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德和大曹兩人殺雞儆猴讓官二代們去收糧,很快就在兗州傳得沸沸揚揚。


    接著大曹親自簽發了全州整治享樂主義、奢靡之風的公文,反正就是一個意思,從即日起,兗州禁止釀酒,官吏禁止出入青樓,提倡節約,打造良好風氣的兗州,欣欣向榮的兗州。


    當然,他和曹德除外,兩人偶爾還會偷偷摸摸的跑去留香園,畢竟那兒的飯菜比家裏香。


    曹德有記筆記的習慣,尤其是來到東漢,他怕自個時間呆長了,忘了一些重要的事。


    於是,他自己用絹布做了一個筆記本,其實也不算,但差不多。


    這日,他又打開那本“筆記本”,準備寫些東西。


    哎,墮落了,我要洗心革麵奮發圖強了。


    曹德自言自語道。


    近期,那本筆記本上都寫著。


    十月二日,今日無事,留香聽曲。


    十月五日,今日大曹盛情款待,留香樓聽曲。


    十月六日,今日本想和典韋學學如何丟短戟,哪知雪兒姑娘派人相約聽曲,留香樓走起,過兩日在學丟戟吧。


    十月八日,大曹咋又來了,走,聽曲去。


    十月十日,操!走起,留香樓,聽曲多香啊,打什麽獵。


    ……


    曹德提筆邊寫邊說:“我曹德今日立下誓言,明日起一定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二郎,二郎。有急事,快出來。”門外響起那個男人的聲音。


    操!


    你又壞我道心!


    曹德立馬放下筆,大聲喊:“來了,來了。”


    曹德來到院外,看見大曹說:“走起?”


    誰知大曹搖了搖頭說:“今日另有要事,不去了。”


    曹德心裏埋怨不已,那你來我家幹嘛?


    大曹拉著他低聲說:“二郎,太尉楊彪遣人送信來,信中說皇帝從長安逃了出來,車駕已到洛陽城中,要我興兵勤王。”


    曹德算了算時間,果然,你還是要來了。兩漢最後的帝王,世人忽視的小鬼,要你時你就是王炸,不要你時,連個對3都不如。


    大曹可能還不知道,漢獻帝東歸,詔命諸侯勤王,他不是第一人選,朝廷那幫腐儒現在可看不上他,人家看上的是哪個馬上橫跨北地四州的袁紹,他隻是順帶而已。


    隻是造化弄人啊,大袁現在當土皇帝當得正是舒服,他才不想去接漢獻帝那塊狗皮膏藥,從而讓大曹撿了個便宜。


    曹德不動聲色的問:“大哥,你是如何想的?”


    曹操道:“你可知我畢生心願是何?”


    你這題出得忒沒含量。


    後世隻要讀過三國的哪個不知道。


    曹德笑道:“大漢征西將軍!”


    大曹大笑:“果然二郎最知我心,不愧與我世間第一好,我隻願死後墓碑刻大漢征西將軍曹候之墓足矣。”


    操!


    假了吧?


    世人誰不知道女人與你最好,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曹德懶得理他,又問:“那大哥你猶豫什麽?”


    大曹苦笑道:“熹平三年(174年),出任尚書右丞時的司馬防(司馬懿家老子)舉薦身為孝廉的我出任洛陽北部尉,那時我與如今的子修一般意氣風發,滿懷報國之心。認為這世間就是那些官宦權貴無視紀法造成的,因此我剛上任,就在洛縣城中設立了五色棒,至於之後的事想必你也知道了,我把蹇碩的叔叔都打死了。後來一大幫麻煩找上門來,父親看形勢不對勁,就花錢幫我調到頓丘做縣令。”


    曹德問他:“那 後來了?”


    曹德知道大曹一些事,但不是很詳細,他也想到這位漢末梟雄,為何從人人口中刺殺董卓的大英雄,成了世人皆罵的曹賊。


    大曹又說:“後來朝中風頭過了,父親又使錢幫我調到朝廷擔任議郎。我重回洛陽,眼見宦官當政,多次冒命向先帝上奏為竇武、陳蕃平反,請求解除黨錮之禍,後來又是父親花了大價錢才幫我擺平此事。”


    操!


    你這是又吃飯還要砸鍋啊。


    曹德心裏大罵不已,怪不得老曹至今不原諒你,你吃著宦官這碗飯,不僅要砸鍋,還要掀桌子,不用問就知道老曹當初肯定是求爺爺告奶奶裝孫子花了幾億大錢救你丫的。


    大曹沒有看曹德的臉色,似乎陷入自我回憶中,接著又說:“後麵黃巾賊爆發,我討賊有功,父親又花錢把我調到青州任濟南相,我到那就做了一件事,二郎知道嗎?”


    曹德再次搖了搖頭。


    大曹炫耀的說:“斷絕了當地的數百年的“淫祀”,二郎可能不知何為淫祀。當時青州官吏為了祭拜前城陽王劉章在諸呂之變中討呂之功,今日借口劉章要錢,明日借口劉章在地下又窮了,大興宗堂祭拜劉章,當地百姓苦不堪言。我到青州後一怒之下砸了全州六七百座祭廟,解除了當地百姓數百年套在脖子上的這枷鎖,這也為我後來為何能收下青州百萬黃巾軍埋下伏筆。”


    曹德聽得津津有味,大曹果然猛啊。這是一到濟南就斷了人家財路,難道他不怕嗎?於是問:“那你當初怕嗎?”


    大曹笑道:“怕啊,怕得要死。我砸了濟南的劉章廟,當地官員聯合把我踢到這兗州來當東郡太守,我在路上聽到這邊已經準備刀子油鍋等我,嚇得連忙跑回洛陽。”


    “哈哈,原來大哥也有膽寒之時。”曹德笑了。


    大曹笑道:“人皆有畏懼之心,更何況你我。”


    曹德點了點頭,他也怕,怕夏侯清不給他進門,所以這兩天去留香院更加小心翼翼。


    大曹接著說:“再後來我回到洛陽後發現這世道越來越壞了,於是心灰意冷跑回老家譙縣過起了小日子,誰知先帝愛錢如命,居然把太尉都拿出來賣,父親豪擲千金花了一億大錢買了個太尉過癮,癮還沒過足又被遣返回老家,我一看不行,咋老曹家在朝堂上豈能無人。我又返回洛陽,恰逢先帝招募組建了“西園八校尉”,本想等到世道太平後再出山的我出任典軍校尉。之後的事相比二郎都清楚了。”


    曹德裝作沒聽懂問:“那與你此次勤王有何關係?”


    大曹怒道:“合著我說了半天,二郎全當耳旁風了?”


    曹德笑道:“戲言罷了。大哥莫怒。”


    “哈哈,我也是佯裝而已。”大曹大笑。


    他知他懂他。


    他也隻他知道他懂他。


    無非就是歲月是把殺豬刀,大曹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知道當初的理想越來越遠,而現實越來越骨感,想躺平了。


    畢竟劉協可是個燙手山芋,接過來搞不好就變成了老曹家的火藥桶,給全家炸個稀巴爛。


    挾天子以令諸侯雖好,可是也要你有實力啊!


    現在大袁可是在一邊虎視眈眈,搞不好就成了人家攻擊的借口。


    勤王還是害王,可是輿論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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