晃葫蘆,顯見的是空了。


    但是白凝薇卻盯著葫蘆,還想要。


    “小姐有些醉了,還是別喝了。”


    雖然這麽說的,但是安久卻打開暖匣,露出裏麵的葫蘆。


    白凝薇不滿的嘟嘟嘴,她覺得自己隻是微醺,腦子還很清醒,可以再喝點。


    喝醉了的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喝醉了。


    安久從善如流,又給她倒了半碗。


    白凝薇盯著那個葫蘆,卻在遲鈍的想著,要是有個吸管就好了,她喝起來省的麻煩。


    可她已經渾身綿軟的連手都不想抬起來了。


    看到她酒碗都瞄不準了,安久輕笑出聲。


    “小姐,酒都讓你喝了,我還沒嚐過呢。”


    白凝薇聽了,猛地抬頭,努力睜開眼睛,想把酒碗端給他。


    她可不是小氣的人。


    “那酒涼了,不能喝。”


    她讚同的點頭。這倒也是,這酒是要趁熱喝。


    “小姐可否賞我嚐一口?”


    嚐啊,她也沒霸占酒水啊。


    腦子已經糊塗,無法處理多種疊加信息,卻還覺得自己邏輯清晰,有問必答。其實連說話都已經懶得張口,說出來的都是哼哼唧唧。


    恰在此時,船頂上的羊角流蘇球燈裏的蠟燭燒盡,熄滅了。


    船艙內暗了下來,隻有月光和外麵的燈光透進來,倒也不算黑暗。


    白凝薇不滿的叮嚀一聲,根本察覺不到兩個清倌已經停了歌唱,起身去了另一條小船上。


    原來這花船後麵還跟了一支沒點燈的小船。


    多餘的人已經走開,船裏隻剩二人,安久對著遐想了整晚的紅唇印了下去。


    蜻蜓點水一般,一觸即分。


    白凝薇混沌的男子瞧著眼前放大的俊臉,隻覺得唇上一軟,好似被果凍啄了一口。


    緊接著又是一下,


    後知後覺她才反應過來,安久在親她。


    見她反應遲鈍,卻不厭惡,安久備受鼓舞,逐漸加深這個吻。


    再一次的吮吸發出啵的一聲輕響,白凝薇才要伸手去擋。


    誰家好人第一次約會就親親的,這是登徒子的行為,該譴責。


    綿軟的力道抵擋不住男人的蓄謀已久,安久幹脆一手護著她的後腦將人往平放倒,另一手抽來墊子放她身下。


    細密的親吻不斷落下,貼著她的臉頰和耳邊發問。


    “小姐還沒告訴我,您還摸過誰的身子?”


    安久沒忘車上白凝薇嘴瓢時說的話,可是白凝薇早就忘了。


    她無力的搖搖頭,摸男人這麽好的豔福哪裏輪得到她。


    “那您怎麽知道練過沒練過?”


    她沒摸過,卻見過啊。想當初手機在手,天下我有,什麽樣的男色擦邊小視頻她沒刷到過。


    白凝薇含糊不清,安久隻模糊聽到看過兩字,心裏頓生醋意,掐著她腰的手不自覺重了一分。


    昏昏沉沉之間,白凝薇覺得真是煩死了,又是吻,又是審,擾人安寧,冒犯她的威儀。她可是不是能受委屈的主,於是蛄蛹著掙紮起來。


    安久長手長腿,一邊親吻一邊伸手去控製她的不安分,試圖安撫住她。


    卻讓白凝薇找到機會抽出手來,一把環住男人的脖子,主動湊了上去。


    淺嚐輒止變成反客為主,兩軍交戰,攻城掠地,旗鼓相當。


    一吻結束,嬌喘未休,白凝薇就醉的睡過去了,留下安久一個人錯愕失笑。


    他靠在船艙上平複良久,才又點了羊角燈。


    船夫收到信號回來撐船。


    一夜過去,白凝薇迷糊的睜眼,就感覺哪裏不太對。


    她睡在一間陌生的房子裏,身側躺的是安久,此時正一手支起腦袋看她,也不知醒了多久了。


    “這裏是……”


    “我的府裏,我的床。”


    “你的府上就沒多餘一張床嗎?非要和我睡一起。”


    白凝薇對昨晚的事情有些印象,親都親了,再端著就是矯情,但也不能太不講究。


    頭回過夜就睡一起,即便不會發生什麽,但是感覺速度還是太快了點。


    “前幾天才收的房子,隻來得及整理出來了這這一間,也隻有這麽一張床。下回你再來,必然不會委屈你。”


    白凝薇不知道安久在她大哥的府上,是如何高效的隻用一個下午,就解決好了五進院子的所有家具,還覺得他這話也沒錯。


    “快要到朝會了吧,趕緊趁現在送我回去。”


    宮外在有意思,時候一到,她還是得回去。


    安久拍拍手,有丫鬟魚貫而入,捧臉盆的,捧毛巾的,一行六人,和她在宮裏被伺候的人數相同。


    丫鬟們一看就是被調教過的,隻看著腳下,行動舉止一切皆是安靜。


    等洗漱過後,安久將她按在妝奩前。


    “我來給小姐上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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