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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成風眼中露出鄙夷的目光,臉露不屑,撇嘴看了曲陽一眼,那意思似乎是說:我說什麽,你能敢怎樣?


    曲陽皺著眉頭,他雖然生氣,但並未衝昏理智,如若此刻忍不住出手,這恰好正中對方下懷,且那知縣可是時刻惦記著,指不定會拿此事做什麽文章。


    到最後,曲陽突然發笑,道:“不知李捕快可曾聽過一個故事?那個故事是說一條狗忠心耿耿,為了它的主人亂吠他人,可殊不知,人是人,不會吠回來。”


    “而狗…就是狗!”


    李成風又怎會聽不出這話中帶刺的話,臉色瞬息間改變,“你!你竟敢罵我?”


    曲陽擺手道:“非也非也。我可一句話都沒說李捕快的不是,難道你把我剛才那話聽成罵了你?這…我不知道你喜歡對號入座…”


    “你…”李成風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隻是說狗而已。”


    李成風成為捕快已經十多年,即將上任成為青陽鎮的第二位捕頭,可今天,卻被一名十五歲的少年給拐著彎罵,這讓他覺得自己的臉往哪都擱不下。


    “你難道不知道,有時候不知所謂的代價是慘痛的嗎?”


    “我隻知道,狗要吠我,我總不可能學它畜生一樣。”曲陽與之爭鋒相對,沒有絲毫懼怕。


    曲陽的母親是生他時難產而死,那一句沒娘養,就仿佛是根尖針刺進曲陽的心中;那一句沒爹教更如巨捶砸在胸口上般,憤怒難耐。


    李成風也是知道此事,故意為之。此時他雙眉翹起,大眼圓睜地看著曲陽,許久之後,才陰陽怪氣的說道:“如你所說那般,狗要吠人,人總不可能吠回來。”


    “孺子可教也!真是朽木堪雕終成奇趣。”曲陽讚了一句。


    李成風胸膛劇烈起伏,正喘著濃重的粗氣,還能聽到他咬牙切齒的咯吱咯吱聲。


    “曲陽?很好!很好!”到最後,李成風隻說了這句自問自答的話,他年近四十,卻無法對這少年在言語上占得絲毫便宜,反而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隨後,李成風帶著曲陽離開衙門後院去取捕快衣裳。


    衙門後院與正在招募衙役與捕快的練武場,隻有一牆之隔,剛才曲陽與李成風的對話,盡數被那些人聽到,此時他們正低頭細語的議論著。


    “他瘋了嗎?得罪了知縣與劉二不說,還開罪這李成風!”


    “聽說這李成風曾因欠人錢被追債,而那人不由分說就被殺了,是典型的睚眥必報之人。”


    人群中,也有不知曲陽是誰的應招者,“這少年是誰?竟如此膽大包天。”


    離去的兩位當事人,各懷心思,都不再言語。


    曲陽知曉自身現今處境,得罪了知縣與劉二,又有那幕後黑手,可謂是四麵楚歌。本不該再與李成風為敵,可李成風來意已經足夠明顯,且受了知縣命令。


    既然如此,又何須客氣?客氣也沒什麽用,更何況其還罵了那一句難聽的話。


    當曲陽領了捕快服穿上後,便被李成風帶去辦事。


    兩人離開衙門,來到了鎮外一處野林中,茂密草叢,人煙基本沒見。


    “最近這裏有野山豬出沒,時常攻擊前方田地。今天我們的任務就是分頭找找,你去……”李成風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打斷。


    “這種事情應該請打獵者,不是我們捕快管的吧?”


    李成風臉色一變,“叫你找就找!莫要小瞧這等事,說不定是有人飼養野山豬,今日攻擊田地,明天就攻擊人類。”


    曲陽聽聞一笑,撇了撇嘴也不再多說什麽,這麽牽強的理由,一聽就知道有陰謀。


    李成風沒好氣地說道:“你負責東南方向,西北方向交給我。”言罷,他就率先望西北方去,那裏草木稀少。


    而東南方,則長滿了青藤刺草,也不知那草叢下隱藏著什麽。


    曲陽徑直而去,經過洗練之後,眼力以及聽力都變得極好,隻要方圓十丈內有什麽風吹草動他都能聽清。


    這等耳力,就算是武勁期五層的李成風都不及。


    曲陽小心翼翼的前進,這邊大量四周環境,看著地上出現過的蹤跡,以及借助風吹樹木草叢的聲音來判斷哪裏有不對。


    “果然!竟然藏了近百個野豬夾子,也太看得起我了吧?”


    曲陽發現,隻要進入到這片野林,若不是原路返回,不管往哪個方向都會有野豬夾子,往深一點更是遍布四地,事先不知的話,恐怕將難以全身而退。


    曲陽本欲退去,突然靈機一動,心生一計,嘴角微微彎起,旋即大聲喊道:“啊…我的腳…”


    “啊!我的手…野豬夾子,這怎麽會有野豬夾子?李捕快,快來救我,快…”


    曲陽故意大喊大叫了半天,隨後安靜下來,這會讓人以為,其已經暈倒,甚至死亡。


    曲陽跳上一棵大樹上,靜待‘野豬’到來。


    過不多時,同樣身著深藍色捕快衣裳的李成風到來,手持橫刀,他顯然在不遠處等到許久,直到此刻才現身。


    李成風臉上帶著一絲笑意,可到了這附近野林時,他低聲發出一聲驚疑:“這不知死活的東西走那麽深進去?”


