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妄也意識到了這點,在張良被送過來後,他就把張良要了過去。


    這段時間,張良已經與薑妄熟悉了,可以說在人生地不熟的秦國,薑妄就是張良唯一熟悉的人。


    之前薑妄想過,就算他把張良要過來,未來可能還會出現李良、周良、高良。


    但索要張良,這就是摟草打兔子,順帶手的事情,也不費事。


    哄了會張良,薑妄看向了鵠。


    “鵠,張良未來會是我的弟子,你不能帶人欺負他,反而要保護好他。”


    “噢,鵠沒有欺負他,他才這麽大點,隻是鵠認為入了秦,就應該編秦發。”鵠背著手有些局促的說著。


    薑妄笑了笑:


    “大秦這麽大,難道容不下其他發型嗎?要有包容性。”


    見鵠點頭,薑妄揮揮手:


    “去吧,看著點蒙毅和涉間,別讓他們磕了碰了。”


    鵠應了聲,目光卻落在了張良身上。


    “張良,跟鵠姐姐走嗎?”薑妄問?


    張良忙搖搖頭,還往薑妄懷裏縮了縮。


    “你自己去吧,張良對這裏還不熟悉,過幾天就好了。”


    “喏。”


    …………


    “喂,看到了嗎?先生對那個韓人幼童很好。”王淩撞了下在改刀的蒙恬。


    “先生對誰都很好。”蒙恬頭也不抬的說。


    “這倒是,我看那個男人幼童與先生好像有些連像,你說那個韓人幼童不會是先生的私子吧?”王淩打量著老實站在薑妄身邊的張良,冒出了這句話。


    咣當!


    蒙恬差點切到自己的手。


    “豎子,你敢敗壞先生名聲,這話怎可以亂說。”


    “唉唉,你把刀放下,我就隨口一說。”看著蒙恬拿著刀,王淩有些後頸發涼。


    “先生講過,三人成虎,眾口鑠金的道理,你忘了?”兩人身後傳來聲音。


    姚胥拿著佐料走了過來。


    “我的錯,下回不說就是了。”王淩一直以來認錯態度很好,主要他不改。


    屋內,晉陽看著薑妄的舉動,也不由暗思:


    “想必,良人也很喜歡孩子吧?”


    半個時辰以後,烤全羊已經烤的開始滋滋冒油,豬肉也是燉的燉,烤的烤,還有切片準備涮煮的。


    香氣四溢,讓院子裏的孩子們不時咽口水。


    這時候,趙高與卻病,拉著東山學院的幾個老夫子來了。


    “荀師!”


    屋內,不想出來的韓非,在聽到薑妄說荀況來了後,他也不得不走出來。


    “是韓非啊,你怎麽在這裏?”荀況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門下那個離經叛道的門人,他記得韓非是韓國公子來的。


    “韓非被我從韓國請來,明天開始也會進入東山學院。”薑妄替韓非回答了問題。


    “嗯!”荀況撫著胡須點點頭。


    他已經想到,這韓非也是被強迫來的。


    薑妄把儒、墨的夫子安排在了一桌,這桌有他和嬴政在,兩方倒是不會失控。


    其他人則在另外兩張桌子邊。


    隨後,薑妄讓人開始上菜,烤全羊也讓卻病給肢解,分給眾人。


    “先生,嬴政祝賀先生凱旋,揚我大秦神威。”開始後,嬴政端著酒樽就起身敬薑妄。


    “好好!”看著個頭直追自己,就差半頭了的嬴政,薑妄笑著端起酒樽,一飲而盡。


    他沒想到,這才僅僅是個開始。


    接下來,卻病、王淩、蒙恬、姚胥,就連趙高都站起身敬薑妄酒。


    這些逆徒,明顯是要把薑妄喝多了。


    “這是你提議的?還是姚胥那個蔫壞的提議的?”薑妄還沒吃幾口肉,就被打了一圈,他不由輕聲問身邊的嬴政。


    這種事兒,王淩那個傻子絕對是想不出來,蒙恬是個老實人,隻有嬴政與姚旭,一個心思多,一個蔫壞。


    嬴政嘴角露出一絲壞笑:


    “哪有人提議,都是許久不見先生,打心眼裏思念先生,也對先生的凱旋高興而已。”


    “今天,我就讓你們這些小家夥知道一下,什麽叫做千杯不醉。”薑妄絲毫不懼。


    酒過三巡,薑妄不得不說,這些半大小子,不容小覷了。


    “當時,若不是你們先生我,秦軍危矣,知道為什麽這麽說嗎?如果我不當機立斷,找到那條小路,那韓軍就可以從容退走,最主要的是,他退走後,還可以再次過來,再次牽製後方補給,我們需要布置大量的兵力防禦。”


    喝多的了薑妄,就像是講評書一樣,講著這場戰鬥。


    講著講著,他又批評起秦軍攻城手段落後,然後講起真正的攻城戰,應該是什麽樣。


    “數十枚燃燒著火焰的巨石從天而降,砸在城牆上,或者砸在士兵方陣裏,誰能頂得住。”


    “高達十幾米的井車被推到城牆前方,士兵可以快速借助井車內部的樓梯,來到與城牆一樣的高度,借此登上城牆。”


    “笨重的衝車被推到城門前,一下下撞擊城門,每一下撞擊,都讓城門劇烈晃動。”


    “這才是攻城。”


    薑妄把自己心目中的攻城場景給講了出來。


    “等等,薑大夫,飛車我研究過,力量沒那麽大。”有墨者打斷了薑妄。


    “那是造的還不夠大,配重還不夠重。”


    “那你說的井車,怎麽回事。”又有墨者問。


    “井車呈方形,像一個倒立的方井,內部有台階,外側還可以留有站人的平台,用於站立弓弩手,與城牆上的人對射。”薑妄拿手比量了下,之後直接拿筷子擺了起來。


    這一晚,薑妄有點喝多了,這幫半大小子,他小瞧了。


    …………


    次日。


    薑妄睜開眼,就看到了恬靜睡在自己身邊的晉陽。


    他悄悄起身,穿上衣服,來到了外麵。


    朝陽初升,薑妄洗了把臉,迎著朝陽開始了站樁。


    等他快練完了,嬴政才揉著眼睛走出來。


    “先生,這麽早起來。”


    “早起要練功,我看最近你都鬆懈了吧?”薑妄保持著站樁姿勢,頭也不回的說。


    “這東西,延壽的,不從小練,就沒機會了。”


    “先生,我這就練。”嬴政洗了把臉,也開始了練習。


    鬼穀呼吸法,薑妄隻教導過兩人,一個是嬴政,一個是卻病。


    這個東西越小練越好,越堅持越好,一旦中斷,再想續上,就要付出更大的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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