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斷臂養養蠱,以蠱殺人,縱然你是戰神,如何,你是神醫又如何?都得死在我的手下。


    這是你們應得的,這是你們應該付出的。


    如今我留她半條命,也算是回饋了你們的喜酒,眼下,你還不知道如何做嗎?”


    蕭淩月橫豎想要的不過是這皇權,不過是這皇位。


    顧衍州低頭,從懷中拿出玉璽。


    孟錦夏叫住他,“不要,不許!


    北禾好不容易才重回和平,不能再經曆顛簸,我可以死,可玉璽不能再扔出去。”


    此話一出,蕭淩月眼色瞬間冷下來,“哦,是嗎?”


    此話一落,整個心髒如螞蟻啃咬一般疼。


    那蔓延至全身深入骨髓的疼痛,疼得孟錦夏幾乎是無力翻滾。


    她隻能躺在地上咬緊牙關,無助的顫抖著。


    臉白的嚇人,眼看鮮血都要從嘴裏滲出,顧衍州趕忙喊道,“停下,快停下!”


    蕭淩月笑了,“你叫我停下就停下?顧衍州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現在到底該做些什麽?你難道不知道嗎?


    還是說,你真想讓你心尖兒上的人就這麽活活的疼死?”


    右手狠狠收緊。


    這一次孟錦夏疼的幾乎無法呼吸,眼看就要背過起來,顧衍州衝上去。


    “我給,你要什麽我都給。”


    “顧衍州!”


    這一次叫住顧衍州的不是別人,而是孟礫石。


    他看著顧衍州麵色深沉,一雙蒼老的眼裏滿是悲傷。


    他緩慢的搖著頭,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不要交給他,不要。”


    “可是孟錦夏……”


    “我也不要,死都不要!”


    孟錦夏和孟礫石的話如同刻在心裏的一把刀,顧衍州拔也不是,不拔也不是。


    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把刀越紮越深,越紮越疼。


    懷裏的玉璽越來越痛,眼看一切就要一發不可收拾。


    一個清脆的聲音突然響起。


    “哥哥!”


    聽到這話,蕭淩月不敢相信的回過頭,“靜安!”


    看著妹妹活生生的站在麵前,蕭淩月臉上久違的露出一絲笑容,可很快就被一絲謹慎給打斷。


    他看著靜安前來,下意識的後退一步。


    “你不是嫁到巴達去了嗎?你怎麽會在這兒,你想幹什麽?”


    說這話時,蕭淩月的右手又開始蠢蠢欲動。


    知道一不小心又是一條人命,靜安站停在原地。


    她滿是淚的跪在地上,一副可憐巴巴樣。


    “謝天謝地!哥哥,我總算再次見到你了,你不知道我找你找的好辛苦。”


    “我嫁人了,從我嫁人之後就從未開心過,這不,我從巴達逃回來,原本想要讓你主持公道,可沒曾想,你的位置竟然被別人頂替了。


    我日日忍辱負重,希望有一天能幫哥哥報仇,不曾想,哥哥你竟然回來了。


    求求你,快帶著妹妹走吧。”


    靜安說的深情並茂,情到深處,還忍不住落下了兩行淚,這讓蕭淩月看著,心裏不由得一陣跳動。


    他以為木千千離開後,就再也沒有真心對他的人,可他的妹妹還在。


    她竟然還想著他。


    下意識的想要靠近,隻是理智還是讓他停留在原地。


    知道蕭淩月多疑,靜安並不強求,反倒是繼續勸導,


    “哥哥,你會帶我走的,是嗎?還是說你害怕我和他們是一夥的?


    如此,我可以向你明智。”


    說著,靜安拿起一把劍,二話不說就對準了顧衍州。


    顧衍州看著靜安,皺緊了眉頭,“你……”


    一個字都還沒來得及說出,劍就直接紮進了他的肩膀。


    鮮血流出,顧衍州隻覺身子一涼,不等他開口,眼前便徹底黑下來。


    這會兒靜安才怕的丟下了刀,她像個未經世事的姑娘一般跑到蕭淩月麵前。


    “哥哥,我害怕。”


    像小時候一樣,靜安緊緊貼在他身邊,哪怕看著他的右手醜陋無比,對方也沒有一點害怕之意。


    冰冷的心在這一刻,有絲絲的瓦解。


    “你真的還願意站在哥哥麵前?”


    “當然,哥哥,我們回宮吧。至於這些人——”


    靜安臉色一冷,“來人,把這些人通通抓起來,關進大牢。”


    天兒突然變了,百姓人心惶惶,朝堂更是惶恐至極。


    如今朝堂之上大部分都是顧衍州的人,他們看著蕭淩月,那是嗤之以鼻。


    可看著蕭淩月身旁的靜安,他們那萬分嫌棄的姿態最後還是藏在了腹中。


    這會兒,蕭淩月坐在高處,冷冷問道:“如今朕已回歸,你們還要聽從新皇嗎?”


    眾人不知如何回答之時,靜安跪下,“哪有什麽新皇就皇,如今哥哥就是我們的皇。


    哥哥說東我們就往東,哥哥說西我們就往西,絕對以哥哥為主。”


    “對對對,絕對以陛下為主。”


    這馬屁拍的又脆又香,引得蕭淩月哈哈大笑。


    原本還想處置眾人,弄個下馬威,可這一笑,這些想法都被扔到九霄雲外。


    直到大會散去,蕭淩月才意猶未盡的歎了口氣,“真是想不到,這些人竟如此有眼力勁兒,難怪顧衍州換了這麽多人,也要把這些人留下,看來這些人真是識時務的俊傑呀!”


    “哪裏哪裏,這明明是哥哥的威嚴,跟他們有什麽關係,哥哥,你可別誇他們,忘了自己。”


    聽到這話,蕭淩月更是喜笑顏開。


    他刮了刮靜安的鼻子,“不過不得不說,出去一趟,你的嘴倒是甜了許多。


    隻是嘴雖然甜了,可這肚子……你不是不喜歡巴達人嗎,為什麽懷著他們的孩子!”


    生怕謊言被戳穿,蕭淩月會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利,靜安趕忙後退一步,撲通跪地。


    “哥哥,這都是上天造的孽啊,那裏的人欺負我,害我懷上了孩子,當我想把孩子打掉時,身子已經不允許了。


    太醫說了,如果我這會兒強行把孩子拿掉的話,將會殃及生命,如今就算再不願也隻能生下這孩子了。”


    蕭淩月眼中閃過短暫的心疼,“無妨,無妨,大不了生出來賜死,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讓你受到委屈。”


    蕭淩月又殘暴了。


    甚至比以往變得更殘暴了些。


    靜安抓緊兩側衣服,整個人都緊張的發抖。


    如今顧衍州和孟錦夏還沒有消息,她隻能繼續硬著頭皮打探。


    “話說眼下一切都正常進行,那些抓起來的人,哥哥打算如何處理?”


    “如何處理呀?”蕭淩月單手摸腮,想了想,若有所思的喊出一句,“要不,明日就斬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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