    李成風此刻小心翼翼起來,他知曉這裏有野豬夾子,但不知隱藏在哪裏,一步一步的向深處而去。


    在樹上的曲陽看的一清二楚,他突然大叫道:“李捕快,小心你的左腳!”


    附近本隻有風吹草動的聲音,突然間這一聲大叫,李成風顯然被嚇到,欲要踏下去的左腳已經來不及收,但他畢竟是習武之人,強行在空中再次移動,往前方挪了一大步。


    左腳落下,鐺的一聲響,草叢中赫然出現一個野豬夾子!


    李成風大驚失色,展現出他過人的身手,拔刀迅速砍了下去,恰好擋在了野豬夾子中間,左腳也因此脫險。


    李成風抬頭怒視而去,隻見曲陽坐在一棵大樹樹杈上,翹著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草,“你剛才不是已經被野豬夾子夾到了嗎?”


    “差點,就差那麽一點點。”說這話的時候,曲陽還用手比劃差之分毫的動作。


    李成風從野豬夾子中抽出左腳,安然放下後,才把橫刀收了回來。


    “小心!”曲陽在樹上突然叫道,“李捕快,你千萬要小心,你身後就有一隻野豬夾子。”


    李成風剛受了驚嚇,當即低頭望去,可身後無草,乃是空地,他疑惑:難道這野豬夾子藏到地底下了不成?


    “哈哈哈…”樹上的曲陽大笑起來,“李捕快跟你開玩笑的,我看你人緊繃繃得,開開玩笑緩解緩解。”


    “你…”


    “李捕快你別生氣,這裏放了那麽多野豬夾子,莫說野山豬無處遁形,就算是狗也難以脫身。我看,我們還是回去吧?”


    李成風眼底閃過一絲不甘,可此計謀已被識破,隻能哼道:“走!”


    言罷,李成風大步向後退去,這裏乃是野林,沒有明顯道路,所以他無法是真正的原路返回,剛剛踏出幾步,曲陽就大聲嚷嚷說前麵有野豬夾子。


    李成風被笑話了一次,剛欲開口痛罵曲陽,可腳剛剛落下就知曉不對。


    “鐺!”


    果不其然,一個野豬夾子砰的就要夾了上來。


    李成風趕緊收腳後退,可沒退兩步,另外一隻腳又踩到了野豬夾子。


    “鐺!”


    “砰!”


    李成風不得不再次拔刀砍下,擋在夾子中間,這三次都是險而又險,若被這帶有毒的夾子夾上,這腳可就廢了!


    李成風剛剛脫離危險,曲陽腹黑的說道:“李捕快,我都說了要小心,你怎麽就…”


    李成風怒視而去,隻見曲陽還在大樹上,沒有要下來的意思,正要開口,可突然腳踩空了一樣,欲要陷進去。


    這下麵可是帶毒的尖刀!


    李成風大驚失色,趕緊一躍而起,往後跳去,剛剛落地,兩腳就傳來鐺鐺的聲音。


    “李捕快小心,你身後有一個,你怎麽就踩下去了?”


    “李捕快你左邊有一個!你怎麽又踩下去了?”


    “右邊!你怎麽還踩?就那麽喜歡野豬夾子?明兒個我送你幾套。”


    “左左左…哎呦,我是讓你往左,你怎麽往右踩?”


    李成風深陷野豬夾子的圍攻之中,此時又聽到曲陽那些話,大臉早已氣得通紅。此刻他想起剛才曲陽說的那句話‘莫說野山豬無處遁形,就算是狗也難以脫身’,不由得更加氣憤。


    “鐺鐺鐺…”


    “砰砰砰…”


    一個個野豬夾子的聲音響起,從那草中竄出,如同美妙的音符,配合風吹樹葉的沙沙聲,加以曲陽的大喊的話,婉如一首歌曲在演奏般。


    “李捕快,你這樣下去,遲早會被野豬夾子給夾到的。”


    “還用你說?難道我不知道嗎?如果可以脫身…”李成風說到這裏,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就趕緊閉嘴。


    曲陽坐在樹杈上,晃著兩隻腳,優哉遊哉地說道:“李捕快,你聽我的就能離開那裏。”


    “左腳先向前三尺踏下,右腳高抬,架在旁邊那棵大樹…對,就是這樣,像狗往樹上撒尿時一樣。”


    “你說什麽?”


    曲陽沒有理會他的話,繼續指導道:“往前躍出三尺左右,然後趴下,雙手聳拉落地。張大嘴巴,吐出舌頭…”


    李成風縱然是武勁期五層,可麵對數十個野豬夾子的圍攻,也是亂了陣腳,尤其是他知曉這些鐵夾上有毒,且四周草叢隨時會有塌陷出現深坑的可能,不免更加心驚。


    此時聽聞曲陽指導,也不多想什麽,一直照著做。


    可剛剛做到一半,他就發現哪裏不對,等明白過來時,已經氣的麵紅耳赤,猛地站了起來,橫刀指向樹上的曲陽吼道:“你個不知死活的東西,我要殺了你!”


    曲陽充耳未聞,很是認真的表情,點著頭說道:“孺子可教也!真是朽木堪雕終成奇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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