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一個時辰,第一顆血焰果的力量,便已消耗幹淨,秦宇眼眸驀地睜開,沒半點猶豫取出第二顆血焰果再度服用。


    稍稍平息的「滾燙熱流」再度肆虐,與此同時秦宇體內,發出「嘭」「嘭」的低沉轟鳴,並不強烈卻蘊含著某種,撼動人心的強大意誌。


    一絲絲盤踞在血肉中的空間湮滅力量,被不斷剝離、排除體外,讓秦宇周邊空間隨之破碎,呈現出可怕的蛛網狀模樣。


    唰——


    當第二顆果實的力量被完全吸收,秦宇眼眸驀地睜開,精芒一閃而逝。他伸手一拍地麵,身體直接站起,隨著動作體內骨頭,發出「劈裏啪啦」一連串爆鳴。


    久違的力量在體內流淌,盡管距離完全恢復,尚有很大的差距,但比之前已好了太多。


    如果能一次性服用三顆血焰果,效果絕對比現在好的多,但秦宇並不後悔自己的舉動。


    哪怕時光倒流,重新再做選擇,他也會毫不猶豫的,拿出一顆血焰果救周老葉子。


    人之所以為人,便是因為心有善惡,需知有些事情是必然要做的,若連這點都不能堅守,又與禽獸何異?


    抬頭看了一眼時鍾,秦宇起身適應了一下恢復的力量,推開休息室大門。


    鳳清正忐忑不安等在外麵,急忙行禮,「參見閣下……」她臉上漲得通紅,一副想說什麽卻說不出口的模樣。


    秦宇心頭生出一絲明悟,洗漱間內那些小衣服就是她的,眼神下意識在鳳清身軀上掃過,下意識浮現她穿著那些衣服的模樣……


    「咳,齊雲山煉丹完成沒有?」


    鳳清急忙道:「回稟閣下,煉丹一切順利,很快就能完成。」


    從秦宇臉上她看不出異常,隻好按下心思。


    「請閣下在包廂稍等片刻,我馬上再去確認一下。」


    秦宇點頭,「好。」


    半個時辰後,臉色慘白像是被十頭母豬壓榨一夜的齊雲山,步伐虛浮來到包廂,半跪在地上,「小人不辱使命,已煉成了丹藥,請閣下驗收。」


    跟盛放丹藥的玉瓶,一起送到手中的,還有對丹藥介紹的玉簡。拿在手中,秦宇打開瓶口嗅了一下,沒動旁邊的玉簡,「既然你煉出了丹藥,本座言而有信,便饒過你這次。」


    齊雲山激動的身體顫抖,「多謝閣下!」


    眼前一黑,竟直接昏死過去,可見短短半日時間內,為煉製這瓶丹藥他已耗盡心神。


    秦宇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本座也要走了,不必送。」


    起身向外行去。


    趙老心頭一鬆,心想這位神秘的閣下,還是很講道理的。如果他施展神道手段,直接打破禁錮離開,整座宣雲樓的防禦陣法都將毀於一旦。


    看來,自己主動提出以宣雲樓的名義,拿出煉丹所需材料,讓這位閣下平息了怒火。


    這就好,這就好啊!


    趙老心頭原本,對拿出那麽多珍貴材料的心疼、不舍,如今全部消散。能夠化解一位註定踏入神道強大存在的不滿,這些材料雖貴重,卻也不算什麽了。


    「恭送閣下!」


    他與鳳清躬身行禮。


    從秘密暗門離開宣雲樓,秦宇步伐穩定向外行去,直至脫離所有人視線,步伐才稍稍加快。


    當他從一條巷子中走出,控製臉上血肉變化,已是另外一張普通麵孔,混入人流離開梧桐山。


    心思一動,蟻群呼嘯而來,將秦宇托起,以最快速度遠去。


    直到此刻,秦宇才長出口氣,還好「神道」意誌足夠可怕,沒人敢隨意違反。否則如果吸引來了,真正的神道存在,那麻煩就大了。


    ……


    窪裏村。


    婆婆看著床上,依舊昏迷不醒的老爺子,眼中充滿無助、恐懼。


    或許因為多年相濡以沫,兩位老人之間,竟好似存在著,某種奇特的心領感應——她隱約可以感受到,老爺子正在不斷流逝的生命,隨著時間過去,正一點點靠近死亡。


    而今天,應該就是他的極限了。


    婆婆顫抖著手握住老爺子,「啊啊」的聲音微弱嘶啞,跟他訴說著什麽。


    這一輩子,你沒嫌棄我是個啞巴,一直對我好,尊重我,我是自心底裏感激你。


    別害怕,每個人都要迎來死亡,黃泉路上我不會讓你一個人孤單的走,等著我。


    能跟你相守一生,死於同一日,老婆子真的很滿足了。


    婆婆眼角流出淚水,神色反而平靜下來,她坐在床前木椅上,看著昏迷的老爺子,等待最後時刻的到來。


    突然間,院門被從外麵推開,接著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婆婆心神恍惚之下,直到房門被推開,才回頭看過去。


    一下子,她眼睛猛地瞪大。


    秦宇微笑,「婆婆,我回來了,您放心吧,老爺子不會有事的。」


    三天後。


    還有一些虛弱的周老爺子,蓋著衣服躺在椅子上曬太陽,一邊指揮秦宇做木頭活。


    「答應人家的事情,就一定得做到了,這些活已經拖延了,必須得盡快趕出來。」


    秦宇笑著答應,「您老放心,我雖然沒做過木工,但有您的指點,肯定能做好。」


    「那是,也不看指點你的是誰,我可是方圓十裏八村,最頂尖的木工師傅,能學到我這門手藝,秦小子你這輩子是吃喝不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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