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幹實事就得花錢。


    白凝薇表示自己沒錢。


    那就得想法子來錢。


    身為宮妃,來錢的路子不要太多。


    不過白凝薇都沒看上。


    她要來一場貴族們的狂歡,讓他們心甘情願的掏銀子,做善事。隻有這樣,她的計劃才不會因為懈怠,貪墨等原因而大打折扣,甚至半道終止。


    白凝薇當下就去了幼學,給幼師們通知了皇家幼學拍賣會的具體事項。


    這些幼師要麽本來識字,要麽後來自學,如今都是能寫字的。


    得了吩咐後,幾十個人立馬找紙條手寫通知去了。


    當天接孩子回家後,這些貴婦們收到字條已經習以為常,一看內容,欣喜若狂。


    皇家幼學要搞一場小朋友的慈善拍賣會,各家拿出一件價值十兩銀子以內的物件,競價拍賣,所得款項全部用來賑災,為孩子積福。並且報紙報道,分發全京城。


    這些高門大戶,本就年年要去廟裏給家人捐上百兩甚至上千兩的香油錢供大海燈,塑金身。


    區區十兩,就不叫個事。而且這是做善事,給孩子積福,誰會不願意呢。


    兩天後,這些貴婦們就帶著東西準時參加。


    這件事動靜不會小,白凝薇為了添點噱頭,也為了給蕭鐸報備,就趁著蕭鐸來看孩子時提了這事。


    “陛下,我們這個慈善拍賣會還差一件壓軸的拍品,不如您給提個字吧。”


    蕭鐸聽完白凝薇的話,一時無語,隻是看向她的眼神諱莫如深。


    半晌,他才開口。


    “德妃怎麽突然想起來要籌款賑災了?”


    今年的雪災受到影響的不止京城,重生的蕭鐸也是早早就有了準備。隻是他要控製的是整個國家的局麵,這裏麵的調度和人性拉扯有多複雜自不必說。


    盡管早有準備,但是結果和他的預想肯定會有差別。貪墨的,懈怠的,玩忽職守的,盡管各地的奏報還沒交上來,但他都能猜到,今年這場雪會給各地帶來怎樣的損失。


    不過和上一世的損失相比,自然是要好上許多。


    尤其是京城以及周邊城鎮糧價絕對不會飆升,坍塌的房屋也該少一些,流民也會相應減少。


    隻是蕭鐸想不通,一個深宮裏的的妃子為什麽會想到要做這些。


    難道白凝薇也是重生的,所以她知道這場大雪會成為一場災禍?


    蕭鐸有一瞬的懷疑,但是又很快的否定了這個念頭。


    之前發生的那些事,都和白凝薇扯不上關係。如果白凝薇是重生的,那以她的頭腦,和薄弱的娘家力量,她應當要想著生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來鞏固地位才是。


    看著蕭鐸審視的目光,白凝薇也能想到蕭鐸在猜忌什麽。心中咯噔了一下,是她大意了,或者說,蕭鐸的疑心病越發重了。


    好在有蕭鳶兒,隻能將她拉出來做擋箭牌。


    “鳶兒給臣妾說的,宮裏炭火緊張,宮外道路難行,今年恐怕各宮都得省著點用。所以臣妾難免多想了一些。”


    “臣妾的家鄉是個小地方,沒有京城來的繁華,每年冬天都有不少被雪壓塌的屋舍。今年的雪格外厚,臣妾就擔心多了點。這場拍賣說到底也就圖個樂子,得來的銀錢也不好用在別處,倒不如搭棚施粥,既做了善事,也給孩子們積福,何樂而不為。”


    蕭鐸點點頭也看不出來是信了還是沒信,隻是起身往桌案走去。


    這是同意題字了。


    白凝薇的心卻又重重的一跳,桌案上有她的墨寶,這東西最能暴露自己是不是重生的。


    一個人的字會隨著歲月的沉澱而有所不同,如今她的字可不是小姑娘能寫出來的。


    她連忙跟了上去,強裝鎮定的取水研墨。


    白凝薇的桌案不算太整潔,顏料刻刀小木章,東西多而雜,占地不小。所以她寫過的紙都是對折兩下後整齊摞好放在右上角。


    蕭鐸挑了一支毛筆,沾了墨在紙上寫下一個善字,然後將筆遞給了她。


    “你是拍賣會的發起者,理應也寫個字。”


    白凝薇點頭說好,將蕭鐸的字挪到自己那摞紙上,再提筆,寫下了一個橫平豎直毫無特點的豐字。


    “瑞雪兆豐年,雖然今年冬天難熬了些,但是來年肯定好收成。不過臣妾的字多少有些拿不出手吧。”


    蕭鐸嗯了一聲,沒接她的話,隻是盯著自己寫的善字底下的那摞紙。


    猶豫兩息,他到底是沒有直接將那些紙抽出來做比對。而是掏出自己的私章,印在白凝薇的豐字上。


    “這樣就能拿的出手了。”


    皇帝的私章不同於大印,收藏價值很高,也算是對她的恩寵了。


    白凝薇笑靨如花的謝了恩,恭送走了蕭鐸後,立馬叫了掛綠過來。


    “娘娘你在做什麽?”


    掛綠一進來就看到白凝薇將自己寫過的紙全部泡進了水裏。


    這些紙不能燒,飄的煙灰不好清理,煙味也不好散。


    “將你寫的字帖全部拿過來,要快。”


    掛綠聽到白凝薇語氣裏的著急,一點也不敢耽誤,回到自己的住處,拿出了一大摞的紙來。


    她雖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但也知道這些紙要避人耳目。好在冬天的衣服厚重,她仔細裹進懷裏才帶到了白凝薇那。


    白凝薇已經將那盆紙漿藏好了,又從掛綠的那摞紙裏挑出寫的還不錯的幾張,兩兩對折原樣放好。


    這些事全部做完,還沒喘上一口氣,王喜就帶著人端著一盤盤筆墨紙硯走了進來。


    “給德妃娘娘問安。您瞧,陛下剛離開您這,就又惦記起您來了。陛下說了,娘娘大善,特賞文房四寶一套。”


    王喜說完,幾個太監就主動將東西擺到了白凝薇的桌案上。


    王喜笑眯眯的,好似什麽都不知道一樣繼續恭維著。


    “這一套可是進貢上來的貢品,大皇子之前向陛下討要,陛下覺得大皇子的字實在配不上這般好東西,就沒給。沒成想是給娘娘留著呢。”


    掛綠送來一個荷包,這次王喜也不做樣子推拒,就直接收了。他是個老江湖了,皇帝哪裏有點不對勁,他都能察覺的到。


    送走王喜,白凝薇回到桌案,細數了一下那摞紙,果然少了兩張。


    好在她反應快,做了應對。


    也好在這一世她依舊教掛綠識字,並沒有區別對待。


    而掛綠一直練習的是她寫的字帖,為了讓她學起來容易,特意寫的是基礎字體。


    沒想到關鍵時刻,這些字體救了自己一回。


    而蕭鐸拿到那兩張字之後,仔細查看一番,心中大定。


    字是一樣的字體,紙也是一樣的貢品澄心堂紙。


    所以果然是自己想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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