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在此等奴婢,是不是在回應奴婢?”


    安久克製的聞著懷中女人的發絲,帶著一點點期待,小心的問了出來。


    結果白凝薇卻嘴角沒忍住抽搐了一下。


    “我等在這,就是為了以防你捅出大簍子來。”


    要不是掛綠彩荷和合子,這幾個她能放心的全安排在殿內,去配合福子;而且她也沒想到安久竟能這麽瘋。不然她指定不會一個人守在這。


    “沒關係,隻要你在其他的都沒關係。”


    安久嘴裏低低呢喃,聽的白凝薇一臉莫名其妙,他在這沒關係什麽呢?


    不管什麽沒關係還是有關係,都抱了這麽久了,也該鬆手了。


    “安久,本宮要正式的提醒你,搞對食請找別人。本宮不會以身試險。”


    “奴婢不會讓娘娘涉險。”


    白凝薇在心裏嗬嗬嗬。他本身就是個大危險,是怎麽好意思和她保證的。


    “不說陛下發現會如何震怒。據我所知,好多宮女很怕對食。”


    白凝薇這話說的,暗示很明顯了。


    在對食關係裏,太監虐打宮女很普遍。地位越高的太監,花樣手段越殘忍。


    安久聽了心頭一緊,想到了自己上一世的所作所為,頓時有些心虛。


    “奴婢不是那樣的人。”


    裝,你就裝吧。我也是重生的,我可太知道你是不是那種人了!


    白凝薇在心裏吐槽不斷,手也撫上了自己的下巴。


    家暴隻有零次和無數次,剛才某人手勁可大著呢,恨不得將自己的下顎骨給捏碎了。


    安久意識到自己剛才做的和自己說的完全不符,連忙想上手給她揉揉。


    白凝薇則趁機離開他的懷裏,退到半步遠的地方。


    “行了,趕緊走吧。今晚上已經夠你死幾回了,別再給我得寸進尺。”


    安久看著空了的懷抱,也知道不能再強求什麽,隻能遺憾的拖著傷腳一瘸一拐的陰在樹影中。


    白凝薇看到危機解除,整理了下衣服回偏殿湊合一晚。


    剛開春的夜裏,潮氣深。安久傷了腳隻能留在綾綺殿的院裏,等著第二天皇帝離開後再找機會溜走。


    和剛才渾身發寒不同,此刻他整個人都因為興奮而察覺不到冷。


    不管白凝薇說了什麽,在安久看來,她能等在這裏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至於她所說的虐打,安久垂眼看著自己的雙手。這一世和上一世,自己的境遇變化很大,那些黑暗到淹沒自己的欲望這一世不會再有。


    他不貪心的,他割舍了男人的尊嚴,隻求這一世能伴在她的左右。


    她可以拒絕自己,可以討厭自己,但一定不能誤解自己。


    她拒絕他就再爭取,她討厭他就去改變。


    但是要怎麽做才能改變娘娘對自己的誤解呢?畢竟太監的一些手段,在宮裏不是秘密。


    對於這個問題,安久一時也沒有解決的法子。


    清晨天還沒大亮,王喜就上崗搖醒了蕭鐸。


    皇帝得早朝,睡懶覺是不可能的。


    福子也跟著起身,要服侍陛下穿衣洗漱。


    兩人先各自去解決生理問題,白凝薇也趁機和福子換了回來。


    這一整出的李代桃僵,蕭鐸是一點也沒差覺出哪裏不對勁。


    要非論個明白,絕對不是夜裏昏暗,晨起燈不明的緣故。說到底就是他沒用心,女人又太多,幹完就睡,從沒想過多了解一下,對所有嬪妃的印象隻停留在表麵。


    就拿白凝薇來說,蕭鐸眼裏,她聰明,所以曾封號慧字。識大體,所以皇子還是給她養。


    但他好歹也是活了兩世的人了,卻從不知道白凝薇是個千人千麵,影後級別的實力派表演者。


    對著太後她是卑微小白花;對著皇帝她是知性解語花;對著妃嬪是塑料姐妹花;對著宮婢她是高嶺之花,對著討厭的人她是霸王花。


    所以看著此刻低眉順眼給他穿衣束帶的女人,蕭鐸配合的抬手轉身,壓根沒覺得頭發整齊又溜光水滑的白凝薇哪裏有不對勁。


    “行了,剩下的讓王喜他們伺候,你再歇一會兒吧。”


    蕭鐸自認為體貼,捏了捏白凝薇的手,讓她回去再躺躺。


    其實就是不想早膳太麻煩,浪費上朝的時間,一個人用餐更快些。


    白凝薇懂,所以目送蕭鐸去了前廳,才坐回妝奩前。


    等蕭鐸帶著儀仗離開後,柳全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走了進來。


    “娘娘,陛下的意思您是懂的。”


    柳全頭垂的很低,心裏對幹爹王喜也是埋怨極了。這種得罪人的事,竟推給了他。


    王喜既然把大寶押在白凝薇的身上,這避子湯他自然不會送。


    白凝薇對蕭鐸的做法心知肚明,也不為難柳全,接過湯藥,一口飲下。


    柳全接過藥碗並沒有退下,在心裏急急數了百下後才跪了安。


    柳全一走,白凝薇就感到小腹隱隱開始作痛。


    一直躲在一旁的福子將她喝藥看了個全過程,見到白凝薇已經疼的臉色煞白,心裏是一陣陣的後怕。


    她因為再次侍寢,而生出的那一點點的小心機立馬散了個幹淨。


    她不明白皇帝為什麽不讓她懷孩子,但她清楚了,如果真懷了,隻有白凝薇能保她。


    掛綠和彩荷看到藥效已經發作,連忙換了全部床褥,扶著人躺上去,又點上安神香。


    躺在床上的白凝薇隻覺得腹部如同有個螺絲刀,絞的她生不如死。疼的她翻來覆去,啜泣哀嚎。


    避子藥的效果隻有三分,但是絕對能讓人疼到十二分。


    這也是她支持蕭鳶兒去研製絕嗣藥的緣故。


    因為古代根本沒有避孕藥。所謂避子藥不過是大寒之物,吃了後能不能真的避孕全靠運氣。落胎藥也一樣,服用後還得棍棒加身,也不一定能清除幹淨。


    這也是為什麽古代未婚先孕的女子大多是直接尋死的緣故,因為根本沒有有效的解決方案。


    若真有這麽一劑藥,她一定會當著蕭鐸這個老畢登的麵吃上一劑。省的他總擔心自己有了親骨肉會苛待嫡皇子。


    天殺的他根本不明白,對於她來說,無痛當媽才是人生喜事。


    這一場疼痛,一直到太陽西落才漸停。


    白凝薇一身冷汗的從床上爬起來,掛綠立馬遞來一碗熱乎乎的薑絲紅糖湯,服侍著她喝了,忍不住難過的埋怨道。


    “陛下也真是的,同樣是妃嬪,為什麽淑妃可以有孩兒,您卻不能有。”


    白凝薇難受的躺了回去,聽到掛綠接著埋怨。


    “明知道這湯藥傷人,也不派個人來看看娘娘,今天還有心去看淑妃。陛下也太薄情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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