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殺?先生怎麽判斷?”


    嬴政有些不明白,薑妄怎麽聽了之後就判斷出燕國是假出地,真刺殺。


    “韓國曾經也稱臣了,秦國一樣滅了韓國,燕王喜不傻,姬丹更是個很聰明的人,他會意識不到這點嗎?”薑妄解釋。


    “先生的意思是,這件事是姬丹謀劃的?”嬴政臉色有些陰沉。


    雖然有些不想接受這是好友的計策,但如今的嬴政已經可以接受任何的不好了。


    “這隻是我的猜測,大王,我們打個賭如何?”薑妄笑著問。


    “如何賭?”


    “若是這次臣猜對了,大王就把最心愛的赤風,賜給臣。若是臣猜錯了,臣願意為大秦送上一份大禮。”


    “哦?”嬴政眼睛一亮。


    “沒想到先生竟然看中了寡人的赤風,那就這麽定了。”


    赤風是在河套抓到的馬王,渾身赤色,跑起來風馳電掣。


    嬴政很喜歡赤風,不過也僅僅是一匹馬而已。


    讓他眼睛一亮的是薑妄說的一份大禮。


    能被薑妄說成大禮的,一定是真的大禮,嬴政很期待這個。


    “他們若是動手,一定會是在獻上成蛟與樊於期人頭和輿圖的時候,大王屆時檢查一二就好。”


    聞言嬴政點了點頭。


    又聊了幾句,薑妄提出了告辭。


    “先生,幹什麽走的這麽急?”


    “臣要回家陪女兒。”薑妄這是實話實說。


    “陪女兒不有的是時間?今晚寡人在興樂宮宴請先生。”


    “不去,孩子一轉眼就長大了,到了四五歲之後,該不好玩了。”薑妄拒絕。


    看著薑妄蒙府門口的馬車,嬴政轉頭問:


    “趙高,你說這次打賭寡人能不能勝?”


    趙高猶豫了兩秒,說了句違心的話:“小的相信大王一定能勝。”


    “什麽叫相信?”嬴政轉頭看向趙高。


    “是大王一定能勝。”趙高忙改口。


    嬴政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嗯,如果不勝,就揍你。”


    “……”趙高。


    …………


    姬丹住所。


    姬丹、鞠武、荊軻、秦舞陽、卞良五人坐在一起。


    卞良就是田光最後找的刺客。


    至於秦舞陽,也是一位勇士,十二歲的時候就殺過人,人們不敢同他正眼相看。


    “諸位,姬丹此為,隻為止戈,若成,姬丹願意獻出此身。”姬丹對著幾人一稽到底。


    “太子,我們要如何做?”秦舞陽問。


    “明日一早,荊卿與秦卿攜帶成蛟的人頭與輿圖,入鹹陽宮。


    安信侯薑妄,不喜歡上朝,沒有上朝的習慣,而我,將會與卞良拜訪安信候薑妄,殺之。”姬丹說話間臉上滿是決絕。


    以他曾經與薑妄的交情,靠近薑妄是沒有問題的,這一點他很有自信。


    原本姬丹還想著隻脅迫秦王嬴政,逼迫他簽署與燕國永不互攻的協議。


    但這個想法在製定計劃的當天晚上就被推翻了。


    薑妄教導過他,小事留一線,大事要做絕。


    要麽不做,要麽就要做絕,他已經沒有後路了。


    若是隻脅迫了秦王政,以秦王政的性格,一定會事後報複。


    看看邯鄲的慘狀,姬丹很了解自己這個發小。


    啪啪啪!


    簡單講完計劃,姬丹拍了拍手,一個婢女端著托盤走了出來。


    這個托盤上有一把匕首,和一柄長劍,此外還有一張卷起來的布帛製成的圖,正是要獻給秦王政的輿圖。


    “此匕首,乃是趙國徐夫人的所製,徐夫人在淬火時把毒藥浸到匕首上。用人來做實驗,血沾濕衣褸,人立亡。”


    徐夫人是何許人也?乃是歐冶子與幹將、莫邪之後,戰國僅存的鍛造大師。


    姬丹把匕首小心拿起,打開輿圖,然後把匕首放在輿圖最裏麵,一點點卷了起來。


    “秦王政身邊護衛森嚴,絕不會讓荊卿與秦卿帶武器入殿,必然會搜身,荊卿可以把匕首藏於輿圖邊緣,在嬴政觀看輿圖時候,暴起發難。”


    隨即,他又拿起了托盤上的那把劍。


    “此劍名龍淵,乃是歐冶子大師所鍛,此劍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故名“龍淵”,吹毛斷發,視甲如無物。卞良,此劍予你,望你拿此劍,手刃薑妄。”


    《越絕書》載:歐冶子鑿茨山,泄其溪,取山中鐵英,鑄造出三把名劍:龍淵、泰阿、工布,開創中國冷兵器之先河。


    其中,太阿劍乃是楚國鎮國之寶,曾經楚王一人拔劍破晉國千軍萬馬,劍威無敵。


    龍淵則就是後來的龍泉劍,乃是第一把純鐵劍,鋒利無比。


    歐冶子製作的越王劍,哪怕即便到了數千年後依舊削鐵如泥。


    “太子,卞良必持此劍,取薑妄項上人頭。”還隻是青年的卞良抿著嘴唇堅定道。


    姬丹欣慰的點點頭。


    …………


    次日。


    太陽剛剛升起,荊軻便與秦舞陽飽食了一頓,隨後便離開了姬丹的院子。


    但荊軻並沒有急著前往章台宮,而是在渭水入城的支流停了下來。


    “怎麽了?”秦舞陽問。


    荊軻沒有回答,隻是愣愣的看著河麵上一個不知道停留了多久的船。


    隻見這艘船上,隻有一個船夫和一個一身白衣的三十左右歲的男子。


    秦國喜好黑與紅,這一身白衣的倒是真不多見。


    此時,白衣男子也看到了荊軻,其神色微動,抬手擊築,朗聲唱曰:“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


    聽著熟悉的歌聲,荊軻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他知道這是摯友為其送行來了。


    摯友相送,這一路不孤單了。


    船上,高漸離看著離開的荊軻,雙目忍不住流出了淚水。


    他已經在這裏等了兩天了,就是為了送行。


    來秦之前,荊軻找到了高漸離,說了將要做的事情。


    刺殺秦王政,這個事,隻要不是傻子都知道,就算刺殺成功了,也是十死無生。


    所以,高漸離就認為自己必須要去鹹陽,送摯友最後一程。


    所以,他以趙國難民的身份,進入了秦國。


    秦國現在在大力吸收來自於韓、魏、趙的移民,所以管理的並不算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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