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縱神色真誠又困惑,有些熱,扯鬆領口的衣服。


    皮膚白膩,露出半截小巧精緻的鎖骨。


    她輕聲叫:「.小叔?」


    葉昀頓了下。


    漫不經心道:「求我。」


    她聲兒顫的厲害,「求你了,拜託。」


    葉昀沒說話,她能聽見他的呼吸聲。


    忽然被抬起下巴,溫縱感覺他湊近,鼻息噴在她頸間。


    「.小叔。」


    葉昀附在她耳邊,「君君,現在才求,是不是晚了?」


    溫縱莫名覺得身上燥熱,以為是空間窄小導致的,可她感受不到他半分欲望。


    沉默過後,她忽然想起什麽,從手機殼裏抽出一張銀行卡,是他先前給的那張。


    「還給你。」


    葉昀接過卡,笑了起來。


    那種震動胸腔的笑意,卻沒令溫縱感覺到他半點喜悅,她甚至有點害怕。


    硬著頭皮說:「您不欠人情,我也不欠。」


    「好孩子。」他拍拍她的肩膀,從懷裏拿出另一份東西,「既然君君這麽乖,我也也送你個東西。」


    溫縱接過,葉昀便抽身離開。


    那是張紙,她走回走廊才看見上麵的內容:


    嫁妝:濱江華府獨棟別墅壹幢,徐望區商品店麵捌套,賓利添越壹輛,黃花梨木家具壹套,黃金陸拾陸斤,現金陸佰陸拾萬。


    右下角簽了葉昀兩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薄情的人抽身有多簡單。


    溫縱攥緊手心,白紙變皺。


    「小姐,小姐。」有傭人在身後叫她。


    「怎麽了?」她收拾好心情,回身問。


    「林先生剛剛到處找你呢,他現在應該在樓下。」


    「哦,好的,謝謝你。」


    溫縱轉身離開,下到一樓,感覺身上不太對勁,越來越熱,意識也不太清醒,即將踏進大廳的那一刻,轉身去了花園。


    她找到紫藤圍廊裏的長椅坐下,視物卻變得模糊起來,還忍不住有些困意。


    似乎今晚連風都是熱的。


    似睡非睡時聽見花藤另一邊有說話的聲音,她皺了下眉。


    「你少打聽這些,我告訴你,他可不是什麽善主,你要是想跟他,遲早沒好下場的呀。」


    「知道了.」


    「當務之急是找到君君!她身上的藥怕要發作了,先遇到別人可怎麽辦?」


    「嗯,我馬上去找。」


    溫縱迷迷糊糊間判斷出說話的是秦楚紅和林徐佑,至於他們談話的內容,她完全沒心思多想,直到聽見秦楚紅最後那句「藥」「發作」。


    她摸摸自己發燙的臉,忽然清醒。


    秦楚紅給她下藥了?!


    她又聽見秦楚紅說:「她也有可能在花園裏的呀,你快找找。」


    林徐佑答應了一聲。


    腳步聲漸漸靠近,溫縱頭皮一陣發麻。


    四下看了看,兩麵花牆一麵走廊,一麵花叢,似乎無處可逃。


    「妹妹,妹妹你在這裏嗎?」


    聲音越來越近,溫縱盯著花叢,咬了咬牙,撥開枝葉趟出去。


    葉家的停車場在大門口,賓客一般不能開過來,溫縱看著一排全是葉家的車,有些絕望。直到角落亮起車燈,那是輛不太眼熟的庫裏南。


    但她瞬間意識到這車的主人是誰。


    毫不猶豫地跑過去,車剛起步,被她攔住,她又繞到後窗,拚命拍打。


    車窗降下來,她支撐不住身體,隻能扒著窗,仰起頭,乞求道:


    「小叔,求你帶我出去。」


    她麵色緋紅,下頜線緊繃,睫毛顫的厲害。


    葉昀稍偏頭,眸色漸暗。


    第20章 月光  「放輕鬆。」  「你在.……


    羅曼式教堂圓而厚重,上空偶爾掠過幾隻鴉雀。教堂內一條紅玫瑰花瓣地毯從門口迤邐到講經台,陽光透過尖拱窗的彩色玻璃映下,橡木座椅上泛虹彩。


    賓客滿席,人頭攢動,等待新郎新娘的結合。


    然而新娘遲遲未到,新郎鐵青著臉,不顧神父異樣的眼光站到台上,高聲宣布婚禮取消。


    滿廳賓客瞬間沸騰。猜測、感慨、議論、謾罵,沒有人不對這次離譜的婚禮現場發表意見。


    男方林家已經炸鍋,林父林母衝上去抓住女方家長葉昕,葉家顯然也沒料到事情會變成這樣,葉昕一邊安撫林家,一邊叫葉斯去找人,秦楚紅則試圖維持秩序,直到聽見林徐佑的一句話,瞬間暈厥過去。


    賓客們還不知怎麽回事,有湊熱鬧去找新娘的,有提前退場的,紅色花瓣地毯被踩散,婚禮現場一片狼藉。


    兵荒馬亂的荒唐景中,沒人知道,新娘已經到場。


    幕布和白紗所隔的旁廳裏,羅馬柱高聳,連接穹頂壁畫。


    新娘仰躺在石台上,眼神失了焦點,風掀起帷幕一角,她看見外麵賓客走動的腳,渾身僵硬。


    原本該坐在女方席席首的男人往她臀部拍了一巴掌,「放輕鬆。」


    「你在.瀆神。」


    「按教義,我早該死千次。」


    「你不怕嗎?」


    「我不信神,神不殺我。」


    她看見自己原本聖白的婚紗沾滿塵泥,曳地長紗斷裂,飄到遠處,可她身上的束縛沒有擺脫,他的手仍然掐在她腰上,仿佛在幫助她身上的婚紗禁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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