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桐和曲兆經過唐墨瑩身邊的時候,還向對方炫耀。


    “有些人的女兒癡心妄想,竟想當將軍夫人,卻不知道,那不過是我們長姐的備選罷了。”


    “就算是長姐不要的東西,也輪不到你們來肖想。”


    “哈哈哈……哈哈哈……”


    他們大笑離去,留下唐墨瑩生悶氣。


    ……


    屋內,隻剩下曲老夫人和曲盛二人。


    昏暗的油燈照耀下,曲老夫人坐在梨花椅上。


    在她背後,是堆滿牆的牌位。


    她眨了眨渾濁的眼珠子,那枯瘦的手搭在曲盛的手背上:“你將今日之事與我細說。”


    曲盛趕緊完完全全將話說來。


    說到最後,他都開始咬牙切齒了。


    “是我的疏忽,竟讓那孽女擺了我們一道。免死金牌,封官加爵,兆兒本該前途無限,我們侯府也應重回往日輝煌的,沒想到都沒了!”


    他現在想捏死曲錦書的心都有了。


    可老夫人卻顯得很冷靜。


    她顫顫巍巍用拐杖撐起自己的身體,轉身點香。


    “我遙記得,你祖父還在世時,我們侯府的存在那是連太祖都要禮讓三分的。可後來遭遇了一些事情,侯府逐漸衰落,到了你這一代,不過是空有個爵位罷了。”


    曲老夫人的這一番說辭,讓曲盛尷尬地低下頭去,他小聲道:“這不是還有兆兒嗎?”


    但提起這個他又開始心煩:“母親,一個月之後的摔跤比賽該如何是好?”


    “這不是還有一個月嗎,中途兆兒若出了點意外,身體不適,這比賽又不是非參加不可?”


    曲老夫人冷幽幽地瞥了一眼曲盛。


    曲盛恍然大悟:“母親,還是您聰明。是啊,到時候兆兒就告病,不去參加便是了。”


    “還有兆兒的婚事……”曲盛眉心又皺。


    “你明日差人去打探和寧郡主的事,定要事無巨細。還有,讓瓊華做好準備,待平南王歸來,不管情況如何,都要帶上厚禮與他見上一麵。”


    “至於惹出這些事端的曲錦書……”


    曲老夫人的語氣頓住,眼珠子微微眯起,露出滲人的光。


    “她若不是女子,而且有個不堪的娘,我倒是覺得她可用……”


    “娘,您什麽意思?”曲盛有點不理解。


    但曲老夫人卻不解釋:“你不必問太多。你速速讓人暗中尋找,不管用什麽辦法,都要找到更可靠的替身。不可再讓她當兆兒的替身了。”


    “外人哪有可靠的?”曲盛不太讚同。


    結果下一瞬,曲老夫人就上手推了他一把。


    “外人不可靠,那你們選擇的曲錦書就可靠了?若再這樣下去,我怕曲家都要毀在她手裏。”


    “娘,哪有那麽可怕?她再這麽說都是我曲盛的女兒,她真敢害死我不成?再說了,一個女子能掀起什麽風浪。我還拿捏著她娘,她成為不了氣候的。”


    “她還真以為她躲在外麵,我就不敢將她如何?”


    見曲盛狂妄的樣子,曲老夫人也隻是冷笑。


    “我倒覺得,她已經開始不受控製了……”


    “娘!”


    “聽我的,找到她之後,神不知鬼不覺……”曲老夫人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曲盛眼睛微縮,“娘,真的要這樣嗎?”


    “掌控不了的傀儡,殺了就好,免成禍害。”


    ……


    賀家。


    見公主府的人將賀修鈞血淋淋地抬回來,還帶來了他被降職罰俸祿的消息,賀母要不是有人攙扶,隻怕真的要暈死過去了。


    “我的兒啊,你怎麽這麽苦啊。”


    她一路哭過去。


    賀悅心撇著嘴跟在後麵。


    賀老將軍年輕的時候打仗傷到了要害,不能再生育了。


    好在在他出征之前,他已經有兩個孩子了,那就是賀修鈞和賀悅心。


    偌大的將軍府人丁稀薄,這也是賀母知道賀修鈞身受重傷這般崩潰的主要原因。


    賀家姑姑賀曉菁臉色不太好。


    她語氣不悅地對賀母說:“嫂子別哭了,聽著就喪氣。長公主本來還很看好修鈞,想著他日後能為她所用。但今日他所舉簡直是太讓人失望了。”


    “我是好說歹說求了許久,才讓她出手救人,若不然修鈞就得死在雲霧山了。”


    “大哥常年癱瘓在床,修鈞又成這樣,將軍府就更要你操勞。”


    被自己的小姑子給罵了,賀母的內心極其不滿。


    但想到鈞兒還得靠她拉一把,故而隻能忍著。


    “好了,該說的我都說了。鈞兒是賀家唯一的血脈,我也不會見死不救,我再想想辦法,看如何能幫助重贏皇上信任。不過在此之前,你得讓他養好傷。”


    “我也不適在這裏多待,我就先回長公主府了。”


    見賀曉菁終於離開,賀母鬆了一口氣,趕緊推門而入。


    “鈞兒,你糊塗啊,你怎麽就惹怒皇上了呢。你告訴娘到底發生什麽事了?”


    她坐在床前,心疼地看著賀修鈞。


    賀修鈞腰部以下幾乎沒了知覺,雖上了藥,但還是難以掩蓋那濃鬱的血腥味。


    這還是他長這麽大以來,最狼狽的時候。


    可麵對其母親的詢問,賀修鈞含糊其辭:“娘,伴君如伴虎,皇上不高興,什麽事都做得出來,我隻是有點倒黴而已。”


    “哥,你還不說實話!外麵都傳開了,你是為了救曲雅,丟下景王爺,所以才被皇上降罪的。”


    賀悅心大聲發泄自己的不滿。


    本來這個家就靠她哥一個人撐著,現在他出事了,可該如何是好。


    她以前是很喜歡曲雅的,覺得對方出身不錯,還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在京城是有名的才女,配得上大哥。


    她還常跟在對方身後喊嫂嫂。


    但想到將軍府因曲雅遭遇此禍,她就忍不住埋怨起來了。


    “什麽……嘶……”


    聽到賀悅心的話,賀修鈞急得要從床上爬起來,結果不小心扯到傷口,疼得他直喘氣。


    沒想到,挨板子這麽疼。


    可當年曲錦書為他挨軍棍的時候,她反應也沒有那麽強烈,還對他說傷得不重。


    罷了,他怎會想起她?


    明明他都說了,從今往後,橋歸橋路歸路,他由她自生自滅,不再相幹。


    “消息到底是如何傳開的,我明明沒在皇上麵前暴露雅兒。要是大家都知道我是因雅兒才離開,她會為此背負罵名的。”賀修鈞自言自語。


    賀母氣得渾身發抖。


    “你糊塗啊,都什麽時候了,你還想著曲雅!到底是她重要,還是你的仕途,你的身體重要?”


    “你今日但凡是將她說出來,皇上都不至於罰你這麽重。”


    賀母越想越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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