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桉鬆開了她,改為牽著她手,帶著她往前走,眼神冷颼颼的,「以後再喝一次打你一次。」


    陶鹿因亦步亦趨跟著她,聞言不開心道:「家暴是不好的行為。」


    商桉不搭理她。


    「而且我做錯什麽了,你為什麽要打我,」陶鹿因理直氣壯,「我隻是喝了一瓶酒,你要是打我,我就不跟你好,我以後找個不打我的女朋友。」


    商桉麵無表情看著她,「可以,那你別跟我好。」


    陶鹿因直直和她對視了幾秒,撇了撇嘴,「你為什麽這麽凶?」


    「那我以後不喝了,以後都不喝了行嗎,」陶鹿因握緊她,委屈巴巴地說:「你別不要我。」


    「……」


    商桉嘆了口氣,抬手攔了輛車,一塊進了後座,商桉看著小姑娘醉的微紅的臉,捏了捏,「委屈什麽,我什麽都沒說。」


    「你說了,」陶鹿因說:「你說不跟我好。」


    「……」商桉親了親她,「回家醒醒酒,睡覺。」


    可能是真被嚇唬住,陶鹿因路上安靜了許多,一直到回了家,她沒骨頭似的癱在沙發上,手伸進口袋裏掏了半天,最後掏出了個皺皺巴巴的黑色塑膠袋。


    她還一臉求誇獎的表情,「我沒吐。」


    商桉敷衍地點了下頭,抬手拉開冰箱門,拿出一小罐蜂蜜出來,然後倒了點溫水進去。


    她把蜂蜜水遞給醉鬼,醉鬼乖乖捧著杯子喝,「還挺甜的,比酒好喝。」


    商桉唇角稍稍彎起,「那以後就少喝酒。」


    陶鹿因嗯了聲。


    一杯蜂蜜水喝完,陶鹿因舒服地咂吧下嘴,躺在沙發上就要睡覺,商桉把她拉起來,「去洗澡。」


    陶鹿因當即就不樂意了,又不好沖商桉發火兒,忍著脾氣說:「知道了。」


    商桉輕挑了下眉梢,笑了一聲。


    趁小姑娘洗澡的期間,商桉坐在沙發上,給自己倒了杯水,邊在手機上回復消息,不知什麽時候,浴室那邊突然咣當一聲響,商桉皺眉,放下手機。


    她敲了下浴室門,「阿因,怎麽了?」


    「破了。」陶鹿因小聲說。


    商桉耐心問:「什麽破了,受傷了嗎?」


    「流血了。」陶鹿因仍舊小聲說。


    商桉在進去和不進去之間猶豫了下,最後還是擔心她安全,擰開了門,裏麵的確是流血了,而且還是血流成河的慘象,隻不過血不是人體的血,是某個沐浴露罐子倒下,裂開了一道大口,紅色的液體順著扣子汩汩流出,染紅了一大片瓷白地板。


    而陶鹿因——


    商桉眼神看過去,小姑娘站在花灑下麵,身上一點布料都沒有,愣愣地盯著破罐,對上商桉視線後,也沒有任何羞赦的反應,指著地板說:「確實流血了。」


    「……」


    商桉感覺自己這一晚過得真是魔幻,她收拾了下浴室,又壓抑著躁動特別正直地幫女朋友洗了個澡,最後大致收拾了一番,這才沉沉睡下。


    隔天早上六點多鍾,陶鹿因按照生物鍾醒來,她被商桉抱在懷裏,習慣性地看了眼身體,穿著睡衣。


    商桉還沒醒,她沒打算吵醒,輕手輕腳起來,剛有了動靜,又被女人抱了回去,「給你請假了,可以多睡會兒。」


    陶鹿因有些懵,還沒反應過來,為什麽要給她請假。


    她眨了下眼,哦了聲,又躺了回去。


    對上女人意味深長的眼神。


    四目相視,陶鹿因慢慢道:「怎麽了?」


    商桉眼神仍舊意味深長的,等著她主動坦白,結果小姑娘特別自然的和她對視,好像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問題。


    商桉提醒,「昨天。」


    「昨天,」陶鹿因想了想,還是那個反應,「昨天怎麽了嗎?」


    商桉:「……」


    陶鹿因喝酒後會斷片兒,醉了之後的事統統不記得,商桉還是第一次發現她這個特質,默了幾秒,決定不和她計較了,「沒事。」


    雖這麽說的,但她這表情肯定是出了什麽事兒。


    陶鹿因知道自己有這個毛病,她有些惴惴不安,「真的沒事?」


    商桉看起來還沒睡醒,沒回答,抱著她再度睡過去,陶鹿因被她的氣息環繞著,漸漸睡過去,也就沒在意這個事兒。


    兩個小時後,商桉醒來去洗漱,陶鹿因蒙著被子緩了兩分鍾才起,進到浴室後,眼神在她腿上定格了兩秒。


    商桉穿著長袖睡衣和短褲,短褲堪堪遮住大腿根,剩下的部分一覽無餘,修長細白,像是精雕細琢的工藝品,漂亮的一眼挪不開。


    陶鹿因不自覺看的有些久。


    商桉刷著牙,在鏡子裏看著小姑娘直勾勾盯著她腿看,大概過了幾十秒,這人也沒有把眼神移開。


    商桉漱完口裏泡沫,忽然笑了,「喜歡我腿?」


    陶鹿因回神,驚了下,大腦來不及反應,先是否認三連,「沒有,不可能,怎麽會喜歡呢。」


    「那趁我睡覺拿尺子偷偷量過,知道我左腿膝蓋往上三點五厘米有個痣的人,是誰?」商桉說。


    陶鹿因僵了下,默默垂下頭,琢磨著誰把這事兒說出去的,電光火石間,她想起了早上商桉問她昨天的事情。


    陶鹿因閉了閉眼,一種絕望的情緒將她包圍,在此刻終於明白了什麽叫自作孽不可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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