縣城這邊,蘇妙妙從小六那裏知道公安和劉春花等人要來醫院,眼珠子一轉,有了主意。


    她算著時間,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些許迷茫。她眨了眨眼,呼吸微弱,臉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整個人顯得無比虛弱。她勉強轉動頭,看了看四周,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她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發生了什麽。


    護士推開門,正巧看到蘇妙妙這副模樣,護士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快步走到她床邊,眼中滿是關切。


    “你醒了?”護士的聲音輕柔,怕驚擾到剛剛醒來的蘇妙妙,“現在感覺怎麽樣?有哪裏不舒服嗎?”


    蘇妙妙的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她的嗓子幹澀,發出的聲音沙啞而虛弱。她抬眼看向護士,眼神仍帶著一絲恍惚,像是尚未從昏迷中完全清醒。過了一會兒,她才終於艱難地開口:“我這是……怎麽了?”


    護士俯身靠近,聲音低柔,盡量讓蘇妙妙感到安心:“你暈倒了,現在在醫院。你是因為長期營養不良加上過度勞累引起的身體透支,所以才暈倒的,現在你需要好好休息。”更嚴重的她暫時都不敢說,就怕人剛醒又將人刺激得暈過去了。


    蘇妙妙聽到護士的解釋,眼中迷茫漸漸散去,眼神慢慢聚焦,似乎想起來了,低聲道:“對,我記得我在地裏暈倒了。”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似是沒有看到期待中的人,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的表情。


    蘇妙妙點了點頭,環顧了一圈,臉上露出一絲失落的表情。


    那護士一看對她更加憐憫了,這姑娘還對父母有期待呢,但那對父母真的不值得。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一時間病房裏靜寂無聲。


    突然,蘇妙妙的肚子“咕咕”地響了起來,打破了病房內的沉寂。她慘白的臉上泛起了微微的紅暈,帶著幾分尷尬與不好意思。她低下頭,一隻手捂著肚子,試圖掩飾那突如其來的聲音。


    護士見狀,忍不住笑了笑,語氣裏多了幾分溫柔:“你餓了吧?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點吃的。”說完,護士快步走出了病房。


    片刻後,護士拿著幾個白白胖胖的饅頭回到了病房,遞到蘇妙妙麵前:“快吃吧,這是你們村長怕你醒來餓,特意給你買的。”


    蘇妙妙看著那幾個饅頭,眼中閃過一絲感激。她伸出手接過饅頭,輕聲道:“謝謝村長,還有護士姐姐。”


    護士見她這麽有禮貌,看著蘇妙妙那瘦弱的模樣,心裏更加憐惜:“快吃吧,別客氣。”


    蘇妙妙輕輕點頭,掰下一小塊饅頭,緩緩送進嘴裏,她慢慢地咀嚼著,麵上帶著一絲遲疑,小心翼翼地問道:“那我爸媽……?”眼底深處藏著一絲期待。


    聽到這話,護士微微一愣,臉上掠過一抹複雜的神情。她看著眼前這個瘦弱、虛弱的女孩,心中既憐憫又有些恨鐵不成鋼,身體都被磋磨成這樣了,竟然還對那樣的父母有期待。


    但想到她的身體狀況,她又不忍告訴她殘忍的真相,總不能直接告訴她,你父母聽說你不能幹活了,覺得你是沒用的廢物,就直接回家了,甚至連住院費都是被逼著交的吧。


    “你現在什麽都別想,先養好身體最重要。”


    蘇妙妙愣了一下,大概聽出了護士話中的潛台詞,眼中閃過一抹失落。她沒再繼續追問,隻是默默地咽下了饅頭,嘴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謝謝護士姐姐。”強顏歡笑的模樣顯然是不想讓人擔心自己。


    護士看著她這副懂事乖巧又有禮貌的模樣,心裏愈發不是滋味。這麽好的姑娘,怎麽就攤上了那樣一對父母,心裏對她越發的憐惜,見她吃著幹巴巴地饅頭,說道:“你慢慢吃,我去給你倒杯水。”


    蘇妙妙感激地看著她:“謝謝護士姐姐。”


    護士出去沒多久,劉春花等人就來了。


    劉春花一進門,就看見蘇妙妙手裏拿著白麵饅頭,原本就不太好的臉色頓時更加陰沉。她的眼睛狠狠盯著蘇妙妙手裏的饅頭,眼底瞬間燃起了一股熊熊的怒火。


    “你個小賤人!”劉春花怒吼一聲,猛地衝到蘇妙妙的病床前,眼神凶狠得像要把蘇妙妙生吞活剝。


    她的手高高揚起,帶著濃烈的怒意,朝著蘇妙妙的臉揮去,聲音尖銳刺耳,像是撕裂空氣般直逼蘇妙妙的耳膜:“你哪裏來錢買饅頭?果然是你偷了家裏的錢!”她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嘴唇緊抿,青筋從她的額頭上突起,整個人仿佛要爆發。


