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克又補充了兩句。


    他這一次出來,是為了尋找狼王盧西恩。


    亞歷山大·柯文納斯還在趕來的路上,等到對方抵達。


    也許吸血鬼和狼人的深刻仇恨,會發生不一樣的改變。


    在此之前,盧克想跟盧西恩談一筆交易。


    那頭狼王從出生開始,就與其他的狼人不一樣。


    他從母親的子宮裏出來的那一刻,就保持著人類形態,而非是一頭年幼的狼崽。


    這也許就是他比同族更加聰明,更加理智的原因所在。


    「也對,像吸血鬼那樣的生物,沒事肯定不會跑到下水道來閑逛。」


    霍華德點了點頭,似是覺得有道理。


    「隻不過,你怎麽能找到狼人?巴黎的下水道錯綜複雜,連本地人都未必熟悉。」


    走在前麵的盧克微微一笑,下水道建築都是用混凝土石磚構造而成,完全擋不住超級視力的穿透。


    加上他的超級聽力,如同開啟的雷達一樣,時刻掃描著周圍的通道。


    想要找到那幫躲藏起來的狼人,簡直再輕鬆不過。


    「因為我比吸血鬼的嗅覺更加敏銳,聽覺更加出眾。」


    盧克很敷衍的回答道。


    幾分鍾後,他前進的腳步,忽然一頓。


    距離自己不遠處的通道拐角,井蓋洞口的下方,傳來隱隱約約的嘈雜聲音。


    「找到了。」


    盧克嘴角挑起一絲笑容。


    ……


    ……


    靠近香榭麗舍大道處,與協和廣場相對應的下水道深處,狂熱的嘶吼聲撞擊在堅固的磚牆上。


    積水的地麵,散落著酒瓶和菸頭。


    一股濃烈的氣味,瀰漫開來。


    三五成群,聚集成堆的壯漢們。


    正在通過助威似的叫喊,發泄他們內心的情緒。


    人牆最裏麵,是兩頭有著漆黑毛髮,獠牙畢露的惡狼!


    它們接近兩米多高,爆炸般的肌肉一塊塊突顯出來,充滿著力量感。


    這兩頭惡狼,人立而起。


    強壯有力的前肢揮動,尖利的爪子撕扯著血肉,帶出一道又一道的猙獰傷口。


    「幹死泰勒那個混球,皮爾斯!」


    「咬他!掏出他的心髒!」


    「別後退啊!」


    「……」


    諸如此類的喊叫聲,如同一針興奮劑,刺激著場中那兩頭狼人的暴虐欲望。


    它們怒吼著,扭打成一團。


    如同真正的野獸,無所不用其極的撕咬、搏鬥。


    原本留在胸膛上、手臂上的可怕傷口,不停地蠕動收縮,很快便恢復如初。


    然後再一次被尖利的爪子用力撕開,裸露出紅白交錯的筋肉血絲。


    這就是狼人之間的戰鬥。


    保留著最原始的凶性。


    因為,它們有著超乎常人的癒合能力。


    像盧西恩那樣強大的狼王,即便是被衝鋒鎗掃射,都不會有任何感覺。


    除非是特製的銀彈,才能傷害到它們。


    「這是在做什麽?」


    作為旁觀者的霍華德,眼中透出震驚之色。


    他不明白同族之間,為什麽會爆發如此兇殘的廝殺。


    而且,旁邊還有一堆人大聲叫好,仿佛這是什麽受歡迎的熱門運動一樣。


    「做遊戲而已。」


    盧克冷靜地回答道。


    「就像你去酒吧,沒事做的時候,也會用打桌球,投飛鏢來打發時間一樣——這是狼人玩得遊戲。」


    霍華德站在下水道建築的井蓋洞口處,盧克用熱視線切開厚實的混凝土,把那群狼人暴露在視線裏。


    「狼人骨子裏也有嗜血的本性。吸血鬼是把鮮血當成可口的食物,而狼人則是為了體驗殺戮,滿足暴虐的衝動。」


    盧克保持著平穩的聲線,並沒有感到驚訝。


    看似血腥的場景,對狼人來說壓根算不了什麽。


    痛苦隻會刺激嗜血的衝動,從而讓它們變得更加兇殘。


    「它們熱衷於這樣,認為能激發獸性的一麵,讓自己更強大。」


    盧克嘴角勾出一絲弧度,他對霍華德說道:「你待在這裏,不要到處亂走,我陪它們玩玩。」


    他直接從洞口處跳下,穩穩地落在地麵。


    很明顯的動靜,吸引了充當觀眾的狼人們。


    他們停下揮拳的動作,喝彩的聲音,扭過頭看向出現在後麵的盧克。


    「是人類。」


    一個壯漢吸了吸鼻子,得出結論。


    「不是吸血鬼?」


    旁邊的狼人有些懷疑。


    「沒有那股……討人厭的氣味。」


    另外一個大鬍子篤定地說道。


    「我想找盧西恩,有人願意給我帶個路,或者傳個話嗎?」


    霎時間成為焦點,受到一幫壯漢注視的盧克,平靜地問道。


    隻不過,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反倒是原本撕咬的兩頭凶狼,忽然停止搏鬥。


    其中一頭,碧綠的瞳孔裏露出一絲殘忍的光芒。


    它想要撕開那個人類的身體,沐浴溫熱的鮮血!


    「泰勒!住手!」


    名叫皮爾斯,與之撕咬的狼人,褪去野獸的樣子,恢復人形。


    能叫出盧西恩的名字,對方想必也不是普通人。


    他正想說幾句,卻看到泰勒像發狂一樣,撞開擋在前麵的同族,猛地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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