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遍尋不見,而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為數眾多。」


    霍華德沉吟著,像是一個有故事的男人。


    潮濕陰冷的巴黎街道,不遠處的紅磨坊傳來輕快的音樂,熱鬧的呼喊。


    旋轉的大葉輪上掛著五顏六色的彩燈,透出曖昧而明艷的光亮。


    此情此景,一男一女互相對視,彼此說笑。


    按照後世的狗血八點檔,接下來就應該是動情擁抱,纏綿熱吻,鏡頭不斷地拉高


    「霍華德——我能這樣叫你嗎?」


    聊天當中,兩人不知不覺走出一段距離。


    經過短暫的攀談交心,黑袍女人已經知道霍華德的名字,以及他的工作——菸草商人。


    出售讓人慢性死亡,摧殘身體的香菸,細想之下,其實與收割生命的武器,貌似也沒什麽很大區別。


    反正在美利堅,這兩個玩意兒,都是能堂而皇之擺上貨架的合法商品。


    「當然,拉尼婭。」


    霍華德溫柔的點頭道。


    霍華德克製著迫切的心情,搓了搓手道。


    聊人生理想,詩詞歌賦,增加彼此的感情,隻是為了達成最後一步。


    要不然,他一個標準的理工男,沒事玩玩數獨遊戲,或者思考一下動力裝甲的研發問題,不比漫步在巴黎街頭來得更有意思?


    「好啊!我知道附近有一家旅店。」


    黑袍女人嘴角翹起,似是心情愉悅,點頭答應。


    等等!


    這麽快?


    出入於風月場所,見慣了各種場麵的霍華德,仍然不免有些感到震驚。


    他剛才的意思,是指找個咖啡廳,或者安靜的酒館繼續坐一會兒。


    誰知道對方比自己更直接,開口說約去旅店。


    「會不會太快了一點?」


    霍華德遲疑了一下


    「難道你不想去?隻是一起喝杯咖啡,沒什麽其他的意思。」


    自稱是拉尼婭的黑袍女人,流露出一絲迷人的風情。


    「你都那麽說了,作為一名紳士,實在不好拒絕女士的邀請。」


    霍華德緊了緊風衣,跟著黑袍女人的步伐,走進漆黑的夜色。


    ……


    ……


    「霍華德那個混蛋!」


    回到酒店客房的盧克,看到抱著一堆拷貝,蹲在門外的鴨舌帽男人,不由暗罵一句。


    這傢夥看色情電影就算了,還要把拷貝買回來收藏?


    買回來收藏就算了,還要讓自己幫他付帳?


    幫他付帳就算了,還要汙衊自己的名聲?


    「沒想到卡維爾中將喜歡這種調調。」


    整個上午都在摸魚寫檢討書的鄭賢,看到拷貝上的暴露照片,嘖嘖兩聲,做出一副「沒想到你是這種人」的嫌棄表情。


    「需要我寄一份給鄭賢局長嗎?」


    盧克瞥了對方一眼,直接還擊:「自己關起門來看這個,進行一下傳統手藝活兒,這總不違反神矛局的規定吧。」


    鄭賢像是被噎住一樣,暗自傷神,轉身離開。


    事實上,這也是屬於資本主義的糖衣炮彈。


    看了有損組織形象,並且還會冠以「傷風敗俗」的名頭。


    「資本家的社會真是太險惡,到處都是誘惑。」


    鄭賢回到房間,一邊感慨著,一邊繼續寫檢討書。


    「跟你買片兒的那個傢夥,他是在蒙馬特街區的紅磨坊?」


    鴨舌帽男人看到盧克軍裝上的中將肩章,差點沒嚇得雙腿發軟。


    一邊慶幸自己沒有打什麽歪主意,一邊老實回答:「是的。那位先生本來是要去紅磨坊……參觀採風,後來遇到一個女人,就跟著她走了。」


    「把東西放下,去樓下找我的司機領錢。」


    盧克撇了撇嘴,接過那些記錄著第三帝國高級軍官荒淫場麵的拷貝。


    作為五角大樓的陸軍中將,神盾局的最高領導,他身上習慣很久沒有裝過鈔票這玩意兒。


    衣食住行,都有軍方安排解決。


    加上天網公司的行動電話銷量不錯,正在逐步擴大市場。


    很早的時候,盧克就沒有再為錢財發愁過,實現個人的財物自由。


    「巴黎可是吸血鬼的老巢,但願霍華德這個傢夥,不會那麽倒黴,正好碰上一隻出來覓食的吸血鬼。」


    盧克隨手把拷貝扔到沙發上,腦袋枕著軟和舒適的墊子。


    歐洲大陸上,吸血鬼和狼人這類生物向來很活躍。


    他們的確有過一段時期的輝煌歷史,直到人類的槍炮轟開陰暗的城堡。


    依託於德古拉大公的吸血鬼,從權力金字塔上被拽了下來。


    這幫黑暗生物,曾經想著聯合死對手狼人捲土重來。


    可麵對三大聖殿建立的秩序,還有秘術法師那砂鍋大的拳頭。


    自認為是優雅貴族的吸血鬼們,果斷選擇遵從內心的意誌,老老實實縮在角落裏。


    「總感覺不對勁。」


    盧克閉上眼睛,整理著白天會議上的內容細節。


    做完一次簡單的回顧後,他起身站到窗前,俯瞰著腳下的巴黎。


    超級視力如同利劍,刺破漆黑的夜色,把周遭街區盡收眼底。


    想到霍華德那個傢夥,運氣似乎一直都不太好,盧克不禁有些頭疼。


    紅磨坊是三教九流的聚集地帶,除去看表演的觀光客,大保健的老司機,各種落魄的藝術家,還有黑幫人員層出不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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