    蘇妙妙看著劉春花那突然靠近的身影,瞬間被嚇得渾身一顫,手裏的饅頭差點掉落。她的臉色越發蒼白,像是一張毫無血色的紙,她本能地緊閉著眼睛,身體微微顫抖,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連躲都不會。她的嘴唇無力地抿著,整個人像一隻被逼入角落的小獸,瑟縮著,等待著即將到來的痛苦。


    就在劉春花的巴掌即將落下的瞬間,兩名公安迅速反應過來,其中一人立即擋在了蘇妙妙麵前,另一人則飛快地抓住了劉春花的手臂,硬生生地將那一掌攔下。


    她瑟縮地躲在公安地身後,垂下眼,眼中劃過一道暗光,就在劉春花進門的瞬間,她的精神力就一直刺激著劉春花,讓她的所有的情緒都被放大。


    “劉春花,你幹什麽,一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村長跟著走了進來,怒氣衝衝地嗬斥道,“大丫的饅頭是我給她買的,你別什麽屎盆子都往大丫身上扣。”


    劉春花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雙眼赤紅地看著蘇妙妙,一心認定是她偷了錢:“村長,你別想包庇這小賤人,你和她非親非故,為什麽要給她買饅頭,難道和她有一腿?”她嘴裏不幹不淨,越說越離譜,口不擇言。


    村長的臉瞬間漲紅,氣得差點說不出話來。他一個五十歲的人了,蘇妙妙的年齡都可以做他的孫女了,劉春花這話簡直是無恥至極。


    “劉春花,我看你是瘋了!”村長憤怒地說道,語氣冰冷,眉宇間滿是厭惡,“哪有當媽的這麽說自己的女兒的,我真懷疑大丫是不是你親生的。”


    “我巴不得她不是我親生,她就是個掃把星,生不來就是克我的。”家裏多年積攢的積蓄被偷,劉春花的情緒一直在崩潰的邊緣,需要一個發泄口,顯然蘇妙妙就是那個發泄口,再加上精神力的無形影響,都讓她徹底爆發,她把心裏的話全都說了出來。


    她恨恨地瞪著蘇妙妙,像是要把她撕碎一樣:“小賤人,趕緊把你偷的錢和東西給我交出來,否則我打死你。”說著就揚起另一隻手再次向蘇妙妙揮去,當然被公安再次製止。


    “我沒偷錢!”蘇妙妙從公安地身後探出頭來,臉上滿是淚痕,看著劉春花的眼神帶著心灰意冷,似是被她的話傷透了心。


    劉春花卻絲毫不為所動,滿是惡意的目光狠狠盯著蘇妙妙:“你說沒偷就沒偷嗎?小偷怎麽可能會承認自己偷東西。”


    她轉頭瞪向公安,怒聲道:“你們不是來抓小偷的嗎,怎麽攔著我?是不是也看上了這個小賤人,想包庇她?”


    她這種無差別的汙蔑讓公安眼中劃過厭惡,心裏竟產生了和村長同樣的想法,這人家裏被偷了,簡直是活該!


    蘇妙妙聞言,手緊緊地按在胸口,呼吸急促不穩。


    “噗!”她猛地吐出一口鮮血,噴濺到了劉春花的臉上。


    “啊!”劉春花的尖叫聲在病房裏回蕩,她條件反射地後退兩步,用手指慌亂地抹去臉上的血跡。她的麵孔瞬間變得扭曲,既驚恐又憤怒,眼神中流露出無法掩飾的厭惡與恐懼。


    “你們在幹什麽!”護士衝進來,驚慌地喊道,她沒想到自己不過是離開一會兒,病人就被刺激得吐血了。


    兩個公安瞳孔緊縮,連忙上前扶著蘇妙妙在病床上躺下,村長則是立馬跑出去大聲叫道:“醫生!醫生!”


    蘇妙妙臉色慘白,嘴角還掛著殘留的血跡,氣息微弱如同風中搖曳的蠟燭。她捂著胸口,虛弱無力地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幾乎聽不見:“我沒有偷錢……我真的沒有……”


    醫生很快趕到,立即開始搶救。蘇妙妙虛弱地躺在病床上,眼神空洞,仿佛丟失了所有的生氣。


    醫生的眉頭緊緊皺起,臉上帶著凝重與嚴肅:“病人的身體本來就很虛弱,我之前就說過要好好休養,如今被這麽一刺激,情況更加惡化了。以後她不僅不能幹重活,還不能受任何刺激,否則隨時會有生命危險。”


    他看向劉春花,此時她臉上滿臉血跡,臉上帶著既驚恐又憤怒,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猙獰,他眼中滿是厭惡,說出來的話也相當的嚴厲:“這位家屬,你剛剛那樣刺激病人,無異於謀殺。”


    公安冷眼看著劉春花,語氣更加冷冽:“劉春花,注意你的言辭,我們之前就說過,來這裏隻是對蘇妙妙同誌進行例行公事的詢問,不少村民都已經證明案發時,蘇妙妙同誌又不在場證據,她不可能是小偷。”


    兩個公安也沒想到不過是想看看蘇妙妙對父母的態度,就把人搞得吐血了,他們雖然也從村長口中聽說了蘇妙妙的身體狀況,但卻沒想到竟然這麽不好,心裏特別愧疚,心裏對蘇妙妙那一絲懷疑也沒了。


