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西山農場的規矩你是知道的。進了農場就是獨立的牲畜,進入農場以前的事都不能再提。”


    “你身為養牛場的看門狗,竟然夥同一頭驢要放走養牛場裏的牛?”


    “你太讓我失望了。要不是驢工棚的人報信,就算養牛場少了一兩隻畜生我也是不知道的。”


    葛鋒琦低著頭,不敢看順子,更不敢看邢老二。


    他早就發現邢家三兄弟偷偷組裝煙酒,隻不過這些跟他沒有任何關係,他也就當做不知道,但是現在他必須想辦法接濟佳佳,而他想到的辦法,就是舉報別人立功。


    順子被打了一拳,一股腥味在嘴裏蔓延,什麽放走牲畜,他隻答應讓這頭驢見他母親一麵,到底是誰想要栽贓他,順子吐了一口口水,不服道,


    “達先生,您就算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放走牲畜啊,更何況達吞冬他......”


    對上達時令警告的眼神,順子沒有繼續扯上達吞冬,辯解道,


    “我隻是答應他讓他見一麵他的母親,不,見一麵47號牛,隻是見一麵,是我貪他的報酬,是我不對,但是我絕對沒有要放走它們的意思啊!”


    達時令一個眼色,葛鋒琦立馬明白了他的意思,低著頭,裝作害怕的樣子吐露著,


    “你...你撒謊,我...我都聽到了邢老二說夢話,他說馬上就能把母親接走了,還說你真是個好人,隻要報酬給到位就能放人。”


    “我猜...你應該不是第一次放走牲畜了吧...”


    激動的順子怒目圓睜,想要衝上去殺了這個胡說八道的小人,奈何肩膀被兩個壯漢牢牢按住,根本動彈不得,


    “你他媽放屁,我什麽時候得罪過你,你要這樣誣陷我!”


    “還是你,飛機哥?你指示手下的畜生陷害我!”


    “達老板,我在這裏工作很久了,從來沒有做出什麽逾越的錯事,請您一定要相信我!”


    沒過多久,一個男人從順子住的地方拿出來一個泛黃的本子,


    “這是養牛場的記錄單,在他桌子上壓著。”


    達時令看著遞上來的本子,轉頭望向葛鋒琦道,


    “認字嗎?你來對一下虛實吧。”


    ......


    二十分鍾後,葛鋒琦從養牛場裏出來,對著達時令匯報,


    “一共少了五個...不,少了五頭牛。”


    “達老板!那些是吞冬......”


    順子企圖辯解,但自己猛地又遭受了一拳,這一拳打得他頭暈眼花,意識斷斷續續的,他不明白,自己從來沒有做出任何損害農場的利益,到底得罪了誰,要這樣陷害他。


    “夠了,把他,還有那頭不聽話的驢送去豬圈吧。該怎麽做,蘇裏爾,你去辦吧。”


    “至於順子空出來的位子,就由你來當吧。記住,隻要在農場當差,從前發生的事情一筆勾銷,以後你就隻有一個身份,養牛場的看門狗。”


    葛鋒琦裝作受寵若驚的樣子呆愣在原地,隻剩下邢老二突然醒悟,他好像知道葛鋒琦為什麽要這樣做了,他想要出聲指認葛鋒琦的動機,但嘴裏的臭襪子讓他說不出任何話,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拖走。


    另一邊,蘇裏爾轉身追上走向別墅的達時令,


    “達老板,這件事有些蹊蹺,順子膽子再大也不敢隨便放走牲畜的。”


    “我知道。”


    “那您還......”


    “我的農場,不允許這種蛀蟲存在,就算隻是讓兩隻不同工棚的牲畜見一麵,也是濫用職權,我已經養他很久了,也算是對得起他,他去豬圈用自己的身體報答我,也是應該的。”


    明明周圍環境燥熱得很,蘇裏爾隻覺得後背發涼。


    “最近和礦場那邊的來往次數不是變多了嗎?多培養幾個看門狗吧,給你們減輕一些工作量。”


    ......


    自從顏曇認識了盛失後,顏曇會有意無意地和他多接觸,也會觀察他來狗窩的頻率。


    她發現盛失來狗窩放鬆的頻率很不規律,有時候連續三天每天都來,有時候卻隔了四五天才會來一次。


    她隻能等待機會,一天又一天地等在狗窩,裝作對那些酒肉遊戲很上癮的樣子。


    在顏曇當上看門狗的第七十六天,終於等到了一個機會,距離上一次盛失來到狗窩已經有七天了。


    這天他一來就直奔牌桌,可能是因為情緒不高,也有可能是實在太倒黴了,十局裏麵有八局是盛失輸的。


    盛失一邊喝酒,一邊指桑罵槐,


    “唉,又被罵了,媽的,一開始看我長得像女人,求著我讓我去養雞,現在還總防著我,天天擔心我碰了他的小雞仔,草,誰跟他一樣變態。”


    眼看著盛失就要明麵上罵農場的主人了,蘇裏爾趕緊捂住盛失的嘴,提醒他要謹言慎行。


    盛失淚眼朦朧,滿眼感激地看著蘇裏爾,


    “還是你對我好,蘇裏爾。”


    他的一番話瞬間引起男人們的嘲笑,


    “還說自己不是變態,我都害怕,蘇裏爾你也小心點,小心他今晚要睡你的床啊!”


    盛失朝著男人翻了個白眼,


    “我才不會勉強別人,倒是你,長得像掰苞米的熊瞎子,我才看不上你!”


    男人被盛失罵了也不生氣,笑嗬嗬地灌了一口酒,繼續遊戲。


    眼瞅著盛失玩得正上頭,顏曇隱匿在看熱鬧的人群之中,不動聲色地推門離開,朝著雞舍的方向瘋狂奔跑。


    雞舍的構造和兔子工棚基本一樣,顏曇來到雞舍的後門,熟練地從無意識領地拿出一根鐵絲,對著鎖頭一頓捅咕。


    兩分鍾後,顏曇輕手輕腳踏進了雞舍,眼前的一幕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兔子工棚兩側全是圈養兔子的小窩棚,而雞舍隻有一側是隔開的小窩棚,另一側則是一個大而空曠的空間。


    數不清的工具被掛放在牆上,鐵鏈和木板隨處可見,那些工具也是形態各異,顏曇根本叫不出名字,也不知道那些工具是幹什麽用的。


    在空間的正中間是一張大床,估計邊長最少有兩米五。


    顏曇躲在一個大木桶的後麵,聽到一陣惡心的呻吟聲,那個聲音似曾相識,她借著木桶的掩護,小心地探出腦袋,仔細分辨著床上發出聲音的男人。


    那個男人他認識。


    是農場主的大兒子,達吞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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