    蘇妙妙剛剛的情緒變化他們都看在眼裏,這人性格太軟弱,即使是這樣,也隻是對父母心灰意冷,一點恨意都沒有,這樣的人怎麽可能做出找同夥偷家裏錢的事,若是她真的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也不至於讓自己的身體被磋磨成這副模樣。


    另一個公安警告道:“若是你再口不擇言,在明知蘇妙妙同誌的身體狀況的情況下,故意汙蔑刺激蘇妙妙同誌,我們可以以蓄意謀殺罪逮捕你。”


    劉春花本能地後退了一步,麵上閃過一絲懼意,但她依然咬緊牙關,死不認錯:“什麽謀殺,你們別想嚇唬我。誰說兩句就吐血,就她金貴說不得,這麽金貴的人,我家養不起。分家!我要將這個小賤人分出去。”


    劉春花現在一看到蘇妙妙,就有種溫熱的血噴在自己臉上的黏膩惡心感,讓她害怕的同時對蘇妙妙更加厭惡,隻想離她遠一點。


    公安剛剛的話,卻讓劉春花的心中掠過一絲懼怕,蘇妙妙如今這副虛弱不堪的模樣,簡直像個隨時會斷氣的病秧子,萬一哪天真死在家裏,公安真將罪名扣在她頭上怎麽辦?


    與其如此,還不如早點把蘇妙妙趕出去!這個女兒已經完全沒有利用價值了。劉春花心中暗暗琢磨著,眼神閃爍不定。本來她還指望著能從這病秧子身上撈最後一筆彩禮錢,可蘇妙妙現在這種身體,連一句重話都受不了,動不動就吐血,誰還敢娶?與其浪費糧食養她,倒不如幹脆分家了事。


    一旁的蘇大柱一直站著,像個沉默的背景板,麵無表情。聽著劉春花的話,他嘴唇微微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麽,但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算了,這個女兒如今就是個累贅,分出去反而省心,免得將來萬一出了什麽事,公安真追查起來,他們也撇得幹淨。


    不得不說,一個被窩睡不出兩種人,夫妻倆此刻的想法如出一轍,完全同步。


    村長皺著眉頭,語氣帶著不滿和責備:“劉春花,大丫現在這個身體,你把她分出去,你是想要讓她死啊?”


    劉春花一聽,頓時臉上露出一絲不耐煩,語氣冷硬:“我管她死不死,反正今天必須把她分出去。”


    村長還想說什麽,卻聽到一聲虛弱的聲音響起:“我分。”


    村長看著滿臉心灰意冷的蘇妙妙,有些心疼:“大丫,你......”


    蘇妙妙搖了搖頭,嘴角露出一絲苦笑。她強撐著虛弱的身體,緩緩轉向村長,聲音輕而緩慢:“謝謝村長,既然爸媽都覺得我是拖累,那我就不給他們添麻煩。”她說話的時候很慢很輕,一句話說下來人都有些喘,像是費了很大的力氣,額頭隱隱冒出一層冷汗。


    蘇大柱和劉春花見她這模樣,更加堅定了要將她分出去的決心


    劉春花見狀,臉上露出一絲得逞的表情,迫不及待地說道:“既然這樣,那現在就分。”聲音急切,仿佛生怕蘇妙妙會反悔似的。


    蘇妙妙眼神越發的黯淡:“好。”


    “家裏被偷了,什麽東西都沒有,你回去就將你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就搬走吧。”劉春花再次將自己的狠心無情演繹到了極致。


    村長冷聲道:“今年大丫的工分算她自己的,到時候分的糧食給她。”其他的他已經不想和她掰扯了。


    “不行!”劉春花立即反對,大丫每天可是滿工分,能分不少糧食呢?


    “公安同誌,她這是想將人活活餓死,這算不算蓄意謀殺?”村長轉頭問兩個公安,他知道兩人一定會幫蘇妙妙,不說對蘇妙妙的愧疚,就是剛剛劉春花那些汙蔑的話,已經將人得罪死了,公安也是人,也是有情緒的。


    “算。”果然,兩個公安一點猶豫都沒有,異口同聲道。


    劉春花還想說什麽,蘇大柱連忙出聲道:“好,大丫今年的工分算她的。”


    村長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現在不裝啞巴了,我還以為你們家是劉春花做主呢?”


    蘇大柱被這句話堵得啞口無言,臉色漲紅,垂下頭,不敢與村長、公安和醫生護士們鄙夷的目光對視。他動了動嘴唇,似乎想為自己辯解些什麽,但最終隻能低頭沉默。


    最後在村長和公安的見證下,蘇妙妙和蘇家終於簽下了分家協議。


    蘇妙妙拿著分家協議,臉上表現得一片落寞,心裏卻如釋重負,不枉她辛辛苦苦演了一場戲,終於擺脫這群吸血的家人了,雖然住在一起她也不會吃虧,但每天和極品在一起,太影響心情了,開小灶都要偷偷摸摸,她可不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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